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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319)

今天中午高仁就自带了减脂餐, 周禾凑热闹尝了一口, 感慨道:“真难吃啊。”

“好吃的东西都长肉。”

自从开始新一波的减脂计划, 高仁已然可以正视过去的自己了。前段时间陪吕袁桥参加奶奶的葬礼,处理老人家后事时见了一圈对方的家庭成员,被某个嘴欠的亲戚调侃来着,气不过,发誓必须重回巅峰时期的体脂率。主要吕袁桥那堆堂表亲们都身价不菲,有钱有闲,吃得讲究,更有大把时间泡健身房找私教,不论长相如何,一个个身材都足够优秀,确有挑剔的底气。吕袁桥看他一天天累得跟狗一样,觉都没功夫睡还要坚持锻炼也是心疼,劝他别搭理那群势利眼,却被埋怨是在拖后腿。

那吕袁桥还劝啥啊,全力支持呗,这次高仁没拖着他跟自己一起掉秤已经是真爱了。

“祈老师,你看这是什么痕迹?”

听得张金钏的疑惑,祈铭轻轻放下死者的手臂,侧头望向对方指的位置——死者的额头。在紫外灯的照射下,隐隐透出星点荧光。荧光点集中在右侧眉骨上方,分布均匀,不是飞溅和滴落的形态,也就是说,不是精/液。

稍加考量,祈铭要求道:“换450蓝光,配橙色滤光片。”

张金钏应声而动。于更高波长光芒的照射下,星点荧光连接成片,清晰地呈现出嘴唇的痕迹。高仁见过尸体上出现咬痕,吻痕还是第一次见着,不免诧异:“这是……凶手亲吻了死者的额头?”

“好变态呦,杀了人还要亲尸体。”周禾故作阴森状,“高老师,等尸检完你去系统里串串案子,这种变态应该不止犯过一起案——”

“我经手过的没有。”祈铭不悦打断——又开始干侦查员的活儿了,还安排前辈干活,这么大一负二层装不下你?太飘了。

他决定给这孩子上一课:“大米,取尸表接触性DNA。”

这在周禾听来都不叫活儿,不就是取个尸表DNA么,有啥难的。等拍完照,他取来两枚无菌棉签,用去离子水喷湿其中的一枚,正要下手忽听祈铭喝道:“你怎么擦呢!?”

一瞬间周禾感觉手不听使唤了,猛打一哆嗦,抬起头,心虚地看向祈铭:“我……我横着……横着擦……”

答案一出,祈铭的语气更加严厉:“你给我明确地说出,当载体为人体皮肤时,该如何提取嫌疑人接触性DNA!”

“拿……拿无菌棉签……棉签……按……干湿两步法提取……”

说完却得不到祈铭的回应,周禾立马明白自己给的答案不是对方想要的,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第二个答案。他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视线左右游移,期待张金钏或者高仁帮自己解围。然而张金钏也有点懵,不知道祈铭为何突然发火,遂将目光投向自家师父。

“祈老师问的是手法,不是步骤。”高仁挪到周禾旁边的位置,接过他手中的棉签,以极轻的力道贴上唇印一端,轻轻一捻,使棉签以滚动的方式拭过唇印位置,同时语气温和地指导对方:“当载体为人体皮肤时,普通擦拭手法难免沾取死者细胞,需要用力度递增的滚动擦拭方式提取,避免扩增时受害人DNA样本浓度过大、抑制嫌疑人DNA的情况产生。”

无形的压力自解剖台对面而来,周禾大气儿都不敢出。不知道自己哪惹着祈铭了,冷不丁挨吼顿,他眼圈直发热,磕磕巴巴的:“谢……谢谢高老师……受……受教了……”

将提取完DNA的棉签装进无菌管,高仁一偏头,示意周禾用干棉签进行二次擦拭:“这次力道可以重一点,但也别太重,还滚着擦,你试试。”

周禾依言照办,好在这次祈铭没嗷嗷他,只是全程紧盯着他微微发抖的手。不过是滚个唇印的功夫,他贴身的衣服都快湿透了,紧张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本以为自己早被吼皮实了,但事实证明,抗压力依然有待提升。

待到尸表检验完成,开灯准备进行解剖时,高仁借口拿器材把周禾拉到解剖室外面,小声说:“你别有情绪啊,我也是这么被吼过来的,刚来法医办的时候,我就是三白一傻——实验白做,解剖白干,书白念,傻戳那不会动。”

“我没情绪,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哪惹着祈老师了。”周禾委屈巴巴的,“高老师,要不,你帮我问问?”

高仁皱眉笑笑,心说——不用问,除了专业上的事,我师父绝不会浪费一个字在你身上,你以为你是罗家楠啊,能让我师父从头发丝操心到脚后跟?

他这一念叨,远在千里之外的罗家楠忽悠打了个喷嚏。彭宁坐他对面,条件反射往后一闪,问:“你感冒啦?”

“没,鼻子突然痒痒,估计谁念叨我呢。”罗家楠皱眉抹了把鼻子,“移交手续办完了么?”

咽下嘴里的大米饭,彭宁说:“还差拘留所所长的签字,他出去开会了,说四点钟能回来,晚点我再去他办公室找他一趟。”

“嗯,抓紧弄完,刚陈队给我发消息,订的明早7点半的车票。”

估摸着祈铭正在尸检,罗家楠点开对方的微信聊天框划了划,到底没发“骚扰”信息。说是七年之痒,可他俩不但没痒痒反倒是更腻呼了。最近也不怎么搞的,老想黏祈铭身上,小南瓜动不动起立致敬。按理说春天这样,正常,可眼下说话就入冬了,万物休憩的时节,咋还蠢蠢欲动?一天天的,造不出孩子也不耽误造孩子的运动,好像有点找回当初俩人刚在一起时候的激情了。

——难不成,真是二吉给那补血口服液的功效?

关于补血口服液的由来,是他那天去悬案组移交卷宗时正赶上人家那换柜子,看唐喆学拎出一提没开封的口服液说要扔,他就给要过来了。说是过期了,他本来想着拿回去浇陈飞办公室里那盆死活不结果的金桔使,后来一看也没过期太久,随手拆了一瓶尝尝味道。还行,甜滋滋的,就是有点铁锈味。喝完没多会就感觉不知道身上打哪冒出股子邪劲儿,非得使出去才行。正赶上午休,于是拽着祈铭开车钻了一地下停车场,午饭都没吃还折腾了一个小时。

晚上回了家,接着折腾。而对于他的超常“表现”,祈铭经过严谨的分析推理,给出了科学的解释:“你上次进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你有点贫血,我给你买了蛋白琥珀酸亚铁口服液,你可不喝啊。”

罗家楠当场抗议:“内玩意太特么难喝了!”

“那行,以后我给你买二吉给的这种……经期补血口服液?”

“啥?这玩意是经期喝的?”

“你喝之前不看说明书?”

“我喝什么不都有你管么?”

于是祈铭认真管理了一番,看完外包装说明,语气稍显惊悚的:“罗家楠,这东西已经过期一年多了!”

罗家楠不以为意的:“你说的,只要没拆封,过期三年以内都能用。”

“这是保健品,不是药!再说也不是所有药过期了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