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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04)

第一天溜溜睡了一天, 手机关机,反正天塌下来有当头儿的顶着。第二天就闲出屁了,为给自己找点事儿干,罗家楠擦了一上午阳光房的玻璃,完后把劳动成果拍下照片给祈铭发过去。祈铭回了个【?】过来——擦太透亮了, 看着跟拍空气似的,不知道的以为在拍对面的楼。

打视频过去, 罗家楠得意洋洋地对着镜头彰显“丰功伟绩”:“我擦的,干净吧。”

祈铭正在算数据, 目光直视电脑屏幕,压根没往镜头那边看, 只问:“你身上不疼了?”

昨天还碰都不让碰, 一碰就“哎呦”。

“好多了, 你看我这脸也好多了。”罗家楠侧过头, 然后发现祈铭压根没看自己,不满道:“您到是看我一眼啊。”

祈铭闻言挪了下眼珠, 半秒不到的功夫:“行了我这忙着呢, 你好好休息, 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又加班?”

没理他这茬,祈铭回头喊道:“大米,打印机又没反应了,你重启一下。”

这时祈美丽凑到手机前,歪头看着屏幕里的罗家楠。不知道在鸟眼里自己是个什么形象,罗家楠冲它嘿嘿一乐:“小丑八怪,想我不?”

“……”

祈美丽又把头歪向另外一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它突然喊道:“南瓜!”

“?????????”

罗家楠直接懵了——这小子居然会说话了?谁特么教的,还南瓜!

而听到祈美丽发出了类似“南瓜”的叫声,祈铭不由侧目。工作中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少之又少,但自家孩子的成长绝不能错过:“美丽,你再叫一声。”

“叫爸爸!”罗家楠这会反应过味儿来了,趁机捍卫尊严,“南瓜是你叫的么!”

可祈美丽依旧:“南瓜!南瓜!”

“……”

这肯定是高仁教的,罗家楠确信,祈铭从来不在单位这么喊他。不过祈铭不在乎祈美丽到底喊罗家楠什么,孩子能说话他就很欣慰了,立刻拿出夏威夷果奖励小家伙。得了奖赏,祈美丽叫的更欢实,从桌上扑棱到地上,一路“南瓜”“南瓜”“南瓜”着出去遛弯了。

可儿子哪能直呼老子名讳,还是外号?罗家楠不乐意了:“祈铭,把这兔崽子给我叫回来!今儿必须让它知道谁是爸爸!”

“没空。”

祈铭直接视频挂了,明目张胆的偏心眼。金刚鹦鹉聪明,模仿能力强,然而成鸟尚不是每一只都能教会说话,祈美丽这么小却能模仿人类说话,智商必然是同类中的佼佼者。

——不过……谁教的?我没当它面喊过南瓜吧。

正疑惑着,桌上多了份卷宗。侧头对上林冬微弯的眉眼,祈铭问:“什么案子?”

“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你帮我看下尸检报告的部分。”林冬说着,弓身用手肘撑住桌面,镜片后的双眼盈满笑意:“我刚听祈美丽喊‘南瓜’,真聪明,这么小就会说话了。”

听别人夸自己,祈铭毫无波澜,夸自家孩子,他嘴角微弯:“嗯,不知道谁教的。”

——我教的。

林冬默念。前两天下来拿资料的时候只有周禾和祈美丽在,然后周禾有事要出去,让他自己等打印完拿走就行。闲的无聊,他跟祈美丽玩了一会,一边喂夏威夷果一边逗它喊“南瓜”。当时祈美丽没给任何反馈,他还觉着这孩子怕不是有点傻,今天被惊艳到了,小嘴儿叭叭的,喊“南瓜”喊得还挺清楚。

看着看着尸检报告,祈铭微弯的嘴角渐渐拉平,眉心也拧起了皱痕。凶手的手段过于残忍,死者的双手、双乳、头均被割下,躯干与四肢遍布割伤。从现场凌乱的照片可以看出,凶手满腔愤怒,却不是毫无条理,甚至可以说非常谨慎,因为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DNA。凶手使用了保险套,并在行凶过后带走了证据。案发至今已有十八年之久,始终悬而未破。

看完尸检报告,祈铭问:“你有什么疑问?”

“你先说。”林冬喜欢听祈铭进行专业输出,尤其是尸检报告上的问题,对方一眼就能看出来。

往前翻了几页,祈铭用食指和中指分别点中两张割伤照片:“这两处不是死后伤而是死前伤,看,这两张照片上的伤口哆开程度比其他要大,创缘收缩显示生活反应,说明凶手割这两处时死者还活着,尸检法医有点糊弄事。”

“嗯,伤口那么多,法医有疏忽也难免。”

“糊弄事”是客气的说法,林冬知道,祈铭已经在心里把人家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了。有一个观点他和祈铭保持绝对的一致,那就是细微之处见真章:这两处死前伤,说明凶手一开始想让死者活着感受痛苦,但割了两处之后又因为什么原因而放弃了,和之前全部都是死后伤的判断有着些微的心理区别。

犯罪心理学向来不是纸上谈兵,更非刻板归类分析犯罪嫌疑人是否有什么心理疾病或者性格缺陷,而是从其犯案过程中的某些行为模式来分析判断其内心的想法,依此推断其行为的原因及目的。放到这个案子上来说,虽然凶手愤怒到要把尸体千刀万剐,却不忍看对方活着受苦。那么之前作出的入室强/奸抢劫杀人的判断就有偏差了,他觉着死者一定和凶手认识,并且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至少对于凶手来说是有的。

看林冬目光微凝,祈铭问:“有什么想法?”

林冬说:“我觉得这案子是她男友犯的。”

“不是已经排除嫌疑了?”祈铭稍感疑惑。按照卷宗上的记录,案发时死者的男友正在外地出差,火车票住宿登记证明齐全,第一个被排除嫌疑的就是男友。

林冬点头确认:“是排除嫌疑了,但那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在案发现场,虽然当时负责该案的侦查员也怀疑过他有可能偷偷溜回来犯案,毕竟屋里除了死者的DNA也就剩男友的了,可死者身上没有属于男友的DNA,总不能屈打成招。”

稍作思考,祈铭自言自语道:“所以门锁被破坏,屋内被翻乱,财物丢失,都是凶手为了干扰警方的判断所为。”

“所有报失的财物都是男友向警方提出的,到底丢没丢东西,全凭他一张嘴。”林冬说着抬腕看了眼表,“十二点了,走,先吃饭去。”

“你不和二吉一起?”

“他出去办事了,我今天可以自由选择午餐的约会对象。”

“……”

约会对象?我?祈-AI-铭有点搞不清林冬的脑回路——不就一起吃个午饭么,哪来的约会一说?

“要不要叫杜老师一起?”祈铭拿起卷宗,“吃饭时让他看看,也许现勘证据也能找到指向你判断的细节。”

林冬笑而皱眉:“我就是从他那下来的,他中午得回家吃饭,盖寰宇不是回来了?”

——哦,对,杜老师家里有客人在。

想起杜海威家的那位“神经病”,祈铭罕见地冒出点八卦之心:“他和杜老师他们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