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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363)

以上种种维克多当然不乐意看到了,也和眼前罗家楠一样,质疑西斯维尔为何要接受礼物。西斯维尔的主张是,接受别人的礼物是一种礼貌,哪怕收下来扔储藏室也不该冷冰冰地拒绝。而维克多则认为,送礼的人本就居心叵测,接受了礼物就等于接受了对方的心意,最起码给对方留下了幻想的空间。反正俩人为这种事没少闹过别扭,但基本上维克多没一次能吵赢西斯维尔。

俩人曾闹过分手,那段时间祈铭是跟着西斯维尔过的,因为维克多申请调职去了南美洲。明明他是维克多领养回来的孩子,可作为父亲,西斯维尔显然更称职。后来祈铭还听到了几乎所有孩子都听到过的问题——不管是逗着玩还是真实的询问——“如果我和XXX分开了,你跟谁?”。

他的选择是,去住校。因为不管选择跟谁都会伤到另一方的心,共享抚养权似乎才是最优解。他不清楚他们为何要分开,那是大人之间的问题,小孩子不该做选择。

不过维克多还是回来了,在离开了长达九个月之后,整个人又黑又瘦,身上还多了许多道疤痕。从两人的对话中,他拼凑出了维克多过去九个月的经历:为追踪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维克多与搭档深入哥伦比亚治安最糟糕的地区进行调查;那里没有法律,只有毒贩人贩和各种武装势力,他们在当地遭遇了袭击,险些丧命。也许是经历了分离与生死,维克多不再纠结和西斯维尔之间到底该如何相处,西斯维尔也不再因任性而挑战爱人的底线。反正自此之后祈铭很少见他俩吵架了,顶多是为做烧烤的时候放什么调料,或者出席某些重要场合该穿哪款西装而争执几句。

回归眼前,罗家楠又找茬和祈美丽吵架去了,一人一鸟,驴唇不对马嘴的,吵得还挺起劲——

“别招我啊!再招我揪你尾巴毛!”

“呱呱呱呱呱!”

“嘿!说不听你是吧,有种别跑!”

“南瓜!南瓜!”

“诶诶诶!又叨我扣子!”

“傻瓜!傻瓜!”

高仁到底没教会祈美丽把“南瓜”和“傻瓜”连在一起说,不过祈美丽多学了一个指代词——叫南瓜和叫傻瓜,都是叫同一个爹。“爸爸”这词儿也没学会,但是它会模仿罗家楠的嗓音喊“祈铭!祈铭!”,总的来说还算聪明。

正闹着,吕袁桥的电话打了过来,罗家楠一把攥住鸟嘴,人为制造安静环境:“啥事?说。”

“尸检时发现死者胃内有榴莲,所以我跟红姐走了下粮库西街附近的水果摊,有家水果店的老板说,之前有个五十来岁的大姐经常在他这买榴莲,说是儿子爱吃。”吕袁桥说着,顿了顿,“最近一次是在十七号,就是叶雅仪死的前一天,老板记得很清楚,之后那大姐再没来买过榴莲。”

五十来岁的大姐?罗家楠眯眼凝思。欧健彭宁他们去走访时,问到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姐去姚静依公司闹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店里有监控么?”

“洗了。”

“才几天就洗了?”

“监控录像是云储存在设备公司那,按安装日期算,一个月一洗,前天正好满一个月。”

“……调周边监控,让水果店老板认认。”

“红姐去调了。”

“嗯,认出来给我发过来,我再带老三去趟姚静依的公司。”

挂上电话,罗家楠猛然想起自己还攥着祈美丽的嘴,赶紧撒开。祈美丽哪曾受过这等委屈,转头扑棱着翅膀去找祈铭告状。可它那翅膀张开快一米宽了,且力道十足,眼瞅着桌上的东西被鸟翅扇到地上,罗家楠条件反射往前一扑,正正好接住悬空而落的置笔架。

心惊肉跳了一瞬,他直起身冲祈美丽嚷嚷:“瞅瞅!差点给古董摔了!你能老实待会不能!?”

祈美丽被吼得一缩脖子,转脸把脑袋埋在了翅膀下面——闯了祸必须得把脑袋藏起来,不然该挨祈铭爸爸弹脑奔儿了。祈铭的心脏同样悬了一瞬,见古董安然无恙,缓出口气,教训道:“美丽,你是大孩子了,得学会稳重。”

听不听得懂另说,该教训的时候必须教训。祈美丽确实有点惯得不成样子,尤其是赶上方岳坤或者盛桂兰他们给撑腰的时候,一副鸟仗人势的模样。

罗家楠掂了掂水晶置笔架,征询祈铭的意见:“齁老贵的东西别放法医办了,回头再让美丽扑棱下去,要不搁我那吧。”

“行,你拿上去吧。”祈铭表示认可,“我订了玻璃罩,过两天到。”

嗯,还挺宝贝。罗家楠又酸了一瞬。多少钱就不问了,问了更心塞。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别问,问了你也买不起~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244章

夕阳透过重案办公室的窗玻璃落下, 所及之处,物品皆镀上层橙红。罗家楠的办公区域正陷在这片橙红之中,他手上摆弄号着称达芬奇用过的置笔架,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人员信息,凝神而思:李修兰, 女,五十一岁,曾在某三甲医院血液科任护士长,获得过市级先进工作者称号, 现已退休。

这女人就是常去水果摊买榴莲、到姚静依公司闹过的那位。下午带欧健又去走访了一次姚静依,并给对方看了吕袁桥苗红他们截取的照片。在罗家楠的追问下,姚静承认对方是自己前男友的母亲,说李修兰之所以来公司找她,目的是为了劝她和儿子重修旧好。

“那个妈宝男,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提起前男友和前男友的妈,姚静依满面的无奈, 语气倍显嫌弃:“一个大男人,什么都得听妈妈的也就罢了, 我去他家过夜,睡着睡着觉, 他妈门也不敲就进屋了, 大半夜吓得我差点报警, 问就说是儿子睡觉踢被子, 要给儿子盖被子。”

比这奇葩的母子关系罗家楠倒是见识过,之前付立新还在的时候, 提起有个老同学, 结婚后夫妻俩睡觉, 婆婆必须睡他们脚底下,儿媳妇让她换个地方睡觉,老太太撒泼打滚哭天喊地要死要活,最终以离婚收场,男的再没娶过,年过五十还独自守着老妈生活。还有就是前几年抓过的一个杀人犯,三十的人了,睡觉妈妈必须得抱着睡,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当妈的横加阻拦,结果这男的一气之下给自己亲妈杀了,杀完亲妈又后悔,觉得全是女朋友的错,转脸又把女朋友给杀了。

这些妈妈共同的特点之一是早年丧夫且没有再婚,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扯儿子长大成人。人生全部的重心都放在儿子身上了,当出现另外一个女人分享成果之时,产生了严重的心里不平衡。李修兰的丈夫去在儿子不到一岁的时候因意外死亡,可以想象这对李修兰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转而将无处寄托的爱全部给了幼子。而这种畸形的母子关系大多无解,即便是有心理医生介入效果也不大,几个小时的对话无法改变数十年来形成的固定思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