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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30)

这时电话响了,罗家楠站起身,避开店内的客人去外面接电话。过了好一会才回来,告诉祈铭来线索了,赶紧吃,吃完去走访。陈飞让追着钱查,他就让手头消息最灵通的线人老B去打听。目前得到的线索是,有个叫章河的典当行老板正在筹钱,貌似是要收笔“大货”,条件开的不错,月利五分。

罗家楠是琢磨自己不能以警察的身份上门,像章河这种有胆子收贼赃黑货的,百分百不乐意和警方打交道。直眉瞪眼的过去问话,九成九一句实话没有,得找个伪装身份。

那么什么身份最容易让对方降低警惕性呢?

感觉到罗家楠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祈铭问:“你不吃饭盯着我干嘛?”

“看你好看呗。”油嘴滑舌了一句,罗家楠赶在祈铭皱起眉头之前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叮嘱道:“媳妇儿,待会我带你去见一典当行老板,你的身份是给他送钱的,千万别提案子的事儿。”

“化妆侦察?”有钱人的话,祈-我有信托基金-铭根本不用装。

“差不多那么个意思吧,反正你少说话——诶,最好别说话。”

这下祈铭不乐意了:“嫌我不会说话你别带我啊。”

“小心眼了不是?我能嫌你不会说话么?”罗家楠笑得是口不对心。就祈铭这张嘴,以前跟着一起走访的时候动辄拿骷髅头给人认亲戚,说哭人家算好的,被救护车拉走的也不是没有。

“我觉着你嫌弃我了。”祈铭小声嘟囔。

罗家楠直犯楞,心说怎么回事?我媳妇来大姨夫了?

“您老人家何来此言啊?”

“……”

垂眼盯着饭桌上的剩菜,祈铭欲言又止的,沉默半晌,问:“还吃不吃?不吃走吧。”

说完起身去柜台结账,罗家楠见状赶紧巴拉完碗里的饭菜,揣上手机追出门外。到车上看祈铭还是一副“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搭理你”的模样,罗家楠苦哈哈的问:“不是你又怎么了?刚还好好的,这说翻脸就翻脸。”

祈铭幽幽叹了口气:“七年了。”

“啊?”

“我说,咱俩认识七年,开始经历七年之痒了,你没发现么?”

“????”

罗家楠顿时一脸懵逼——哪跟哪就七年之痒了?我怎么不痒痒?难道是因为最近公粮交的有点少,媳妇嫌我不够热情了?

不用说话都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祈铭侧过头,镜片后的双眼隐隐流露出一丝惆怅:“我不是说你回家次数越来越少的事,我知道你忙,你辛苦,我是觉着……你对我没有以前那么信任了。”

罗家楠委屈的不行:“我哪不信任你了?”

“你不让我买车,走访还不让我说话,罗家楠,以前不管我想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

得,罗家楠心说,我媳妇玻璃心了。想想也是,祈铭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在乎他的。祈铭给外人的感觉是自信到可以漠视一切否定,其实骨子里是很小孩子气的那么个人,尤其是在他面前的时候,抱怨往往是撒娇的表现。

“我没不让你买车,也没不让你说话……唉,媳妇儿,我是真的跟你操不起那心,就说手头这案子,你刚看见了吧,撞得多惨烈,要让你自己开车出去,我脑子里转的全是车祸现场,你说我还怎么工作?”

祈铭不服气的:“我开车有谱。”

不你没谱,罗家楠欲哭无泪。没辙,冒着第三条腿被打断的风险也得娶的媳妇,只能咬牙哄:“那行,等我忙过这段的,找个时间好好带你练练车,等你开够五千公里咱就再买辆车,行不?”

“说好了?”祈铭一秒开心。

“说好了说好了。”

嘴上应承,实则罗家楠心里都盘算好了:等带祈铭练车的时候,把计算公里数的线拔了,这辈子也别想开够五千公里。

TBC

作者有话说:

祈老师:想买小车车……【有钱花不出去.JPG

楠哥:就为买个车你看你还上纲上线的,还七年之痒!七年前我哪知道你天生缺乏机械操作的技能点啊!

写着写着就V了,明天入V,万字掉落~拜托各位多多支持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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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按着老B给的地址, 罗家楠绕着定位点开了三圈也没找着那家名为“丰泽人生”的典当行,只能把车扔到路边,下去找人打听。问了好几个街店的老板, 才在一条并排俩人走不下的巷子里看到“丰泽人生”的招牌。店不临街,开在一栋红砖楼的三层, 锈迹斑斑的招牌和一堆“裁缝”、“月嫂”、“代办公司注册”、“复印打印”的牌子挤在一起,“生”字最后一横的线路还憋了,变成了“丰泽人牛”。

外头破,里面也是阴沉晦暗, 楼层狭窄低矮,楼梯台阶高度完全不合人体工学设计,跨一个迈不开腿,跨俩又有点扯蛋。

“这地方够破的。”

听到祈铭的评价,罗家楠回头看了一眼, 不屑中隐隐夹着丝无奈:“破?你刚看楼下那中介挂的牌子了么?就这破地方一平米九万,比咱家那房价还高。”

祈铭扫了眼贴满小广告的楼梯扶手, 搓搓沾到手指上的灰尘,说不上什么语气的:“也比我在布鲁克林的房子高。”

“那地方得多钱一平米?”罗家楠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打听过过媳妇的境外资产, 感觉问了会心塞。

“那边是按英尺算,平米的话……”祈铭默算了一下, “大约合人民币八万左右。”

“哦, 多少平米?”

“楼上三层加地下室一共四百多, 哦对, 还有院子,那个不算面积。”

“……是个别墅啊?”罗家楠果然塞了一把, 想想自己当年雄心壮志说给祈铭盖森林木屋的提议, 似乎显得有些幼稚。

“嗯, 是维克多的祖父在一九二零年建的房子,保存的非常好。”

提及养父,祈铭的语气不由惆怅了一瞬。父亲祈东翔和母亲庞静被器官贩卖组织残忍杀害,徒留一双年幼的儿女无人照料。负责对接祈东翔的探员维克多将他收养带回美国,去世前将自己和伴侣西斯维尔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委托给了信托基金公司代为掌持,确保他此生衣食无忧,无需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而向五斗米折腰。

维克多认为自己欠祈东翔夫妇的,说如果不是给他做线人,他们一家四口一定会生活得其乐融融。其实在祈铭之前,维克多和西斯维尔曾收养过孩子,一个非裔男孩,父母也是因为做线人而被杀害。可这个男孩本身性格有问题,易走极端,因养父都是男人而在学校被排挤被霸凌,他留下一封诅咒养父们的信后离家出走混迹街头。等维克多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毒品侵蚀的奄奄一息,没过多久便死在了医院里。

所以当维克多将祈铭带回家时,一开始并没有受到西斯维尔的欢迎,而是漠视与冷待。西斯维尔出身音乐世家,是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乐理教授,为众多大制作电影配乐,才华横溢,有着艺术家高人一等的骄傲。他可以为了分担维克多的愧疚感而接受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但全心全意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却是恶毒的咒骂与冷冰冰的尸体,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经受一次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