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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89)

“你哭啦?”欧健见状顿时有点慌。他知道那滋味,因为曹媛和郭昊轩的事,他回家抱着被子也默默地掉过眼泪。

“……不是……我内个……我……我隐形掉了……”

近视一千多度,没了眼镜彭宁离瞎子就差一步之遥。两边的隐形都掉出来了,包里又没带备份,框架镜也忘了拿了。于是罗家楠和欧健只好钻桌子底下撅着屁股帮他找隐形眼镜——找着了拿滴眼液泡泡,还能凑活接着戴。

周围的食客都跟看耍猴似的看他们钻桌子,罗家楠边打着手机电筒踅摸隐形眼镜边抱怨:“我真特么服了,不行你去做手术吧,我批你一个月的假。”

“大师兄别动!你脚边有一个!”欧健一手推住罗家楠的肩膀,一手拈起柔软的镜片——还成,看着不是很脏。

又找了五分钟,另一片死活找不着了。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眼睁睁地看着某个东西掉下去却遍寻不见,像是被地板吸走了一样。罗家楠实在懒得给他找了——腰都弯酸了,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问:“就一个行不行?”

缓过最难受的劲儿,彭宁说话终于利索点了:“我……我家就在这附近……楠哥,麻烦你待会绕一下,我回去……回去拿副新的。”

罗家楠放平眉头:“行,还吃么?不吃走。”

彭宁摇摇头:“不吃了。”

欧健也钻出桌底:“我也不吃了,走吧。”

把车钥匙交给欧健,罗家楠转头去前台结账。正刷二维码呢,忽听“咚!”的一声,转头一看,一句“哎呦我去!”脱口而出——彭宁撞门框上了。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

欧健:……

薯片:我没事!我可以!我还行!

在龙阳市局,异性恋没前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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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到了彭宁家楼下, 罗家楠担心徒弟看不清路再撞回门框,让欧健跟着一起上去取隐形眼镜。等俩人上楼了,他又发了条微信叮嘱欧健, 彭宁要是自己不说就别提失恋那茬。感情上的事,越说越委屈, 待会还得继续走访,不能让个人情绪影响工作。

不一会,欧健自己下来了,说彭宁想蹲个厕所, 让他先回车上。

“我知道,他肯定躲卫生间里哭去了。”欧健信誓旦旦的,“刚才在电梯里的时候就听他一个劲儿吸溜鼻子,唉,我应该留在上面陪陪他。”

罗家楠正低头给陈飞回消息, 闻言不屑道:“行啦,管好你自己得了。”

欧健不服气的:“大师兄你真冷血, 你没失过恋么?多难受啊!”

“没有。”

罗家楠果断否认。等了一会不见欧健接茬,他抬眼看向对方, 眉头皱起:“你那什么眼神?”

“这叫不信任的眼神,”欧健竖起二指, 朝自己比划了一下, 又顺着视线的方向指向罗家楠, “我可听唐副队说过, 你卧底把女朋友都卧没了。”

——唐二吉你大爷!吃饱了撑的散老子八卦,之前也是, 跟祈铭那瞎逼逼什么玩意, 我前女友身材辣不辣和你丫有特么蛋关系!

心里“热情”问候唐喆学, 罗家楠嘴上却是轻飘飘的:“我去卧底之前就跟她说不用等我了,鬼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别耽误人家。”

“啊?这么洒脱?”

“就这么洒脱。”

“……你没哭啊?”

“老子天生没泪腺。”

“瞎说,那次祈老师进手术室,我看你躲安全通道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哎呦!”

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欧健终于老实了。有关祈铭动脑部手术时罗家楠悄悄哭鼻子的事,他倒是没跟任何人提过。估计是祈铭进手术室之前留的那句话,让一直强装镇定的罗家楠扛不住了。

祈铭说:“家楠,如果手术过程中出现不可逆的脑损伤,不要试图让我苟延残喘地活着,放手,对我,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太理智了,他觉着,但这又很祈铭。作为一名法医,祈铭自是清楚脑部手术的风险有多大,既然下定决心做手术,必然是做好了面对最坏结果的准备。可事实上罗家楠并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如果把罗家楠看做跨于深渊之上的吊桥,那祈铭就是拉住吊桥的绳索,一旦绳索断裂,吊桥也将粉身碎骨。他从没见罗家楠哭成那样过,被极度压抑着的巨大担忧,都在手术室大门合拢的一瞬间释放了出来。可惜词汇量有限,他只能用上气不接下气来形容。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彭宁下来了,眼圈微红,发梢湿漉漉的,看起来是哭完才洗过脸。上车之后悄无声息地窝后座上,低头摆弄手机。欧健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彭宁的手机屏幕是黑的, 不由暗搓搓地揣测对方的心态——大概是想回消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吧?

稍稍调整了下后视镜,罗家楠问:“跟潘欣联系上了没?”

“嗯?”彭宁如梦初醒,匆匆点开微信,“哦,她还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盯着点,不行就再继续打电话。”

“知道了。”

交待完徒弟,罗家楠点开车载导航,输入一个地址。这是陈飞刚从技术那拿到的,嫌疑人用卓明汉的手机给赵玫打电话时的位置。让他带人去那附近走访一下,看有没有人能认出卓明汉来。死者其他社会关系的排查由胡文治他们那组人进行,包括其父母和子女。一个大活人消失了十来天却没人报失踪,看来不管是亲人朋友子女还是藕断丝连的前妻,对死者的感情都谈不上深厚。

目的地位于郊区,是一处不怎么繁华的街道。路两侧比邻而立四五层的自建楼,底商有几间做五金配件加工和汽修的门面,更多的则是拉着喷有“招租”字样的卷帘门。眼下正值午休时间,街面上看着有些萧条。

下车撞上车门,罗家楠前后看了看,决定从离着最近的一家汽修店问起。店里的小工一开始以为他是要洗车,还招呼他往上开,等看到警官证后表情一愣,赶紧钻回店里把老板喊了出来。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精瘦精瘦的,满手油污。一边用浸过汽油的破布擦手,他一边端详欧健出示的证件照,很快就认出了死者:“啊,这人啊,我见过,他租了一处门面房当仓库,呐,就那边那间。”

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罗家楠看到一间拉着卷帘门的底商。上面还有两层,每一扇窗户都黑着。老板说那栋楼平时没什么人进出,就一层租出去了,上面都还空着。这边的房子基本都是为了占迁拿补偿盖的,能租出去就收点租金,租不出去就那么放着,房东也不着急。

到跟前一看,卷帘门锁着。罗家楠按卷帘门上的电话联系了房东,让对方过来开锁。房东却说没钥匙,锁都是租户自己装的,又说自己在城里,短时间内回不去。挂了电话,罗家楠绕着三层小楼转悠了一圈,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弯腰从地上捡起块石头,退后几步——啪啦!窗玻璃碎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