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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34)+番外

作者: 易九周 阅读记录

我看着兀自玩着玩具的小小,心道:果然只有你是最让人舒服的。

宠物与人不同,比人单纯,也不会像人那样心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相处起来自然也不必如何设防,更不用担心被它看破。

永远比人相处自在得多。

好心情不会维持太久,碧海蓝天也会变换。

“你来这里做什么?”早上晨跑回来就见到了等在院子外的不速之客,我和傅安中飞快的对视一眼,撇开脸看向那个矗立在门前的高大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爷爷早上好。”霍怀松完全没有上门打扰人的愧疚,喊了傅安中后,复杂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轻声道,“欢欢。”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抬眸怒视着他。

“闭嘴!”叫得这么歪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有多熟。

傅安中眼睛在我与他之间来回逡巡着,半晌,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

老爷子面容温和地建议道:“要不你们聊?”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我冷着脸打断傅安中。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这么闲有空跑过来这里,公司里都没事干了么。

霍怀松看着我,抿了抿唇,没有吭声。想到爷爷就在一边看着,我就心烦意乱,快步从他侧身走过。

“傅欢,你等一下。”

傅安中的目光落在他抓着我的手腕上,我能感受到从他那个方向投射来的锐利的视线。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傅安中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不知会不会从我们身上看出什么。

他知道我和霍怀松离婚是不合适,却不知道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我没法介怀,而霍怀松,霍怀松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那个霍怀松口中的和我像的人。

许是被傅安中锐利的目光震慑到了,霍怀松顿了一下,放开我,我抬脚就走,他抬脚,似乎想要追来,可傅安中还在。

他迟疑了一下,偏头冷静地和傅安中解释说:“爷爷,我其实和欢欢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傅安中鹰凖般的眸子盯着他,背着手,老人家脸上这会儿再也不见丝毫笑意,“已经离婚的误会?”

“他已经和您说了?”霍怀松愣了一下,听着他微微拔高的音调,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傅安中冷哼一声:“你那天离开后他就说了,别告诉我你还没和你家里人说。”

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听,我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柔软的被窝了,想着想着就眯眼着了。

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我,有我的父母爷爷,还有霍怀松和他的父母以及他的姐姐。

那会儿我刚毕业没几天,母亲就把一把照片放在我手里,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一推我手上照片的人的资料。

母亲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微眯着眼笑着看着我。她长得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又温柔又美,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可我们毕竟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我早已知晓她这层温和不过是一张面具。

我与她长得相似,遗传了她大部分,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小时候我被人欺负被叫娘炮,除了名字,其实也有自己长得和其他男生有点不一样的原因。

她只是笑着坐在我面前,就给我无形的压力,美丽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着,嘴里说出的话却把我定在了原地。

“欢欢,这些都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孩子,你看看哪个合适。”

“如果我说都不合适呢?”那时我僵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有一瞬怀疑自己听觉出现了幻觉。

可很快的,我就释然了,他们,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还会觉得惊讶,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

想来还是因为曾经存在过幻想。

她也没生气,只是轻笑了一下,挑眉望着我:“要是不合适也没关系,妈妈这边还认识不少人,欢欢多看看,慢慢挑,总有合适的。”

像是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纵然心有怨气,仍旧无力到无法反抗。

“我不要。”我说。

她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矮着身子抱着我,眼眶微红,我讥诮地回望着,偏要看清她的惺惺作态。

“你们总是这样,小时候是,现在也是,是不是非要逼着我按着你们规划好的路走一遍。”我微微垂眸,指尖颤了颤,我用力捏了一下,扬起下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满足你们变态的控制欲?”

“别这样看妈妈。”她说着就偏开头,一手按住我的眼睛,头发擦着我的脸,只给我露出半个后脑勺。仿佛只要这样,她就能看不见我的情绪,就可以一直做他们想要做的事。

“欢欢不要怨妈妈,妈妈也是为你好,你总是需要人照顾的。”

“为我好?不要总说这些自我感动的话还不好?”我打断她的话,推开她,她脸上还有没来及收敛的惊愕,我见她这样,糟糕的心情蓦地变得好了些,撑着额头低笑出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又狠又诛心,果真,下一刻她脸色变得惨白。

“我看妈妈您是想我早点去死。”

混乱的思绪纠缠着我,他们也要逼我,他们就是想把我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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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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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不坚强的,哪怕能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都打趴下,可我也是个人,那颗心和其他人也长得一样,并没什么什么刀枪不入的坚壳,有些时候也会痛,会觉得难受。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要来逼我呢,大家各自安好不好么。可这一切我只能想想,反抗也没有任何用处,最后也会妥协的。

他们总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子,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我有时候真的,很厌倦冠冕堂皇的“为我好”的话。

“不是这样的。”她捂着脸,一脸痛苦道,“欢欢,妈妈没想过要逼你什么,我要是真这样想,真这样不管你死活,当初就不会把你养到那么大了。”

我冷着脸,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她生了我,就有抚养我的责任和义务,除非她能心狠到不怕旁人的谴责把我给扔了。说得再多,也不是我逼着他们把我生下来的。

许是见我没有反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片刻后,她双手放下来,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她好像哭了,又好像没有,她没有流眼泪,只是眼眶很红。

我看了一眼,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便收回视线。

半晌,她似乎是整理好了情绪,自然地理了理方才乱了的发丝,随后端坐回原位,又变回了那个优雅端庄的贵妇人。

她似轻叹一声:“不管你怎么想,我和你爸既然把你养大,总归会负责你这一辈子。”

她这话说得仿佛把我养大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可不是我要出生的,也不是我要他们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