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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7)

罗家楠一愣:“三十公斤金条?干嘛?行贿啊?”

“不,那是他的个人资产,他出事前刚从银行的保险箱里取出来,我们的人已经去银行核实过他的行踪了。”

稍一琢磨,罗家楠轻嗤一声:“这是准备跑路呢。”

看到在座的大部分流露出赞同的神情,明烁无奈叹道:“……怪我,应该早点派人把卢鑫盯死了,这样就不会失去唯一的证人了。”

罗家楠示意他不必自责:“明队,千万别往自己头上揽,有句话说的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他卢鑫打从跟着裴文标的第一天起就该知道自己将来不得善终,能暴富的买卖都特么写《刑法》里了,一个个的真以为自己是特——”

感觉旁边射来记如刀的视线,罗家楠干咳一声,识趣的咽下后半截话。瞪他的是主管市局宣传的副局长盛桂兰,重案组出去的姑奶奶,上回按字儿罚他说脏话,一顿饭的功夫罚了他一千二。这还是唐喆学及时给他嘴捂上的结果,要不他那个月得被扣的倒找局里钱。

——呸!不长记性。

这时局长大人发话了:“祈老师,你们不是刚从交通队回来么,从法医的角度判断,你认为卢鑫是死于交通意外还是他杀?”

祈铭回答道:“只能说不排除有人故意纵火烧毁作案证据的可能性,具体情况等明天尸体运过来,法医室进行二次尸检后再看。”

汇整完各方意见,方岳坤拍板定性:“先按凶杀查,明烁,罗家楠,你们两个部门联合侦办。”

“是!”“是!”

应下大老板的命令,罗家楠朝对面明烁一挤眼,表示“合作愉快”。本来明烁是想开完会就带罗家楠去看卷宗,却反被对方拉安全通道抽烟去了。出屋时他感觉祈铭的眼镜上好像反了道白光似的。局里人都知道祈铭和罗家楠是一对儿,祈铭是从来不当着外人流露过多的情感,但罗家楠恨不能一天到晚给祈铭拴皮带上。

挺好,他觉着,反正照罗家楠那狗脾气也升不了多高,能接陈飞的位置就算到头了,与其天天藏着掖着担心被人发现,不如把自己小日子过美了摆在第一位。

头对头点上烟,罗家楠朝窗外呼出一口,冲明烁不怀好意的笑笑:“明队,有个问题,你要是好回答就回答,不好回答就算了,我自己慢慢查也一样。”

明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梢微挑:“说吧,既然联合侦办,我们得对彼此百分之百坦诚。”

都说罗家楠眼毒,他今天倒要领教领教。

“啊,是这么回事,我觉着吧,你刚没跟老板们那说实话。”

眼里划过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明烁轻嗤出口烟:“哪方面?”

“就只有卢鑫一个人能指证裴文标那块,”罗家楠边说边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以确认自己的判断,“以我对裴文标的了解,他做任何事都是打三角阵的,一个出主意,一个传话,一个办事,他肯定是出主意那个,至于传话和办事的,那就得看他需要什么样的人和关系……卢鑫以前是高新技术区开发办副主任,跟银行啊企业的关系必然很好,他得是办事的那个,所以中间还有个传话的,你真正要找的是那个传话的人,而不是卢鑫。”

“……”

不置可否的笑意在明烁的眼尾嘴角细细堆起,与罗家楠信心十足的视线针锋相对片刻,轻道:“罗家楠,你是想说,我让人接触卢鑫是为了逼裴文标狗急跳墙?”

罗家楠轻巧耸肩:“诶,明队,我可没那意思,谁不想开庭的时候多几个证人攥手里啊,你说是吧?”

听着对方毫无诚意的解释,明烁敛起笑意:“外面是有一些对我不够客观的传闻,但是,罗家楠,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我没穿这身警服,我当然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我穿着她,我就得严守职业底线。”

罗家楠退后半步,拉低姿态:“OKOK,不好意思,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可太喜欢看局里这些人精们一个个人前大义凛然,人后机关算尽的模样了。平常经侦刑侦的交集不多,大部分是和反诈组那边,和重案这边的话,得是死人了或者出现重大刑事案件才会联合侦办。明烁确实是原则性很强的一个人,毕竟是干金融的出身,底线低了容易进去,但跟庄羽那种油盐不进的比还是有质的区别。他愿意和明烁共事,只要别让他去翻账本就成。

“有一点你说对了,罗家楠,我确实是要找那个传话人,”能否成功合作的关键是坦诚,这也是明烁的信条,“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这是我们经侦的事情,你们重案追凶杀那条线就行,将罪犯绳之以法是你们的最终目的,但不是我们的,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尽可能为国家、企业和百姓挽回损失,裴文标的初始资金不过一千万,也就是说他加了二十倍的杠杆,一旦暴雷,受损失的群众预估超过十万,是影响非常恶劣的社会事件。”

这点罗家楠是认同的,毕竟人家经侦一年找回来的钱能赶上一个县级市的GDP。之前他去后勤那要车的时候,老贾还拿经侦的业绩压他一头来着。

——切,有钱了不起啊?

TBC

作者有话说:

明队: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楠哥:……大写的穷字扎心

求收,求包养~

第19章

雨下了一夜,早晨的阳光却透不过云层,空气湿漉漉的,温度冷的蜇人。尸体七点半就送过来了,化冻了一夜,可以直接上解剖台。然而没多少好解剖的,除了那双肌肉焦糊的脚,尸体上的毛发、皮肤、肌肉、软组织、脏器等富含脂肪蛋白质的部分已焚烧殆尽。

“哇哦,四级碳化,都不用计算烧伤面积了。”

周禾是被祈铭用电话从被窝里敲起来的,站解剖台边上,边打哈欠边说话。今天高仁请病假了,在垃圾填埋场挖了两天遗骸,又脏又累还呼呼吹冷风,夜里发起了高烧,看血项结果像是细菌性感冒,现在在医院里打抗生素。张金钏也有点感冒,为了不传染给孩子昨天晚上连家都没回,在办公室里守着小绿睡了一宿。

祈铭正弓身检查尸体的头部,听周禾那轻松的语气,随堂考紧随其后:“如何鉴别火灾现场尸体头部的硬膜外热血肿与外伤性硬膜外血肿?大米,你来回答。”

“——”

半个哈欠卡喉咙里,周禾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咳得涕泪横流。好容易喘顺了气,磕磕巴巴的:“内个……硬膜外热血肿多……多发生在颅顶……外伤性的不固定……血肿形状……形状……嗯……热血肿是镰刀状……这个这个外伤性的则呈……呈纺锤状……结构……结构……蜂……蜂窝……”

那费劲巴拉的劲儿给祈铭听的眉头微皱,拿手一指他,示意他闭嘴,又叫:“张金钏,补充。”

张金钏使劲抽了下鼻子,如流答道:“硬膜外热血肿多无生活反应,血肿范围大,紧贴颅骨内板,颅骨可被烧焦、碳化,血肿颜色多为砖红色,如死后焚尸则为暗红色,血肿结构呈蜂窝状,内含脂肪,骨骼无明显外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