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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420)

唯一能无话不说的朋友现在在牢里,祈铭一直想去探望邵辰,又担心罗家楠不同意,几次想提却终归开不了口。信倒是写过几封,也不敢让罗家楠知道,偷偷摸摸跟做贼的似的。保持联系不光是为了自己那点心理需求,他一直试图让邵辰回忆起有关珍妮特-李的事情,希望能找到那名可怜的女孩的尸体,可惜收效甚微。对于“邵玉”所犯下的罪责,邵辰几乎毫无记忆,唯一能想起来的方式就是做梦。然而梦境的虚实无法区分,尽管邵辰提供了几条线索,这些线索祈铭都共享给了FBI的探员,那边也跟进了,可事实证明并无用处。

白天气温上来了,最高能到二十三四度,现场臭气熏天。初检确认死亡时间在半个月左右,死因从直观上看是钝器击打所致的颅脑损伤,尸斑分布提示此处非第一案发现场,有移尸的表现。因缺乏有效身份证件,死者身份暂时无法确认,且面部肿胀呈现巨人观貌,拿照片走访也很难辨认出来。

“回去先让高仁采个指纹,也许系统里就能对比出来。”

说完祈铭声音一顿,意识到自己刚脱口而出了高仁的名字,整个人瞬间陷入低气压。一旁的周禾和张金钏都不敢接话,只看领导的侧脸便知此时对方的心情有多纠结。两人不约而同暗暗祈祷老天开眼,让高仁和吕袁桥能平安归来。

不光祈铭顺嘴,罗家楠和现场人员的沟通时,也自然而然地冒出句“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袁桥”。说完他自己就愣了,反应过来赶紧改口成“通知彭宁”。太习惯成自然的缘故,又或者是潜意识里完全不相信那俩能出事。

仔细观察过尸体的状态,祈铭把罗家楠喊过来,指着极易与尸斑混淆的淤痕说:“死者有可能是死于意外,摔到时后脑撞击硬物导致死亡,你看这些痕迹。”

说着又拉起肿胀的手臂,给罗家楠看死者的手肘部位:“这处挫裂伤,像是高坠或者车祸所致,死者腿部骨折,骨折位置和轿车保险杠高度差不多。”

罗家楠亦有同感:“嗯,在高速路边上,车祸的可能性很大,行,我把交通队的喊过来,肇事逃逸归他们管。”

“案发地不在这里。”祈铭让周禾把尸体翻过去,“背部有尸斑,胸部也有,移尸痕迹明显。”

“有的司机撞了人之后会拉车上奔医院,到医院却发现人死了,怕担责,返回头来抛尸。”

“还是等我回去尸检完,确认情况再通知交通队。”

“也成。”

正说着,手机震起,罗家楠摸出来一看,是林冬发过来的聊天记录。张继来算“迷”上林冬了,从早晨五点多开始就给对方发消息,言词极尽劝说之能。说实在的,因为吕袁桥高仁失联的事,罗家楠很难踏下心思办案,看聊天记录时一目十行,脑子里一个字都塞不进去。手机每来一条消息或者一个电话,他都期望是海警那边的通知,告诉他,人没事。

回去的路上罗家楠信守承诺,让祈铭开车。彭宁是第一次坐祈铭开的车,给孩子吓的,一路上死拽着后座车门上的把手不撒手,生怕“师母”一个漂移给自己从车窗里甩出去。怪不得刚才欧健一听祈铭要开车“哧溜”一下跑鉴证那边去了,坐勘验箱也无怨无悔。

一如既往的,罗家楠嗷嗷了一路,下车嗓子都哑了。祈铭还让他眯一会儿,眯狗屁啊,心脏都特么快从嘴里吐出来了。然后心脏还没归位又被领导喊去训话,金耀那案子的事儿。根据悬案组的追踪调查,嫌疑人李乾义身上极有可能还背着另外一起案子,而这起案件中的死者身份比较敏感,是一位高级官员。

然而领导喊罗家楠上来不是为了让他追案子,是让他明白明白放走了多大的一个“祸害”。陈飞更躲不开这顿呲得,作为重案一把手,他的责任比罗家楠要大得多。本来罗家楠就烦的一个头俩大,周围一圈领导,听他们跟那你一言我一语的骂陈飞,极为搓火。视野中代表权威的白格外刺目,每一张嘴的开合都伴随着刺耳的指责,咬牙忍了一刻钟,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掏出工作证“啪”的往方岳坤办公桌上一摔,在一众领导诧异的注视下赫然爆发——

“我的责任我担!跟陈队没关系!”

TBC

作者有话说:

老陈:【面上】兔崽子滚一边去!还轮不着你替老子出头!【内心】没白当亲儿子疼!

老赵:【醋缸翻了】我就知道,罗家楠是你和罗卫东——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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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家楠!家楠!”

一嗓子没吼住罗家楠, 陈飞眼睁睁看他摔门而去,反应了几秒才抛下满屋被气黑脸的领导追去走廊。他年轻的时候也犯过这混,可时代不同了, 眼下罗家楠的所作所为已然不能用上房揭瓦来形容,纯粹是当众给领导假发薅下来扔马桶里冲走的节奏!

冲上前拽住罗家楠的胳膊, 陈飞硬生生被拖着走了两步才稳住重心,回手一搡肩膀给人撞到墙上,指着那张满是不忿的脸怒道:“你个兔崽子他妈的有点轻重没!?屋里都什么人?你撂脸子给谁看!?”

“陈队,不是撂脸子!我他妈不干了!”

罗家楠一嗓子给九楼办公室的门全吼开了, 包括但不限于赵平生、盛桂兰、高丽他们这些副局级干部皆闻声而出。陈飞和罗家楠在公开场合下互呛不是新鲜事——这爷俩一天不大呼小叫一顿日子跟没过一样,而是罗家楠的“我他妈不干了!”撂得不是地方。这种话但凡脾气暴点的都摔过,可那是关起门来和领导相爱相杀,大庭广众的甩这么一句,一点台阶后路不给自己留, 到后面走是不走?

“你——”

陈飞恨不能抽这兔崽子一嘴巴让丫醒醒脑子,局里的破墙比纸薄还他妈拔高音, 生怕人家听不见你说什么是么!?

要说处变不惊还得看老赵同志,气氛僵持中就听他气沉丹田一声吼:“老陈!家楠!来我办公室!”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罗家楠根本没理会赵平生的命令而是拔腿就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外套一脱枪套一摘, 连套带枪全怼陈飞怀里, 再拎起扔地上的外套往肩上一甩, 头也不回, 大步流星而去。

——要造反呐这兔崽子!

罗家楠那副我行我素的态度给陈飞气得直抖,要不是怕单位发的破枪走火绝得一把摔墙上。正瞪眼干运气呢, 他感觉怀里一空。原是赵平生把罗家楠的枪套从他手中拽了过去, 理了理, 压着脾气说:“家楠可是越来越出格了,干刑警的,枪就是命!枪在人在!他居然说扔就扔!老陈,这次你绝不能护着他了,停职查看,从现在这一秒开始执行!”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陈飞打牙缝里挤出点动静,左右看看,推着赵平生进办公室,把门一关,音量压得极低:“就金耀那事,总队下来找人背黑锅了,家楠不服气,又赶上袁桥他们那档子事儿,一股火儿顶脑门上下不来了,刚当着老方和总队领导的面摔了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