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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色危机(22)

但停下的那刻,小腹里面像是突然崩断一根弦,一股热流涌出来,巨大的酸痛让魏惜眼前一黑,双腿发软。

她模模糊糊听到班里同学的惊叫:“老师!有人晕倒了!”

“学生会,帮忙送下医务室!”

魏惜蜷缩在冰凉的塑胶粒上,心想,她还没晕倒呢,就是太疼了,爬不起来。

但似乎她也没在地上躺太久,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她颈下探入,托着她稍微支起上半身,然后手臂下滑至肩窝,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膝弯,毫不费力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唔!”魏惜惊叫一声,不知该先检查裤子是否透血还是先藏匿手机。

“别乱动!”薛凛低声警告她,语气很急,脾气很差。

魏惜听到这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果然不乱动了。

但她也没时间想其余的,实在是太疼了,所有暧昧的,涌动的情思都被疼痛斩断了。

薛凛将她抱到很安全舒服的位置,面色凝重,心思繁乱。

他本就在离她不远的位置,见她摔倒那刻,心口却突然揪紧,呼吸一滞。

他没那么多善心,这种反应让他警惕。

他不由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神情复杂。

魏惜明明有一米六多,但在他怀里却显得格外娇小,她因疼痛而蜷缩,脊背不由弓出优美脆弱的弧度,膝盖以下却使不上力似的垂着。

操场上发生的事,尤其有人晕倒,本就引人注意。

第一个赶到的又是薛凛。

等西尧听到消息着急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了薛凛的背影。

薛凛比魏惜高很多,从背影看,只能看到魏惜抵着他肩头的一点后脑勺,以及随着薛凛步伐颤动的小腿,小白鞋,和一小截玲珑的脚踝。

作者有话说:

薛凛第一次直面痛经。

PS:明天可能下午或晚上更,要出去过生日嘞!

第14章

“疼......”魏惜被薛凛抱着,口中无意识念着细碎的痛哼。

薛凛本不该回应她,毕竟他只是恰巧撞见,且必须救人罢了。

换做其他人晕倒,他身为学生会会长,也会帮忙的。

但静默几秒,他眼睑一垂,声音放缓:“好,我知道。”

他一向不屑哄人,也没谁值得他哄,但此时发出的声音,却是连他自己都吓一跳的温柔。

魏惜很喜欢他的嗓音,不管是刚睡醒时懒倦的,愠怒时低沉的,还是主席台发言时磁性动听的。

他一说话,她果然不痛哼了,只是头埋的愈发深,被风吹起的发梢撩拨着他的下巴,酥酥痒痒。

她发丝有股甜橙清香,混合着清冽的风和纯净的日光。

好乖。

他在心里默默夸她。

到了校医院,薛凛将魏惜抱到做检查的台子上,松开环着她膝窝和肩臂的手。

魏惜慢慢从他怀里剥离,亲密接触的余温也顷刻间散去。

刚一碰到台面,魏惜就像受伤的穿山甲一样,将自己抱缩起来,小声呜咽着,疼的鬓角潮湿。

薛凛唇线抿紧,小指上还挂着她一根发丝。

他轻捻到掌心,想要随手拂去,但一瞬间,居然泛起一丝不舍。

“来来来,同学你先出去帮她刷卡挂号,我做个检查。”

一大早就有学生送来校医院,医生才刚脱下外衣不久,就兵荒马乱的给魏惜做检查。

薛凛退出去。

门一关,身上最后一丝她的气息也没了。

好在一通检查后,魏惜没有大问题,只是痛经。

她在医生的搀扶下擦干净血,换了一次性内裤和卫生巾,然后面色苍白的回来,虚弱地躺在小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怀里抱着个电暖宝。

薛凛此刻正站在小病房里,垂眸望着她。

他在琢磨,自己今早的行为,到底是学生会长应尽的义务,还是别的什么。

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误会她欺负她而心存愧疚,现在呢?

魏惜现在在他心中的形象很混乱,是被林佳祎欺压胁迫的小可怜,是咬牙颤抖告白的小木头,是告发元旦晚会签名抗议的罪魁祸首。

薛凛眸色幽深,手指虚握着,外衣的拉链被她压的滑下半截,也忘了复位。

他甚至想,算了,告发就告发吧。

立场不同而已。

就在他这么想的同时,不知是不是目光也刹那间变得温和了。

魏惜突然蹭了下被子,用柔软的眼神回望,表情呆呆的,仿佛只是为了确认他在这里。

含情目,眼角泛红,依赖地追寻着面前的身影。

薛凛心尖一颤,指腹抵住掌心,不动声色地按了一下。

她根本不知道她此刻的情态多么勾人。

医生正给魏惜写病历,一边写一边问:“以前痛经也这么严重吗?”

魏惜眼神颤动,轻喃:“没......不这么痛。”

医生歪头,用审视的目光瞥着她:“经期规律吗?”

魏惜有气无力:“就这次,提前了。”

她身体其实挺好的,平时感冒生病都很少,经期会有轻微疼痛,但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姜颂辛说,她们家不痛经是遗传,所以生她和魏纯宇时就很顺利,没遭罪,基本生完一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校医年纪也够做魏惜的妈妈了,于是用教训女儿的口气说:“经期前着凉了吧,还是乱吃生冷的东西了?”

魏惜一顿,眼睑一点一点往下垂,直到最后几乎闭合,也没出声。

如果说着凉,那就只能是西尧生日趴那次了。

但薛凛还在这儿,她不知该不该应。

薛凛同样反应过来,魏惜手指冻伤,咳嗽风寒,都跟那晚他逼她打扫舞蹈教室有关。

阴冷的地下一层,脱了羽绒衣打扫两个小时,不着凉才怪。

薛凛目光一紧,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校医就哼了一声:“看来你自己也知道原因,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年轻为了美穿的少,我告诉你......”

校医的话还没说完,魏惜已经把眼睛闭上,半截脸缩进被子里去了,只剩长发散了满枕头。

人在说话的时候,本能会寻求别人的对视,以确认自己的话被人接收到。

魏惜闭眼了,校医找不到接收通道,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转向薛凛。

“小姑娘年轻时候不注意,痛经厉害都有休克的,要是不及时治疗,调理不回来,以后每次都这么疼,将来生孩子都受影响!”

校医唠唠叨叨,解释这件事的严重性,全然没意识到对着薛凛说这些话有多么奇怪。

毕竟薛凛和魏惜非亲非故,也不必担心魏惜将来生孩子是否受影响。

薛凛敛目,垂手而立,从未有过的耐心受教,脸上没显出一丝不耐烦。

只是他莫名觉得,现在这场面好像照顾不好妻子的丈夫,被医生当面训斥。

训斥。

几乎没几个人对他做过。

现在他因为魏惜,收敛锋芒,全盘接受。

这事儿至少在一周之前,都显得格外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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