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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难容双绝艳(171)

作者: 凤歌琴音 阅读记录

而现在,她用这双眸抚摸着自己,因着激烈交缠才勉强平复下来的欲望又卷土重来,或许是干渴,或许是饥饿,让萧白玉口干舌燥,目光执拗的停在她颈侧,光洁细白的肌肤下有着缓缓流淌的命脉,随着她一呼一息而微微起伏。

恍然间忽然明了这份欲念,想要亲吻秦红药的命脉,甚至放在齿间衔住轻磨,掌握把控住她的弱点,让她属于也仅属于自己一人,再没有人能同自己一样与她亲密如斯,再没有人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她在四下无人时唯独绽放在自己眼中的盛世芳华。

而这份欲念,正明明白白的倒映在秦红药的眼中。

“只用看的就够了么,白玉,有想要的就亲手来拿,莫非还要我送到你掌心上?”秦红药的声音在狭小的缝隙中弹跳,萧白玉在桌案和她的身体围成的细窄天地间无处可躲,又瞥了一眼门外走动的匆匆人影,抵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一颗心似是在铁笼中振翅的金丝雀鸟。

“再等等,待到夜里再……”萧白玉有些说不下去,方才那般急切的索吻拥抱,抵死交缠,已是违背了不知多少条礼法,又哪里还能再去想更私密羞人之事。

秦红药只是笑,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笑意有多大的杀伤力,却毫不顾忌的显露出来,附耳轻声道:“你那般猴急拉我进房时,可没想过是白日还是黑夜,我知你心眼里想做哪档子事,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此言一出,萧白玉除了张口结舌别无他法,心事被她说的一清二楚,在她眼中,自己无疑是一块了如指掌的靶子,百发百中的弓箭手闭着眼都能正中红心。为所欲为是秦红药惯用的伎俩,但不得不承认始终是无可匹敌的。

在她面前总是一步步退让,对错的边界不断模糊,明知任何一个正经守礼的女子都不会做出这等白昼宣淫之事,萧白玉还是忍不住抓紧了她的肩头,用力的揪起她裙上的布料,眉头隐忍挣扎的皱起,手中是梦寐以求的宝物,又不得不尽力克制。

萧白玉压抑到耳根都通红一片,心中已动摇到山崩海啸的地步,手中却是稳稳的,紧紧的抓住她,只要微微一动,哪怕是轻不可闻的颤抖,都会掀起两人间已经静止许久狂风大浪。

秦红药的身子嵌在她两腿之间,依旧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意,丝毫看不出她是以自己为诱饵,勾引着清心寡欲的一派掌门缓缓步入烟火风尘中,迫不及待的想试探知晓,萧白玉到底为了自己能做到哪一步,是否能抛去门外的细碎杂音,在弟子来往明日当头的室内,同自己翻云覆雨红被叠浪。

但秦红药深知,她们是彼此最重要的那条肋骨,看着一人挣扎犹豫,另一人终究也会心焦,于是她既是诱饵也是狩猎者,抛出又一份诱饵,稳当的落在萧白玉掌心。

“我很喜欢你眼中只有我一人的模样,白玉,现在的你,不论是眼中还是心里,只有我一人就够了。”秦红药的掌心覆盖在她抓住自己肩头的手上,半牵半引,也不知是哪只手在动作,肩头的衣衫款款滑下,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显亮白,明媚的有些刺眼。

萧白玉深吸一口气,她终于切实的抚摸到欲望的轮廓,如同手指下的肩头,滑润微烫,如同流淌的热流,却又比热流更加黏腻,似是指尖穿过了皮肉,触碰到了身体中无时无刻不在流动的鲜血。

她触到了渴望已久的,秦红药的命脉,而这一切,都是她的。

萧白玉的秦红药。

细长的手指插进了秦红药的青丝中,她们互相跌进了彼此的眼中,秦红药如愿以偿的看到萧白玉无可奈何的屈服,沉迷于自己心甘情愿表露出的活色生香中,她的目光再不会飘到门边,只是专注的凝在自己身上。想来现在她的耳中,走动声呓语声都已渐渐远去,她成了秦红药最喜欢的模样,眼中只有这么一个人。

长长的衣裙悄然落地,萧白玉再不需旁人的指引,手指已落在秦红药的脖颈后,微微一抽,鲜红的丝带脱开节扣,一件亵衣贴着秦红药的肌肤轻轻滑下。最上好的丝绸布料柔软细腻,飘飘然缓缓落地。

这是她在世上碌碌存活了近三十年后,于漆黑冰冷的井底偶然瞧见的一抹亮光,却在刹那间照亮了她整个天地,恍然发现她从来不是在井底枯坐,周围竟是花团锦簇,红花绿树,美不胜收。

秦红药便是她唯一想要守护的江湖武林,唯一不断追寻的天涯海角。

秦红药没有去故作遮掩什么,但就这么站在心上人面前,被她的目光打量过身体的每一寸,心中不可能不泛起羞意,但她看着萧白玉近乎痴迷的双眸,还是咬了咬牙,强装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只是身子更近的贴近她,不知想要汲取些许温暖还是遮挡住她的目光。

萧白玉的手指贴在她的发根,秦红药能在呼吸的间隙中清晰的感觉到指尖压过头骨的贴合感,往日里她杀人不眨眼时也是像这样,手指压迫住敌人的骨骼,能清晰的听到坚硬的骨头在指间碎裂的脆响,那是厉鬼催命的嚎叫声。

但凡习武之人,对头颅,脖颈,手腕这几处生死关头都有下意识的戒备保护,绝不会让人轻易触碰,但现在,萧白玉一手细密的抚过她的后脑,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嘴唇贴上她修长的天鹅颈,将她鼓动的那处血脉含在唇间,时而用上牙尖,留下一个一个暧昧不明的暗红痕迹。

似是被束缚,又似是被掌控,秦红药为这种压迫而感到窒息,但真正让她窒息的亲吻随之而来,萧白玉这回落下的吻并不温柔,却正是秦红药需要的力度。萧白玉的力度,温暖,气息,揭去了她心中时起时伏的羞赧,也抚平了命门被人拿捏在手的紧绷胆寒。

秦红药微微弯起的脊背再度挺直,没有丝毫可羞怯可惧怕的,因为面前正在亲吻她的人,因她而失控,因她染上了热意,那无往不利的冷淡理智统统被揉碎在唇齿中,多么令人骄傲。

这不带一点欲拒还迎的亲吻有些笨拙,但秦红药尝到了萧白玉舌尖的含糊其辞,一些化不成语句的情感,自舌尖的交缠中缓缓流出,倾注在她口中,舌尖转动仔细品味后,察觉每一分都带着比爱字更浓厚的味道。

以萧白玉的寡淡性子,能腾起如此激动的情绪,想必属于惊世奇闻,于是得意忘形便也不可避免,秦红药双手都勾上她的脖子,微微使力,轻咬着她红透的耳尖,挑逗戏弄已是驾轻就熟:“萧掌门脱人衣服的动作倒是利落,只是光天化日下玉体横陈,这般愧臊的勾当对得起萧掌门学过的礼法么?”

萧白玉把她的身子往怀中揽了揽,嘴角先是一撇,又微微勾起,似是瞧见孩童捣乱又不忍心责备,蒙上情雾的双眸只剩最后一分清明,她就着仅存的一分理智道:“红药你,就是我余生需要遵循的唯一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