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194)

“他把谁扣店里了?别特么回头人告你们一非法拘禁!”陈飞立吹胡子瞪眼了起来,“早晨冲你爷爷照片发的誓,你特么就饭吃了是不是!?”

罗家楠立刻:“没有没有,这是之前定的事儿!老B帮找的一线人,我就跟他聊聊,聊聊。”

“什么案子的线人?”

“……”

看罗家楠不言声了,陈飞是一口气拐着弯的运:“又王馨濛那事儿吧?罗家楠,不让你碰不让你碰!我的话你当放屁,督察的话你当放屁,老赵说的话你还当放屁?没人能管的了你这兔崽子了是不是!?”

驴脾气一顶,罗家楠不忿道:“您也被栽赃陷害过,您听督察、赵政委和我爷爷的话,不让碰就不碰了么?方局说过,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您就没给我起个好的带头作用,还指望我——哎呦!”

结结实实挨了陈飞一记铜板手,罗家楠不逼逼了,闭嘴静音,搓着胳膊委屈巴巴地看着领导。倒退十,不,五年,陈飞能现场拆了他,现在是打不动了,只能扇一巴掌让他知道知道谁是老大。

“我特么早晚被你小子送火葬场里去!”陈飞咬牙切齿的,“开车!”

“啊?”

“啊什么啊?我跟你一起去!出了事儿陪你一块见督察!”

这可给罗家楠感动坏了,顾不上胳膊火辣辣的疼,扑过去紧紧抱住领导,嘴上还往死了拍马屁:“您可真是我亲爹!下回谁再问我随谁,我必须得说随您。”

“去滚蛋!别特么箍着我!”

一把给人推开,陈飞满眼都是嫌弃——大夏天的,想热死老子啊?

去往镇海夜市的路上,罗家楠接到祈铭的电话,说佘长龄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于是罗家楠打开车载蓝牙外放,让陈飞跟着一起听。

经解剖确认,死者胃粘膜有大片呈树枝状出血点,为腹腔神经丛式中枢神经系统受寒冷刺激、引起内脏血管痉挛所致。冻死尸体发现胃黏膜下点状出血的概率占到八至九成,是最有价值的判断征象。加之尸体肺部及左心血呈鲜红色和髂腰肌出血等情况,再结合尸体体表反应,确认冻死无误。

“我犯了个错误。”

破天荒听祈铭说这种话,罗家楠瞬间支棱起耳朵:“啥错?”

“解剖头部时,我发现骨折处的骨骼断面无生活反应,膨出的脑组织也没有出血,为死后伤,且颅骨骨缝均出现了明显分离,所以死者头部右侧颞骨骨折并非钝器打击所致,而是脑组织脱水冰冻后膨出导致。”

——嗨,这事儿啊,还以为你要跟我反省不该去杜海威那睡觉呢。

罗家楠心里逼逼,嘴上自然不敢那么说,而是安慰道:“没事没事,也没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再说了,隔着层头皮,你那眼睛又不是CT机,上哪看脑组织出没出血去?你是人不是神,哪能不犯错啊是不是?”

没想到祈铭还挺矫情,非得跟他念叨念叨不可:“我经手的冻死尸体太少,忽略了冻伤脑组织膨出致颅骨损伤这么普遍的特征,先入为主的做出了钝器伤的判断。”

听出媳妇闹小情绪了,罗家楠边打轮转弯边想方设法地哄:“没辙,谁让咱身处亚热带地区,冬天冻不死人有什么办法?要不这么着,我让我师父给她在北边的同学递个话,等冬天那边出冻死的尸体及时通知我,我打一‘飞的’送您过去进修,您看如何?”

“你盼点好。”祈铭没被他逗笑,语气倒是没刚才那么自己跟自己较劲了,“另外我在死者的枕部发现了灼伤,但体表未见电流出口,考虑是高电压弱电流导致,这和嫌疑人交待的情况相符,死者先被电晕了,然后才被关进了冷冻储藏室。”

“意外?”

