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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色危机(83)

“高一本来就没啥希望,一般都是给高二准备的,呃......”

西尧脸都白了,她咬着下唇,盯着魏惜的方向。

刚才还算轻松的心情现在彻底没了,那种无形的压力和压抑的畏惧席卷了她。

她紧张,焦躁,愤怒,却无计可施。

因为只要魏惜还是盛华的学生,就有资格参与面试和笔试。

魏惜却对她的敌意和戒备浑然不觉。

过了一会儿,面试开始,这种公开面试对于准备不充分或实力有欠缺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公开处刑。

有的人跟代表聊两句,就卡的满脸通红,支吾着驴唇不对马嘴。

代表倒是很有风度,对这样的学生也只是报以一笑,不过他很快低头在名单上写了几笔,隐约打了个叉。

终于轮到西尧,她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一套自我介绍严丝合缝,回答问题也算是滴水不漏,证书和奖项递上去,更是看的代表频频点头。

果然,代表在名单上写了长长一串,和别人不一样。

魏惜淡漠看着,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根据年级排序,最后是魏惜,她站起身来,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和西尧的拘谨与乖巧不同,魏惜与代表对话时气定神闲,坦然大方,用英语交流也没有丝毫的卡顿和斟酌用词。

她初中就开始打英语演讲比赛和辩论比赛,魏铭启专门请外教一对一培训,她在蓉市都不知道拿了多少奖了,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代表果然眼前一亮,在她将高中取得的成绩和其他有分量证书递上去时,代表又针对证书问了很多问题,她都流畅答复。

给别人的面试,都只有五分钟,但代表和魏惜,整整谈了十五分钟,最后还聊到了她心仪的大学和未来的梦想。

也是很巧,代表的夫人就是著名的海洋科学家,他甚至还给魏惜留了夫人的名片,欢迎她将来报考。

面试之后就是笔试,魏惜看了一眼,笔试题基本是托福雅思的难度,对盛华的学生来说,这个难度只是门槛级别,真正的差异还是在面试上。

离开会议室时,西尧的脸色很差,嘴唇咬出了齿痕。

她眼睛瞪得很圆,怒气冲冲,然而魏惜就从她身边悠然走过,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元旦假期后,圣沃斯兰的选拔结果出来了。

不出所料,选出的是魏惜,打分表上明晃晃写着,她S+的评级。

韩春平看到公示,差点背过气去。

她找魏惜谈话,魏惜只说:“本来去年就想竞争的,可惜家里出了事没顾上,现在只想弥补遗憾。”

韩春平讲破天去,魏惜也只是一句:“弥补遗憾。”

最后韩春平没办法了,让她自己想清楚。

在魏惜之下的,是西尧S的评级。

圣沃斯兰客气的给所有来参加面试的学生发了邮件,表示遗憾。

给西尧的邮件里甚至直接写明,她很有竞争力,但非常可惜,名额有限,希望她明年再来。

西尧得知结果后,实在难以接受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打了水漂,她哭的眼睛都肿了。

她和所有朋友哭诉:“她就是故意的,哪有......哪有高三出去交流的!”

“我准备了那么久,我爸爸妈妈都办好签证打算送我去了。”

“我才是真的喜欢圣沃斯兰,她说那些都是骗代表的。”

“我明明可以和......和阿凛拿一样的校友徽章......”

隋倘陪着她吐槽:“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晃晃抢你名额吗?”

刘创抱着篮球,安慰她:“没事儿,大学出国交流机会更多呢。”

西尧红着眼睛,抬起头:“大学不一样!你不知道贵族高中比大学还难进吗?”

宋泽臣听着西尧哭,脑子嗡嗡响,但也忍不住说风凉话:“没办法,这就是实力压制啊,魏惜考试竞赛王者,薛凛都比不过。”

西尧:“你还夸她,我气死了!”

去年薛凛参加圣沃斯兰的面试,评级恰巧也是S+。

有了这连续两届S+的评级选手,估计以后圣沃斯兰选人就更严了,再来一年,西尧也未必上的了。

薛凛听说后,也只是掀起眼皮,凉笑一下:“西尧应该庆幸,高中其他选拔竞赛不止一个名额,不然魏惜会压着她打到高考前一天,魏惜绝对做得出来。”

宋泽臣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凛,忍不住揶揄:“西尧可是伤心死了,魏惜明显不需要这个交流,你......怎么想啊?”

薛凛手指一顿,随即漫不经心戴上耳机,淡淡道:“我有什么可想的,菜是原罪。”

终于到了寒假,按照约定,魏惜要去圣沃斯兰交流了。

可惜她过海关的时候,发现护照不足六个月有效期,需要重办。

重办下来,再去大使馆更改签证,寒假也就过了。

万分遗憾,她没去成圣沃斯兰。

西尧听说之后,气出了胃溃疡,吃了一寒假的药。

沈舒怡为此还请了年假,为西尧调养身体,孟棠之和薛盛卫都去看她了。

本来孟棠之是要带着薛凛去的,想让薛凛安慰几句,让西尧心情好点。

薛凛扯了个蹩脚的理由,拒绝了。

孟棠之还要再说,却被薛盛卫给拦住了。

作者有话说:

◉ 第36章

十一月中旬, 姜颂辛的代理律师向法院递交证据,提起财产重新分割的诉讼。

次年五月开庭,终于有了结果。

法院判定魏铭启恶意转移婚前财产, 并为过错方致使婚姻破裂, 勒令他即日起尽快将重新分割的财产归还前妻姜颂辛。

庭上,姜颂辛捂着脸哭了。

不知道是为了迟到的公正,还是因这段狼藉的婚姻终于有了结局。

魏惜作为近亲家属围观了整场开庭,哪怕心里已经有数了, 但在双方律师辩驳的过程中,她还是紧张得满手都是汗, 一颗心好像不会跳动了。

最后法官宣布姜颂辛胜诉, 她硬憋着的一口气才顺过来,心跳, 血流, 全都通畅了。

其实她也很想哭。

这段时间过得太累太心酸了,她很多时候都不敢回首,那些小心翼翼攒着钱, 给姜颂辛冲药店卡的日子,那些瞒着老师家长,在灰色地带赚外快抛弃自尊的日子。

但过去了, 就真的过去了,曾经再多的痛苦,都在胜利的这一刻,像缕烟一样散了。

姜颂辛泪如雨下, 她却哭不出来了。

她走过去, 紧紧搂住妈妈, 轻拍她的背, 像十六岁那年在商业街那样,告诉她:“你永远有我,我保护你。”

魏纯宇也像走失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小兽一样,跪在地上,伏在姜颂辛膝头,脊背随着呜咽轻轻颤动着。

他分明已经长得很高大了,但蜷缩在姜颂辛身边,却没有任何突兀,就好像,他们从没走散过。

他们恍惚又回到了打离婚官司那天,那天姜颂辛可谓一败涂地,她不仅没有与魏铭启抗争的资本,也没有反抗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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