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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01)

话音未落, 就看脚底下的彭宁忽悠一下坐起,一脸惊恐的:“挂了?谁挂了?哦哦哦,楠哥你没事啊。”

“……”

罗家楠都有心一脚给丫踹出去。

“嗯,先挂了吧, 我晚点再打给你。”

“别打了,我这睡——”

话还没说完,视频通讯中断。而祈铭为了和别人聊天迫不及待结束与自己腻歪的事实,让罗家楠脑子里不禁冒出了小小的危机感——好不容易消停一杜海威,别再来一杜海威二号吧?这人什么来头?能把我媳妇聊得连我都不要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珠一转, 他朝彭宁招招手,等对方揉着惺忪的睡眼靠近后附耳道:“帮哥查一人。”

“谁啊?”

罗家楠划开手机里的视频APP, 于关注列表里找到“养猪专业户”,指给徒弟:“现在注册平台都得用手机号, 你去后台把这人的注册信息扒出来,剩下的不用你管。”

一听又要干上不了台面的事, 彭宁瞬间醒透, 试探着问:“这是……案件关联人?”

罗家楠没言声, 只是斜眼瞄着他, 给孩子瞄得表情肌都不会动了:“不是……楠哥……这种大平台的安全防护很强,我……我怕被抓着……”

“你不是特招的么?这点儿活儿干不利索?”

利索也不能天天干啊!彭宁简直欲哭无泪。自打到了重案, 违规都成常态了。他现在怀疑罗家楠根本不是想带徒弟, 而是给自己找了个“第三只手”——实在不成把技术教给师父?省得以后和督察走一对脸腿肚子转筋。

问题他现教罗家楠也学不会, 这又不是一日之功。思来想去,他琢磨师父也不容易,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办就给办了吧。就说早晨那一出,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罗家楠是真敢冲啊!人要被卷车轱辘底下去,说没就没了,这会已经冻硬了也说不一定,哪还有机会让他黑人家注册信息不是?

急诊观察室里人来人往,彭宁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干活,于是问罗家楠要了车钥匙,回车上去“办公”。半小时不到,一手机号码发了过来,罗家楠又转手发给欧健,让对方帮自己在系统里查一下这人的背景信息。

很快欧健把电话打了过来:“大师兄,你查这人干嘛啊?”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查就查。”

“不是这女的都六十多了……”

“?????”

六十多的女的?不可能!罗家楠忽悠一下坐起。他看过“养猪专业户”的视频,虽然顶着个猪头挡脸,但身形一看就是个青壮年的老爷们,怎么可能是个六十多岁的女的?

——使用他人手机号注册视频平台?正常UP主需要用到这种手段?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甩欧健一句“没事了,你删了吧”便挂断电话,转头又点开“养猪专业户”最新发布的视频研究:一个禁毒UP主,不露脸,衣服穿得严严实实,录音需要变音,丝毫不暴露体貌特征;背景挂块布,看不到其所处环境,无法通过任何细节判断地理位置;内容专业程度极高,某些只有内部人员才使用的术语随口就来;以及,借用他人身份注册平台信息……

据此,他做出判断——这哥们是同行,准确点说,是一名缉毒警。这种情况还算常见,针对专业人士来说。警方的招牌轻易不能打,那些能穿警服能露脸的,得通过单位的审核,每个视频的台本得过七八道关卡,恨不能连标点符号都改的面目全非。

——不过一缉毒警找我家祈老师干嘛?探讨专业问题?他们单位自己没法医么?还有,天天闲的没事儿剪视频,缉毒警这么有功夫?

一想到缉毒警,便不可避免的想到庄羽。而一想起庄羽罗家楠就一脑门子官司,简直有心指着鼻子骂丫一顿。庄羽把王馨濛的案子交给史玉光,害唐喆学林冬他们帮自己查案的事儿漏了底,被督察请去喝茶。那俩差点背处分不说,一百个反诈APP人头的事儿也就此打住,人情换人情,他和唐二吉同学扯平了。

想起这事儿他就恨得牙痒痒——一百个啊!我特么站大马路上挨多少白眼才能完成任务!

他心里不痛快,那就得找人陪着一起不痛快。随手把“养猪专业户”的视频推送给庄羽,他附言一句【这哥们是你们同行吧?看来你们缉毒警够闲的啊,还有工夫剪视频】过去。结果微信界面还没切出去,庄羽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单刀直入地问:“罗副队,这人惹着你了?”

一听对方语气不善,罗家楠的态度立时强硬了起来:“对,他惹着我了,他找我们祈老师聊天,把祈老师聊得都不搭理我了。”

“他找祈——”那边声音一顿,沉默几秒,又问:“找祈老师聊什么?”

“不知道,我在医院呢,视频聊着聊着祈铭就给我挂了顾他去了,”罗家楠阴阳怪气的,“诶我说庄副处,听这意思,你认识他?”

庄羽公事公办地回复道:“是,我认识他,他帮我们破了一起案子,你还记得武薇薇么?”

“记着,卖‘邮票’那个,这案子他破的?”

“他提供的线索,具体情况我不能跟你多说,罗副队,规矩你——”

“是是是,庄副处守规矩那是出了名的严格,每回督察请我喝茶都得拿你当样板让我好好学习。”

傻子才听不出他说的是反话,但庄羽无心与他甩嘴炮,而是话题一转:“你在医院?受伤了?”

“啊,踩鱿鱼上滑一跟头,把脸磕了。”

“……”

光听运气的动静就知道那边有个白眼要翻,罗家楠不多解释,只说:“既然您认识这人,那麻烦您有空帮递个话,我们祈老师忙,他要闲的闹听找别人聊天去,少跟我们祈老师那逗咳嗽。”

“他不是我下属,我管不了他,有意见你可以后台私信他,我马上还要开会,罗副队,好好养伤,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那边客套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弄得罗家楠一股子邪火没处发散。见彭宁回来了,又给徒弟甩脸子——单就迁怒于人这一点上来说,他和祈铭半斤八两,跟对方那不痛快了,转头嚯嚯同事:“你怎么还不回家?这可没床给你睡啊!”

那嫌弃的语气让彭宁顿觉委屈——连声谢都没有就算了,刚求人办完事就轰人走,这跟提上裤子不认人有什么区别?

于是孩子闹起了小情绪,往椅子上一坐,背过身不理他。罗家楠也觉着自己说话语气不太好,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内什么,要不你问问护士,有没有行军床什么的支一张,我看这地方应该能放下。”

“问了,急诊观察室不让放。”彭宁语气生硬地答道,“我留医院陪床是陈队的命令,您要有意见跟陈队说去。”

嘿!罗家楠心说——今儿是捅了谁家下水道了?媳妇不理我徒弟也跟我闹脾气,都不爱我了是吧?拿条鱿鱼来摔死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