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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皆你(11)

虽然很庆幸,但……我很无语地看向阿辛师兄。

修罗场又是什么鬼。节骨眼上添什么乱。

又轻声叫薛子扬,“师兄,走了。”

走出几步远,阿辛师兄跃跃欲试地问:“师妹,刚才那个……你的追求者啊?”

我随口答:“你看像么。”

“不像不像,”阿辛师兄说,“其实我觉得吧,更像你前男友啊嘿嘿。”

我被噎了一下。

阿辛师兄,你真的可以去买彩票了。

瞎蒙什么都能中。

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我点点头。

“啊?那怎么分手了?他看起来对你还余情未了啊!”

什么余情未了……

我苦笑了一下:“不会的。”

但他在教室做的事,说的话又冒出我的脑海。

如果他真的后悔了……

我会怎么样呢?

“其实吧,我们子扬可以借你用一下的。就,饰演一下你的男朋友。”阿辛说,“你觉不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

我:“不觉得谢谢。”

“哎师妹你不要这么无情嘛……”

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眼里闪着光,“我可不可以问下你跟你前男友怎么认识的……”

薛子扬终于忍无可忍似的,踹了他一脚,“闭嘴。”

“火气好大……”阿辛师兄哭墙角去了。

“那个……”我小跑两步,到了薛子扬身边,“不好意思啊。”

“什么?”他侧头看我。

“他误会了,以为你是我的……”

想叫他不要往心里去。

毕竟,被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大多数人都会不开心吧。

“喔,没关系。”薛子扬还是副随随意意的样子,“其实我不介意本色出演,考虑一下?”

“……”

难道我脸上的郁结之气这么明显?

连薛子扬都看不下去,放下身段开起玩笑了。

我拍了两下脸,边拒绝:“谢谢不必了。”

“真的不用?”他居然又问一遍。

我心累地说,“真的不用。”

“有需要您随时说。”

“……”

第8章

谢嘉轩没有再找过我。

似乎那天,只是我的一个错觉,或者,只是他头脑不清醒而已。

我也有意不去深想,每天在一介,教学楼、还有寝室之间三点一线。

在期末的繁忙里,稀里糊涂地把这事儿翻了篇。

最后一门考试,检查了两遍答题纸,我放松地伸了伸懒腰,提前交卷。

出去等方水。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天花板和地面都有点反潮。

一楼走廊像地下室,昏暗无比,待着很不舒服。

教室旁边有个小平台,是背书的最佳去处,边上有一整面的玻璃窗,光线相对来说比较好。

我慢慢走到那边,一边掏手机看时间。

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大概被我的脚步声惊扰,眯起眼看着我,露出绝对称不上善意的目光。

我下意识停住脚步。

继而觉得她有点眼熟。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女生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施奕?”

啊,唐静。

音乐学院的天之骄女,谢嘉轩的女朋友。

可不就是她。

没想到她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那一瞬间,我脑袋里冒出了个想法:会是谢嘉轩跟她说的吗?

他提起我的时候,会用什么词汇呢。

“我想认识你很久了。”

我哑然片刻,不知道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恍然间想到,这算是现女友到前女友面前登门炫耀?

我只能敷衍地笑着。

“你想不想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选择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欢他。”

“……”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懵住了,没反应过来。

她看了我两秒,嘴角勾起一抹类似嘲讽的笑:“因为你最合适用来刺激我。”

……

用来刺激她?

“什么意思?”

像是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反应,唐静把手里的书收好,慢慢走过来。

-

“所以……谢嘉轩跟唐静早就认识,两人互相有好感,但因为傲气,谁也不肯先开口。唐静选择别系男生暧昧,谢嘉轩找了你……最后谢嘉轩先投降,跟你分了手,唐静顺坡下驴,两人就在一起了。是这个意思吗?”

我无力地点点头。

“怪不得他们隔天就这么你侬我侬……”方水说了一半,马上刹住话音,用力晃了晃我的肩膀:“你还行吗?”

“……说实话不太行。”我都有点提不起劲说话了。

方水的手一下收紧了:“奕奕你要振作啊!”

我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扒拉下来:“水水啊。”

“我是不是挺可笑的。”

本来以为,谢嘉轩是抱着跟我试试的想法,最后发现不合适。

结果……

他压根就没打算跟我试。

那我算什么呢?

在他们俩的主线剧情里,就是一个可笑又微不足道的配角吧。

我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记性不好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因为自从唐静跟我说完,我就想起了好多好多,跟谢嘉轩在一起的时候,被我忽略掉的细节。

有次上着课,忽然下雨,谢嘉轩连声招呼也没打,就来给我送伞。

我着实甜蜜了好几天,现在却想起下雨那天,我们刚好跟音乐系的人在一栋楼上课。

原来,他对我的所有好和所有冷淡,都不过是因为另一个人在牵动他的心。

……

有点悲凉,又为自己不值。

“但是,谢嘉轩都跟唐静分手了,说明他最后想的还是你吧?”方水说,“有可能他之前也弄不清自己的内心,经过这次突然明白了呢?”

我说:“可能吧。”

方水:“可能吧?你没点想法?”

“什么想法。”

方水看着我,半晌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好歹他也是因为你才分手的啊。”

“才不是因为我,”我慢慢说,“是因为他自己。”

不管他喜欢谁,做了什么选择,都是他自己。

我才不是罪魁祸首。

“奕奕!”方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扑上来揉我的脸。

“你干什么?”我奋力挣扎。

“我发现你长大了!”

“……”

-

考完隔天,我送方水上了去机场的大巴。

然后收拾行李,美滋滋地坐车回了家。

过了好几天睡到自然醒,饭来张口的日子,我整个人都以一种幸福而圆润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结果,师兄那边又出事了。

“奕奕啊!你快来一趟吧!你薛师兄怕是要不行了!”

这天早晨八点,我被阿辛师兄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头疼得不行。

趴在被窝里勉强出声,“怎么了?”

“他不是病了嘛,今天早上又是绝食又是不肯吃药的,我这老母亲的心哟,都稀碎稀碎了!”

听起来挺严重的,我开了免提,伸手拿我的毛衣,“师兄什么时候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