“能电到后脑勺,我觉得不像意外。”

“行,我迟点再去审。”罗家楠也琢磨着不像意外,不然抓捕时李麦不至于冲他亮刀,“你赶紧消毒洗澡,回家睡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一起走。”

“别等我,我得去趟老B那,不定到几点呢。”

“晚饭吃没吃?”

“还没,正好去他那解决。”

“少吃辣的,别喝酒,还有——”祈铭声音一顿,“忙完早点回家,我等你一起睡。”

余光瞄到陈飞仰脸憋笑憋到嘴角直抽抽,罗家楠赶紧堵对方的嘴:“知道,我肯定不喝酒,内什么陈队跟我在一块呢,我开着外——”

喀!电话挂了。

TBC

作者有话说:

难得祈老师撒回娇,结果……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129章

到老B店里的时候正赶上饭点儿, 实在没包间能用了,老B只好将罗家楠和陈飞带进了储藏室。反正钳子已经被他塞里面去了,正和土豆胡萝卜洋葱西红柿黄瓜金针菇辣椒, 以及活蹦乱跳的小龙虾们作伴。

几年未见,钳子老的厉害, 饶是罗家楠这么过目不忘的人也差点没认出他来:明明才三十过半的年纪,却苍老的像是五十出头,瘦得人都有点干巴了,满脸的褶子。这会再听他张嘴喊自己“楠哥”, 罗家楠赶紧摆手:“歇了吧啊,你这样看着比我爹还老,喊我哥我特么怕折寿……不是你怎么老成这样了啊?”

“肾癌,打化疗药打的。”

钳子无奈苦笑,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腾出自己坐的箱子给两位警官。虽然老B没给他安排张桌子,却不算怠慢, 茶水好歹沏了一壶,搁旁边放菜的架子上。钳子自来熟, 扭身翻腾出俩一次性纸杯,把茶倒上递给他俩, 自己也倒了一杯, 慢慢悠悠地叨叨着:“医生说, 五年不复发就还有活头儿, 现在是第三年,挺得过去算我赚了, 挺不过去, 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陈飞皱眉看着他:“你还想学时迁, 上水泊梁山啊?”

“不不不,时迁撑死算个绿林,要学就得学我们这行的祖师爷,柳下跖,那是率领千军万马的众盗之首。”

陈飞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是盗跖。相传盗跖乃春秋时期率领盗匪数千人的大盗,是那个“坐怀不乱”柳下惠的弟弟,又称柳下跖。盗跖是史籍给的蔑称,所以窃贼们喊祖师爷不能那么喊。

说起盗跖还有个故事,也是他第一次对赵平生这个“书生意气”的家伙另眼相看的起点。那会赵平生刚来局里,没多少基层经验,没正经破过案,搁他看是屁都不懂,审讯都不爱带着。然而刑侦处就这么一个研究生,即便是从新手村出来的,可人家装备好啊。从局长到罗明哲都拿赵平生跟宝一样供着,不管他多嫌弃,一有案子就把人硬塞给他和曹翰群,让他俩这八十级的大号带出去打怪升级涨经验。

尽管赵平生也是警校生,但比起陈飞曹翰群这两根老油条还是差了好大一截子,擒拿格斗会是会,但没实战经验,他那两下子在打小练拳的陈飞眼里无非是花拳绣腿。出门在外,他俩嫌赵平生碍手碍脚,经常变着花样的找理由给人甩开,要不就把人扔蹲守点喂蚊子,他俩回去睡大头觉。要说赵平生那会也是真实诚,“师兄”们让干嘛就干嘛,那边嫌疑人已经被抓了,他这边还在蹲守点兢兢业业地蹲守,反正陈飞不给通知他就不走——夏天晒脱皮,冬天冻成狗,下暴雨也不说找个带顶的地方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