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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413)

盛桂兰负手皱眉而立,并无坐下的意图:“昨儿高丽找我,说罗家楠在查徐安安,这事儿你知道么?”

“啊?是么?不知道啊,这兔崽子,都跟他说手别伸太长了。”

陈飞揣着明白装糊涂。高丽是管经侦的副局长,那肯定是罗家楠查徐安安的事被明烁他们撞见了,没直接找他八成是不想碰软钉子。要说这帮翻账本的,一个比一个精,原本当年局里成立经侦处的时候是想安排赵平生过去,奔一把手位置培养,还好老赵同志没去,不然天天被那堆人精裹着,早晚精神分裂。

土匪窝有土匪窝的好,起码不用勾心斗角。

瞅他那护犊子的样儿盛桂兰就来气,不由加重了语气:“你给我看好了他,回头让人扣一滥用职权的帽子,别说你我和赵平生方局了,师父从棺材里出来都罩不住他!”

“我的姑奶奶呦,小点声,您这嗓门,关门都没——诶诶!别打胳膊,昨儿睡落枕了。”闪开盛桂兰的铜板手,陈飞故作不悦:“当年查寇英就给那徐安安漏出去了,现在她回来了,家楠多看她两眼怎么了?哦,经侦的怕被抢功劳就给家楠扣滥用职权的帽子,讲不讲理?”

“滚蛋!你是那讲理的人么?”

盛桂兰到底没饶了陈飞,一巴掌结结实实拍人胳膊上,完全不输年轻时的力道给陈飞拍得半边胳膊都木了。不用想,肯定得红,回去让老赵同志看见了又得跟他叽歪一通。那醋缸投胎的玩意儿就见不得他身上有点印子,见着必得问“谁弄的?怎么弄的?你干嘛了磕这地方了?”。有段时间他膝盖老青青紫紫的,像是跪太久留下的痕迹,搞得赵平生很是纠结,到处踅摸到底是什么东西把陈飞膝盖弄青。

后来破案了,原是自己办公室那张床,床帮的位置正好和陈飞的膝盖齐高。那,具体是怎么留下的?算了不追究了,反正那破床已经被贾迎春搬走了。

一边搓胳膊,陈飞一边表明态度:“我讲不讲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楠得清白,就王馨濛那事,督察说发通告,发特么哪去了?他们他妈的把人嚯嚯一溜够走了,管杀不管埋,我们还不兴自己给自己坟里填把土?”

“你啊,教不出好来。”盛桂兰咬牙挤出点动静,要不是念在岁数都大了,真想踹陈飞一脚,“我告诉你,前几天卫东师兄跟嫂子去我们家了,聊起家楠,特意叮嘱我帮忙看着他的,千万别让他闯祸,真闹出点故事,看你怎么跟师兄和嫂子交待!”

听她把罗卫东搬出来压自己,陈飞不耐摆手:“行行行,我有空找他聊聊,不过说句实在的,家楠不是小孩子了,他办事有谱,用不着我盯贼似的盯着他。”

盛桂兰冷嗤道:“对,不盯着,一错眼珠进ICU了,再一错眼珠吐血了!”

“……”

那赖我么?陈飞略感委屈。进ICU是被“毒蜂”打进去的,吐血是连累带跟祈铭怄气,哪桩也算不到他头上。不过这两件事确实让他肝儿颤来着,肝儿颤程度基本看齐当年赵平生被枪击。他一向把罗家楠当自己亲生的崽子看待,真要光荣了,他得早死二十年。罗家楠吐血之后,他特意找祈铭谈过,旁敲侧击的提醒对方,别总跟罗家楠怄气,那兔崽子气性忒大。祈铭却一脸迷茫地表示,自己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无激怒罗家楠的意图。

没法沟通,他觉着。后来赵平生安慰他说,泼出去的儿子嫁出去的水,人家小两口的事儿让小两口自己解决,老家伙别跟着掺和。

“没话说了吧?没话就给老娘滚蛋!”盛桂兰回手拉开屋门。

被从沙发上轰起来,陈飞忍不住吐槽:“娶你你老公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整个一母夜叉,诶!”

