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瑰色危机(80)

薛凛嗤笑,他眼皮一垂,沉默几秒,突然伸手扯住隋倘的领子,手下力道很足,眼神狠厉,语气生冷:“我不管你怎么想,当着我面说我女朋友,你没事儿吧。”

隋倘被他勒的呼吸不畅,踉跄几步,胯骨撞到桌角上,疼的直咬牙。

但薛凛是真生气了,他愣是没敢出声。

就这一下,也足够隋倘震惊了。

薛凛对兄弟一向够意思,还从来没因为别人冲他们发过火。

宋泽臣把俩人拉开,将隋倘扯到了一边:“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就是西尧错了,怎么还不能认呢?”

隋倘理了理衣服,心里也不痛快,嘟嘟囔囔:“他没事儿吧,被那女的灌什么迷魂汤了,朋友都不要了?”

宋泽臣瞪他一眼:“你少说风凉话吧,这几天薛凛都快疯了。”

隋倘憋着一口气:“我说的有错吗?当初那女的嫉妒西尧,毁了西尧生日,他还和她搅合一块去了,本来就是他俩对不起西尧。”

宋泽臣干笑两声:“我说,你是不是喜欢西尧啊。”

隋倘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对上宋泽臣的目光,愣是没说出话来。

宋泽臣嘿嘿一笑:“你看你话里话外都向着西尧,那薛凛喜欢魏惜,向着人家不也很正常。”

为了缓和气氛,宋泽臣把人都叫到一起,提议玩狼人杀,输的大冒险惩罚。

大家都没意见,但薛凛没参加。

后来切蛋糕,朋友们给薛凛留了最大的一块,他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

蛋糕胚里叠着芋泥和火龙果,他不喜欢香芋饱腹的颗粒感,但他记得,她喝奶茶必点芋泥。

整个成年礼过程中,薛凛总是有意无意地望着门外,从天光透亮到夜幕降临,没有他期待的那个人出现。

他以为,他的成年礼会是很重要的一天,不管他们吵架有多严重,哪怕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她也会祝他一句生日快乐。

但是没有。

她始终都没出现。

夜晚黑漆漆的,一道大门将室内室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里面沸反盈天,外面寂寥无声。

没意思透了。

薛盛卫和孟棠之看出他心情差劲,孟棠之也知道,他之前兴致勃勃说要带来见见的未来媳妇,没有出现。

薛盛卫小声对孟棠之说:“失恋了吧?”

孟棠之哼笑一声,淡淡道:“他不也拒绝过别人,拒绝和被拒绝,感情这东西就是公平,我让他不要早恋非不听,现在他哪成熟到可以处理感情问题了?”

薛盛卫搂着孟棠之,笑着道:“也不能那么说,犯错,改正,积累经验,人生不就是这个过程嘛。”

孟棠之瞥他一眼:“你还挺顺着他。”

薛盛卫抚摸着孟棠之的肩:“其实那女孩我挺喜欢的,感觉有你年轻时候的影子,优秀聪明,有野心有个性,咱儿子眼高于顶,看不上普通女孩的。”

孟棠之一皱眉,用胳膊肘推了推薛盛卫:“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呢,到底谁啊?”

薛盛卫被她怼的有点疼,轻吸一口气:“你现在知道还有什么用,这都失恋了。”

孟棠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抖开薛盛卫的手,给薛凛拿厚外套去了。

天色过暗,请来的朋友们一个个都走干净了,薛凛自己喝了七八杯香槟,倚在门外的台阶上,歪歪斜斜地披着外套。

明知道不会等到她了,手机里也没有她的消息。

但他就是执拗的坐在这儿,望着沉夜。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的十八岁生日过了。

薛凛眼皮一颤,抬手抖掉外套,扔开香槟杯,撑着冰冷刺骨的门廊站起身。

他走到院子里,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只觉得肺里都结了冰。

他手指上,缠绕着那条银光闪闪的Fleurette项链。

没了光线的映衬,项链好似不值钱的烂丝线。

他终于嗤笑一声,眸色与黑夜融为一体。

“在自己生日给别人准备礼物,实在是太傻逼了。”

作者有话说:

◉ 第35章

薛凛生日次日就是周一, 他也终于见到了来上学的魏惜。

他一夜没怎么睡,特意早早来到了学校,脸阴沉着, 脾气很差, 他低头摆弄手机,桌上放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没人敢往他身边凑。

早上七点二十五,魏惜赶在早自习铃响之前进了教室。

薛凛眼睑微抬, 看到她的一瞬间,身上戾气散了几分。

几日不见, 他想问问她, 身体彻底好了吗?还记不记得昨天是他的生日。

他总觉得他们还没静下心来彻头彻尾的谈一次,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手。

他能理解她对西尧的愤怒和怨气, 他完全可以妥协, 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而不是什么回到过去不送西尧去医院这种纯粹的情绪发泄。

薛凛深吸口气,捞过凉咖啡, 猛地含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他刚想开口将魏惜叫出去, 却见魏惜来到座位边,始终没坐下,也没看他,而是在整理桌堂里的东西。

她把桌堂里存的练习册, 卷子, 改正带一类的东西翻出来, 摞在一起, 然后双臂一抱,背着书包向前走去。

这时,韩春平也适时走了进来。

看到魏惜的动作,她一副了然的神情,直接抬抬手,指挥:“卫小薇,你跟魏惜换个座位。”

卫小薇一抬头,看了眼魏惜,又转眼看向魏惜的位置。

她有些惊讶,还有些兴奋,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

魏惜的位置跟她隔着很远,但很正,看黑板舒服,身后还坐着薛凛。

她虽然有点怵薛凛,但当然也是有好感的。

她以前经常找借口去问薛凛题,薛凛心情好给她讲两道,心情不好就推给别人。

如果以后坐在薛凛前面,那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卫小薇得意地扬起下巴,瞥了魏惜一眼。

魏惜面无表情。

然后,两人换了座位。

卫小薇拿着自己的东西,一屁股坐在魏惜位置上,转回头对薛凛说:“薛凛,以后多指......”

她话没说完,堪堪咽了回去。

因为她发现薛凛的脸色极其难看,手指将咖啡杯捏的蜷缩起来,骨节是克制着力气的白色。

他盯着魏惜的方向,眼中氤氲着压抑到极致的愠怒,如浓墨一般化不开。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魏惜照例去黑板一侧写课程安排。

她捏着粉笔尖,踮起脚,扬着脖子,写下数学的数字。

粉笔灰扑簌簌散落,混在空气里,飘向她。

她习惯性屏息。

就在她打算写第二个物字时,一股大力抓住她的右臂,不由分说将她往外带。

魏惜心下一慌,手一抖,粉笔掉落在地上,碎成两截。

薛凛比她高大,力气又足,她当然拗不过,还不等她攒下力气挣扎两下,就被拽出了教室。

当然,她也不可能挣扎,教室里这么多人,他俩在讲台前表演什么都太掉价了。

上一篇:诱她入婚 下一篇:深空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