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29)
“给弟媳妇留着,”他随手扔了一包给夏知之,道:“你大哥说的要一切从简,可别哭鼻子。”
夏知之心道谁是你弟?边打开,是包子和饼,热气腾腾的,忙又卷好了。
这会儿差不多已十点了,顾忌小少爷还在睡,没有跑太快,如今行了不过七八十里。
小少爷一边塞包子一边翘首以盼,褚言见他那副模样,不由道:“急什么,这大冬天的,山里都没什么活物,找个人不好找么。”
夏知之愣住:“找人?”
褚言:“啊,是啊,有人跟踪我们,逃进山里去了。”
西凉也震惊了:“我怎么不知道?”
褚言耸肩:“鬼知道他家南南怎么发现的?要不是离开时露了杀气,我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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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南追着黑影进了林子。
他这么些年一直被追杀,早被追出直觉来,在半路便觉得不对劲。
只是那会儿马车摇摇晃晃,少爷睡的正香。等路过村庄马车停了,他估计少爷一会儿要醒,才“抽空”解决一下。
黑影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这几日不巧没下过雪,不仅放眼望去光秃秃的,地上还全都是枯枝,踩上去很难隐蔽行迹。
他正全力奔逃,飞速跃过各处转角山崖,忽然在某一瞬间,惊觉许久未听见沈山南的脚步声了,心中顿时一窒。
旋身绕过一处巨岩,立刻紧贴避在其后。他捂住口鼻以免呼吸冒出热气,然而林中一片寂静,只有心跳声砰砰在动,根本听不见另一个人的呼吸。
更别提脚步声。
沈山南消失了。
是他甩脱了对方吗?姓沈的...就这点本事?也是,他不过是个漏网之鱼,来止凉山庄打秋风的贱|种......
正又惊恐又得意之时,天灵盖忽然一阵剧痛。
他目眦欲裂,然而根本连反应的机会也无,只看见身前——从头顶的巨石上落下一个人。
来者太轻了,仿佛这寂静山林中的鬼祟。他分明曾在远处见到过这个人,然而直面时才发现,对方眼中的阴冷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凝固。
也已经凝固了。黑影张了张嘴,想要喊出自己的来历,然而一根树枝从头顶穿透了他的脑袋,令他完全说不出话。
在世界黑下来的那一瞬间,严冬寒意侵入到脑浆里。他发现对方的嘴唇是粉红的,面色却惨白,口鼻处没有丝毫雾气。
面前的鬼祟勾起嘴角,好像是笑了,他竟也会笑......
......
沈山南的重剑并未出鞘,只一根树枝便破了护体内力。
所有情绪如潮水般褪去,他熟练的蹲下翻找。从黑影内袋里翻出一块玉制令牌,上书止凉山庄几个字,背面是一行弟子名。
他连细看都未曾,看见止凉山庄后就将牌子捏碎,用内力震为齑粉。
他的动作很快,迅速将尸体的外衫褪尽搜了一遍,只暗袋里有和夏亭如出一辙的杂物包,估计是止凉山庄统一发放的。
下意识将碎银子捏扁,和火折子、盐巴一起放入怀中,怀中蜜饯的触感让他猛然一怔,这才想起他现在跟着小少爷...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但是顿了顿,看着眼前尸体痛苦扭曲的脸,他还是没有扔掉。
也许有一天......
搜完身,将尸体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一根树枝并不会引发大出血,他用衣服裹好尸体,拖着寻了处山坳,将头割下,血放干后削成几瓣,连同一条胳膊,都扔了下去。
剩下的如法炮制,寻了几处地方丢下。
他去过的山林极多,山上有什么基本一眼就能认出来,冬天食物不好寻,这尸体在外绝过不了今晚。
做完这些,又寻了一处溪流,将上方浮冰击碎,洗干净手上不小心沾的血,又将衣服点燃烧尽。确保烧完后,余下的灰用溪水冲掉。
这黑影没带剑,倒是方便许多。
冲完他站在溪水旁,将从不离身的宽剑拔出,用内力击打剑鞘内开关,从最底部倒出几片极小的镂空铁片。
铁片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像从哪里抠下来的浮雕花纹一般。
他捡起一个,剩下的又放回剑鞘内,转头离开。
下山的路上遇到一座破庙,说破其实也不破,只是外墙老旧的厉害,但是周遭都打扫的很干净,可以看出还特意除了草。
他习惯性的脚步微顿,推门进去。果然供桌上有冻得硬邦的馒头。
还有几个干巴巴的野果,也不知是谁“孝敬”的,十分寒酸。
头顶上那怒目圆瞪的王灵官宛若空气,他半点眼神未分,头都不抬,拿起一个馒头两三口吞下,吃完才发觉自己不饿。
......又忘了。
出门在外,尤其是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又刚处理过尸体,这样的环境太过熟悉,以至于完全不用动脑子,全凭惯性做事。
馒头硬的像砖头,小少爷肯定是不能吃的,他面无表情的把贡品还给竖着“中指”的灵官,终于运起轻功飘下山。
远远地,看见小少爷坐在车辕上跟几个小孩玩。
不过少爷一直在注意山那边,看见一个人影过来,立刻跳起来挥手。
几个被他用糖收买的小孩们也叫唤:“哦哦哦!回来啦!”
沈山南靠近,听见夏知之无语的“训斥”他们:“那是我...那是我弟弟!你们叫咩啊!”
小孩们:“哦哦哦!叫咩啊!”
“咩啊咩啊!”
一瞬间喧闹袭来,仿佛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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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我的南怎么还不回来(望妻石)
第21章 快来热情搓澡
夏知之跟小孩子闹成一团,好不容易脱身,拉着上车:“别理他们,褚言和十九买了好多包子,给你留了!快进来。”
“回来了,是什么人,追到没有?”
褚言这个臭棋篓子拉着初阳不放,非要和他一决高下。见沈山南回来,立刻抛下生无可恋的同伴,好奇问。
沈山南将扣在手中的铁片抛给他。
“这是什么?”十九和西凉都凑过来,他们两个都是黑衣卫首领,竟然未能察觉有人跟踪,属实算失职了。
那铁片只有指节长短,镂空的形状似是半个虎头,褚言翻来覆去观察,皱眉:“好像在哪里见过...”
西凉:“那人呢?”
沈山南的视线从小少爷身上移开——对方正殷勤的给他递包子,与西凉对视。
西凉愣了两秒,忽然悟了。
彳亍口巴。
马车内气氛瞬间有些微妙,连小少爷也察觉不对劲,嚼包子的速度都慢下来了。
褚言的声音打破寂静,他实在想不起来,便将铁片扔给十九:“收着,回头带给亭儿瞧瞧。”
夏知之包子噎住嗓子眼,狂咳。
褚言:“你从哪儿抠下来的?”
沈山南:“剑。”
褚言:“那剑呢?”
沈山南:“血。”
褚言:“唔...其他的没有了?衣服令牌之类,你搜身了吗?尸体扔哪儿去了?他使得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