眼瞅着盛桂兰抬脚就踹,陈飞敏捷往出一闪,没想到“哐”的一下,和正好路过的方岳坤撞一满怀。局长大人被他那炮弹出膛的力道撞一趔趄,瞬间回手撑墙才没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屁股坐地上。俩老头儿四目相对,陈飞回手一指盛桂兰,满脸无辜,方岳坤则表情都气拧巴了,抬手朝他一指,正要开骂却听电梯方向传来罗家楠急吼吼的喊声——

“陈队!又死一个!”

TBC

作者有话说:

关于陈队膝盖的印记是如何留下的……请自行想象哈哈哈哈哈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277章

出发奔赴现场之前, 陈飞硬挤上JEEP的副驾,祈铭一看这架势便知对方有话要和罗家楠私下里说,于是转头上了鉴证的依维柯。顺带把正准备蹭罗家楠车的欧健和彭宁也拽上了依维柯, 没位置就坐箱子上。无关情商,而是有没有眼力价的问题, 这点社交能力他还有。

陈飞上车后开门见山地问罗家楠:“你怎么回事?查徐安安怎么让经侦的逮着了?”

“嗨,我内天带彭宁去四海会所,碰上明烁的人在那走访。”一提起这事儿罗家楠满腹怨气,打火的动静都比平时听着暴躁, “便衣行动,只能假装不认识,一人一杯柠檬水干坐着,他们看着我们,我们看着他们, 谁的事儿也特么没办成。”

其实陈飞的重点并不在罗家楠身上,而是徐安安:“所以说, 这徐安安确实不干净?”

罗家楠冷嗤一声:“经侦的要是贼上她了,那指定有点故事, 问题人家不跟我信息共享,明烁您还不知道, 嘴紧的, 跟拿胶条缠上似的。”

“他们能查到你查不到?”

好胜之心被激起, 陈飞一秒将盛桂兰的嘱托抛诸脑后。部门之间的暗中较劲实乃常态, 他手底下人可以惹事,反正有他和赵平生擦屁股, 但, 不能输。关于这个问题, 赵平生和他叽歪过不止一回,说好听的是俩人擦屁股,到最后其实全是人家老赵同志一个人搜肠刮肚想辙平事,他不跟着添乱都算好事。

“我跟银行税务的关系有他们瓷实么?”罗家楠不屑反问,不等陈飞搭茬,自顾自的:“再说我不是为了查徐安安账上的事儿,跟他们不是一路子,我就想知道,当初王馨濛在她那四海会所工作的时候到底接触了哪些人,陷害我的人就有可能在这些人里,本来那天我去是准备忽悠个服务员妹子,看看能不能扫听出点东西,这不被经侦的给搅和了。”

稍作考量,陈飞给他支招:“这样,等忙活完手头的案子,我带你去跟辖区分局管治安的吃个饭,让他们安排一次临检,到时候你跟着混进去,抓机会找几个人问问。”

“您可真是我亲生的领导。”有人帮着出主意,罗家楠秒开心,感觉手底下的方向盘都轻快了几许。

“滚蛋,给你当领导纯属我上辈子作孽。”

“这话我爷爷好像说过一模一样的。”

“那就是我这辈子造的孽。”

“所以我是您的现世报?”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

逗了几句贫,陈飞靠上椅背阖目养神。不服老不行了,以前连轴转几十个钟头,上车就能睡,眯一觉又生龙活虎了。现在要么是睡不着,要么是睡醒了浑身疼、关节吱嘎作响。想退吧,又担心罗家楠捅娄子,就跟当初罗明哲担心他一样。唯一的底线就是绝不返聘——赵平生怕他跟老队长似的,累死在办公桌前。咬牙干到最后退休前最后一天,后面到底是罗家楠接任重案一把手还是上面空降个领导下来,他就不跟着操那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