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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4)+番外

作者: 易九周 阅读记录

也不知霍怀松为什么要提起楼层这事,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霍怀松突然站起来,像一座大山似的站在我身边,他人本来就生得高大,这会儿沉着脸耷拉着眼皮看人的尤其可怕,我登时觉得亚历山大,不自觉地攥紧手里的汤勺。

我感觉心脏都提了起来,嘴里的早餐也不香了,甚至有一些难以下咽。

我怕他拎起我就把我扔下楼。

他刚才突然提起这是27楼,他肯定是想把我扔下去。

我小声提醒他:“听说牢饭不好吃,你不要冲动。”

“你喜欢吃牢饭?”霍怀松的声音很轻,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压抑到让人心上恐惧。

我说:“什么我,是你啊霍怀松。你听我说,你真的不要冲动,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没必要因为我做下错事。”

空气中有一瞬的静默。

我听到他渐渐粗重的呼吸声,可恨的是我打不过他。

“傅欢!”他话里满是凶狠,狠戾地盯着我,没再接着“牢饭”的话题,而是转了话头,“撒谎也要有个度,你告诉我这么高的楼歹徒怎么进来?”

我一顿,眨了眨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要把我扔下去。

嘴上却说:“撬门入室?”

霍怀松脸色扭曲了一瞬,咬牙:“密码锁怎么撬?”

“谁说不能的?就是麻烦点……”

他板着脸凶巴巴的:“你还狡辩?”

……而已。

我摇了摇头,赶紧闭嘴,把后头的话给咽回肚子里去了,装作无事地埋头吃早餐。心里却炸开了花,这人脸色都黑得跟锅底似的,看来是气到快要爆炸的边缘了。

此时脑海却不合时宜地得出一个结论:他这会儿的模样竟然不像个性·冷淡了!

愤怒的时候还挺鲜活的。

我余光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不敢往下看,怕自己像个流氓,但他应该是正常的吧?他都这么高大!而且,而且……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手一抖,差点拿不住汤匙。

也许是见我不理他,大清早的这人就更生气了,盯着我的碗,仿佛要把我的碗勺给吞下去,说话都带着一股欠揍劲:“你做了这种事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吃得下?”

“???”

不是,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把他揍了一顿?可这事能怪我么,我们俩本来就是分房睡的假夫夫,是谁发神经三更半夜跑来我的床前的?

要不是他自个儿出声,我都要被他吓死。任谁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床前站着个人,都会被吓到的好么。

他在那儿站了半晌,也许是见我仍旧不理他,有些气闷地哼了哼,冷着脸坐到沙发上。我抖了抖一身的寒意,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冰冷的视线在刺杀着我。

我心里微叹,昨晚下手时可是没有留情,每一下都是痛到肉的那种,难为霍怀松这会儿再怎么疼还能保持面无改色了。

只是,爽过后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发虚的,他那么大个人,要是真暴起我怕自己今天要被他扔出门。我良心发现,决定起身去煮个水煮蛋给他敷敷脸。

也许是已经闹累了,他含糊地叫住我,竟然没凶巴巴的了:“你去哪?”

我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他:“给你煮个蛋敷脸,怎么?”

他抿了抿唇,怀疑地看我一眼,又不吭声了。

我不管他这怪脾气,莫名其妙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快三十的原因,都说憋久的老男人容易阴晴不定,他都沾了边。

他哼了哼:“假惺惺,我会这样还不是你弄的。”

我一个眼神扫去,他嘴唇抖了抖,回瞪了一阵,半晌,到底还是移开了视线。

和我比瞪人,他还是嫩了点。我突然发现霍怀松这个人真的是欠虐,给他好声好气地说话他眼睛能长到头上去,没个好脸色了他又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煮蛋很快,等我吃完早餐蛋也煮好了。

墙上的钟很快就转到熟悉的那个时间,我看着霍怀松一身休闲装,忍不住蹙眉:“不是要去公司么,怎么还不换衣服?”

霍怀松盯着我呵呵冷笑,讥诮道:“去给员工看他们的老板怎么耍猴戏么?”

“……”

我整个人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人嘴巴还挺毒。

“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己,就算是耍猴戏,你要相信你也是最靓的那个崽。”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赞他,“霍怀松,你要自信,你是永远的美猴王。”

他脸上扭曲,低吼,又叫我名字了:“傅欢!”

这个人凶人的时候怎么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人名字?该不会是不会怎么凶人吧?

我心里琢磨着,嘴上却是毫不怯场地回击:“叫我干嘛?”

他阴恻恻道:“再顶嘴试试?”

我被他的阴阳怪气给气到了,把装着水煮蛋的碗往他面前的茶几一放,脾气也上来了:“霍怀松你再逼逼试试,是不是嘴巴还不够疼?”

“我真心实意地夸赞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凶我,你这人怎么这么过分?”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颤抖着手指指着我,脸色青白交加,气息粗重,“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最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们两个最终不欢而散,走前那家伙还没忘带走我给他煮的水煮蛋,真是小气,都吵架了最后还要拿走我煮的蛋。

***

每行每业都有自己的规则,身在这个圈子里,就得遵守圈里的规则。人可以不信命,但是必须遵守规则,否则总有一天会被规则吞噬。

白东为刚签我时,就这么和我说过。我当时听完就当听过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规则都是人立的,说实话,只要不是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没必要用那么多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只要我没做任何伤害他人的事,他们就没资格谴责我,谁也不欠谁什么。

白东为当初只是笑笑,看上去有几分无奈,仿佛拿不懂事的孩子没办法。

“年轻真好。”他最后这么说。

他当初年纪明明也不大,也不知怎么说出这么感慨的话。

是福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霍怀松离开没多久,我家门铃就响了,我从猫眼往外一看,果真是白东为。

我往后退了一步,再次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折服。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白东为也不废话,按了一阵门铃见没人开门就直接凶巴巴放话。

我叹了口气,怕他骚扰到对门邻居,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白东为睨了我一眼,十分自觉地换鞋进去,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

我关上门纳闷地跟上来:“白哥,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在这里了?就不能允许我是回家啊?”

白东为冷笑:“我刚从你娘家和你家回来,你说呢?”

我:“……”

虽说我家距离我和霍怀松住的地方都不算太远,但打车过来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碰上堵车用时就更长了。因着霍怀松常年不归家的缘故,我两边都住。因此,白东为不知道我在哪边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