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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59)

事实上进院了也没什么可搜查的。六个集装箱组成的移动房屋,除了看门老头儿住的那间,其他都挂着锁。窗上还拉着帘子,推拉窗也从里面扣住,推不开。院子里的桶都是空的,打开盖子,一股子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顾所长问:“这里面放的都是什么东西?”

老头儿一脸迷茫的:“我也不知道,我就负责看大门,从来没进去过。”

“那这人你见没见过?”罗家楠向他出示范何辉的证件照。

老头儿眯起眼,费劲巴拉的辨认了一番,点点头:“见过,他一般一个月来两三回,最近一次是昨晚来的,今早走的。”

“他来干嘛?”

“不知道,在那间房里倒腾了一宿,早晨开车走的。”老头抬手朝第三间集装箱指去,“这几间屋子老板都出租给不同的租户了,只要按时交租金的老板都不管,但拖欠租金了,老板就把锁剪了,把里面的东西清出去,再租给下一个人。”

又指了指堆在墙根处的垃圾:“那些都是从拖欠租金的屋子里清出来的,我看有的能用的就捡回我屋去,不能用的都堆那堆着。”

罗家楠朝那边看了一眼,继续问:“那几个大桶是怎么回事?”

“哦,那几个桶就是这男的从屋里搬出来的,让我别动,说回头还要用。”老头儿朝手机上的照片努了努嘴,“他挺客气的,每回来都给我带点打包的饭菜,叮嘱我帮他看好门,别让任何人进去。”

几名警察互相看看,又一齐将目光投向第三间活动房屋——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秘密?

没搜查证不能轻举妄动,罗家楠让彭宁到车上拿东西,先把那几个塑料桶的桶底抹一遍,回去鉴定一下里面装过何种液体。顾所长说会派人盯着这地方,只要罗家楠他们那边手续下来,立马剪锁进屋。走之前罗家楠又问顾所长打听那家鸵鸟烧烤的情况,顾所长表示,那地方是做合法生意的,所售鸵鸟制品有养殖场出具的防疫和养殖等文件,有关治安消防防疫的工作都很配合,总的来说是个非常令他们省心的商户。

顾所长信誓旦旦的:“那地方一楼是大厅,二三四层都是包间,五层是办公室和员工宿舍,我亲自去检查过,没问题。”

罗家楠是觉着,在房价不到五千一平米的地方开这么壕一买卖,不太合乎常理。对此,顾所长表示:“我们这地方大,地价便宜啊,这么大一买卖要开在市里,一年光租金得多少钱?老板又不是傻子。”

罗家楠问:“这老板叫什么?”

“法人代表叫徐安安,四十来岁一女的,长得特有气质,真正的老板我没见过,只听说是个海归,比你还年轻。”

徐安安?罗家楠忽觉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上了车,他交待彭宁:“你查一下叫徐安安的,四十岁左右的女的。”

“余安安我知道,是发哥前妻。”

听彭宁随口念叨了一声,罗家楠稍感释然,琢磨着自己可能是和名人弄混了——余安安,徐安安,很接近,毕竟记忆有时候并不是很靠谱。

过了一会,又听彭宁说:“查着了楠哥,徐安安……嚯,她还当过电视台的主持人呢,确实长得挺有气质的。”

——主持人?徐安安?

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俩关键词,罗家楠脑子里碎裂成片的画面逐渐拼凑完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现偏差——徐安安,当年寇英曾经追求过但没有得手的女人。

TBC

作者有话说:

打狗队是我小时候的事儿了,那时候我家住平房,离着家门口不远有棵大树,见过几次把狗吊树上扒狗皮的场景,我家有只大黄狗,都不敢放它自己出去,怕被打狗队的拖了去,后来因为城市全面禁养大型犬,不得已把大黄狗送去乡下了,送它走那天,我爹和狗一起哭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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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夜幕下的城市五光十色, 大大小小的霓虹灯错落绵延,彰显着所有者的财富与地位。在霓虹招牌照不到的角落中,人世间的光怪陆离循环往复地上演, 明暗交错的光线飞速划过黑白分明的瞳孔,一抹接一抹, 将罗家楠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悉数拉近扯远——

“阿平!阿平呢?”

“这呢这呢!”

声音隔着门板传出,伴随着冲马桶的动静,薄到廉价的厕所门板向内拉开,露出一张年轻且稍显桀骜的俊脸:“豪哥你找我?”

“你小子掉马桶里啦?”戴豪扬手扇了扇, 略带阴邪的眉眼不悦皱起,“这厕所今天没扫啊?一股子尿骚味儿!客人都投诉到我那去了!”

“琴姐今天请假了。”

说着话,罗家楠侧身从里面出来,回手要带门,却被戴豪“啪”的一把挡住:“阿琴请假了, 你们特么的上不上班?里头臭的跟海货市场似的我买卖还干不干了?赶紧的,打扫干净然后跟我出趟门。”

“——”

我扫?罗家楠诧异瞪眼, 刚想抗议却又硬生生憋住。刚刚为躲避监控在厕所里偷摸和陈飞通话时,对方反复叮嘱他“事事皆要忍耐,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就是一个最底层的马仔,谁都能吆五喝六一番, 戴豪是寇英跟前的红人, 他非但得罪不起还得言听计从, 能不能爬上去得看对方给不给机会了。

拿着水管子乱呲了一通, 总算闻不见尿骚味了。罗家楠对镜整理好门面,抄起空气清新剂摇了摇, 闭眼朝自己喷了几下, 收拾好心情出去找戴豪。他和戴豪是在拘留所里认识的, 对方酒驾,还把查酒驾的交警打了,可上头不知道谁给保了,只行政拘留了十五天。他则是因“寻衅滋事”被拘留,和戴豪前后脚进的同一个监室。十五天的朝夕相处,“王平”的愣头青、直肠子、仗义等作风深得戴豪赏识,说只要跟了自己,想打谁,就打谁。

可到现在为止已经三个月了,打人?屁!天天在餐厅后厨打杂!罗家楠郁闷的不行,忍不住打电话给陈飞抱怨,说电视里演的都特么是假的,本以为能有一群小弟前呼后拥,结果呢,天天围着他的只有土豆洋葱西红柿白菜胡萝卜!他现在一个月挣的还不如扫厕所的大姐多,连餐厅服务员都不拿正眼瞧他!每天下了班还要和八个大老爷们挤一间十平米的宿舍,一喘气全是汗、屁、油污和臭脚丫子味!

所以陈飞才劝他忍,时机未到,咬着牙,拿头撞墙也得忍。陈飞原话是:“没让你去做鸭就不错了,不然你还得出卖色相。”

罗家楠倔驴似的:“我宁可出卖色相!要不您过来闻闻我,都沤成泔水味了!”

“沤死你个小王八蛋!”陈飞气笑,“真下了场挂了牌,可就不止是出卖色相了,黄赌毒一条线,你只要沾上一个,哪个也跑不了,别特么到时候我还得去戒毒所里捞你。”

这下罗家楠不言声了,陈飞说的没错,黄赌毒一条线。虽然还没机会去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浸淫一番,但跟派出所实习的时候,扫黄抓的MB基本尿检都不过关。他们会哭诉是客人的要求,自己只是陪着玩的,毕竟不让客人尽兴的MB挣不着钱。既已下海,那便是身不由己,做这类生意远不止是出卖皮相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