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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99)

“怀孕八个月还偷情啊?”

听罗家楠一副少见多怪的语气,苗红不由撇嘴。反正她是见过偷情过程中破水直接把孩子生宾馆里的。

陈飞语气讳莫的:“不是偷情,是卖/淫/嫖/娼,我拿死者手机怼脸解锁了,翻了下微信聊天记录,这俩人头回见面,谈好价钱五千一次。”

“……”

好家伙,怼死人脸解锁,这事儿罗家楠估计也就陈飞干的出来。

“所以那男的跑了?”

“啊,跑了,看监控,跑了快十个钟头了。”陈飞声音一顿,“我让老胡他们去拿人了,估计这会差不多摁着了。”

“您说这得以什么罪名抓合适?除了卖/淫/嫖/娼。”

“过失致死吧……死者身上没有遭受暴力殴打的痕迹,但祈老师说,死者会出现一段时间的窒息征兆,也就是说有个死亡过程,等于那男的见死不救。”

“五千一次可不便宜,嫖孕妇?有这钱他都能找个十八的了。”

“看微信聊天内容,这人专门嫖孕妇,死者接的客也都是点名要孕妇的,这是这个月她接的第六单了,上个月还有,上上个月也有,我看她微信有好几个群,都是干这买卖的,所以这案子后续得同步给治安那边,卖/淫/嫖/娼归他们管。”

“……”

罗家楠听着感觉有点不太舒服,这时电话换手了,祈铭的声音顺着电磁信号传了过来:“这类人群属于有恋孕癖的。”

“啊?这正常么?”罗家楠问。

“不是极端到只能对孕妇产生X欲的话,正常,繁殖欲是刻在基因中的本能,只不过有的人格外明显,而且孕育生命这件事本身就有强烈的性/暗示,会令人产生性/兴奋。”

“……行吧,反正我是没机会当爹了。”

那边静音了几秒,随后传来祈铭的质疑:“你刚是在抱怨?”

罗家楠即刻澄清:“没没没!绝对没有!祈老师你千万别玻璃心,我就随口那么一说,随口那么一说。”

“我没功夫玻璃心,你好好开车,挂了。”

听到外放的电话中传来“喀”的一声,旁边憋笑的苗红终于忍不住了:“罗家楠,就你这张嘴,祈老师到现在还没给你缝上也是个奇迹。”

我怎么了我?罗家楠既迷惑又委屈,随口说一句而已,还认真了。

笑够了,苗红抹去眼角的湿意,问:“诶,说正经的,你俩真不打算抱一个?你妈可经常跟我要喜宝和小南瓜的照片。”

一提孩子罗家楠就闹心:“抱回去谁养啊?你看我们俩养个鸟还得放法医办,现在全局云养鸟,祈美丽到处吃百家饭,养个孩子总不能也这么弄吧?”

“给你妈养啊。”

“那不也得管我叫爹么?说是给我妈,我横不能一点不管吧?算了吧,没那当爹的命,也省得操那当爹的心。”

“也是,我家那俩现在就跟大伟比跟我亲,老大幼儿园让介绍‘我的妈妈’,老师跟我说,她上台说了一句‘我的妈妈是一名人民警察,勇敢,正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华灯初上,光线打在苗红的脸上,照出满腹的惆怅。感觉旁边气压骤降,罗家楠偏头看了一眼,空下只手握住师父的手,用力攥了攥:“孩子还小嘛,长大点跟你就亲了,毕竟是闺女。”

“未必,大伟已经开始上网扒卫生巾的种草视频了,说女儿青春期来之前就要教会她们如何照顾自己。”苗红皱眉而笑,“真的,要不是年龄差在那摆着,我真得信他是老曹转世投胎,比我这当妈的还像妈。”

“曹叔当年也这样啊?”罗家楠对曹翰群印象不深,仅限于去办公室找爷爷时的几面之缘。平时陈飞他们也不太提起曹翰群,主要是怕苗红伤心。

“是啊,老曹宝贝媛媛宝贝得不得了,生怕孩子受一点委屈,要不当初陈飞瞒着我把媛媛调过来,我能跟他急呢。”

“哈,那天陈队是真怂了。”

想想苗红追着陈飞绕会议室跑圈的阵仗,罗家楠默默把“曹媛可能谈朋友了”咽回肚子里。还是让曹媛自己跟苗红说的好,都是女人,怎么着也比他好沟通。另外现在苗红对小鲜肉们偏爱有加,一听是郭昊轩,立马点头了也说不一定。

“他活该,要不是看在赵平生的面子上,我——”

忽的,苗红撤手反拍了把罗家楠的胳膊,朝左前方一抬下巴:“你看那辆银灰色的小货,像不像案发现场出现过的那辆。”

重案的都一个毛病,不管走路还是坐车,眼睛满世界踅摸。罗家楠顺着苗红的视线看去,只见一辆小货车正打灯从直行线并入左转弯车道。车非常旧,后车窗周围需要用黄色胶条固定,这和欧健捋的监控里出现过的一辆小货特征一致。监控画面过暗,车牌号看不清,但现在这辆车的罗家楠能看见——E24442。同时他想起丁警官提过一句,案发之前,一辆车牌有E有2有4的小货出现在仓库过。

脑子里转着,他手底下打灯并线,硬从直行线挤进左转弯线,给后车司机吓的一脚刹车踩死。紧跟着他又抢了个黄灯,堪堪咬住即将消失在晚高峰车流之中的目标车辆。苗红早已习惯大徒弟的随机应变之举,不管人晃的多厉害,神情依然泰然,甚至能见缝插针地给欧健发照片,让三徒弟赶紧查一下车辆登记信息。

一路跟着E24442开到某城中村,它停,罗家楠也打轮靠边停下,远远看着。司机熄火下车,绕到后斗从里面拎出来也不一什么东西,然后转身朝城中村一条僻静的小路走去。与此同时罗家楠和苗红分别下车,默契配合:一个在后面跟着,一个兜了个大圈,从前面拦。天色已黑,路灯灯光黯淡,看不清司机的体貌特征,无法判断是否为嫌疑人,但这车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拦住司机问问话总归没毛病。

司机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警觉回头,跟在他后面的罗家楠立马刹住腿,一转身,假装接电话:“我到了啊,你在哪?不是这破地方也没个路牌,我特么上哪找你去!”

那人盯着罗家楠看了几秒后解除了戒备,转脸刚要继续走,却冷不丁被明晃晃的警官证怼脸:“警察,祖坤,问你点事儿。”

欧健刚才把车辆注册信息发过来了,这车几经易手,现在的车辆所有人名叫祖坤,就是驾驶车辆的司机。

面对个头儿跟自己差不多的女警官,祖坤下意识地退了半步,紧跟着感觉身后有股莫名的压迫感,一扭头,发现刚才跟路边打电话那男的已经悄无声息地贴上了自己。察觉到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罗家楠凭经验判断,这人身上肯定背着什么事儿,见着警察第一反应是跑。现在的祖坤处于被前后夹击的状态,左边绿化带右边大马路,跑,只能朝马路上跑,但那样做很有可能被疾驶的车辆撞飞。

可心虚的人根本顾不上后果,僵持间祖坤忽然朝右一闪,冲着大马路就奔了过去。罗家楠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的胳膊,却不想这人力气还挺大,楞是硬生生拽着他往前冲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