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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29)+番外

作者: 易九周 阅读记录

他身上没有任何值得人谋求的东西,如果非要说出一个,那只有这条烂命还算值钱。

“梅恩,你跟我回去吧。”

那一刻,梅恩以为他见到了他的光。

“我跟你走。”半晌,他轻声开口。

黎青抿唇一笑,他听到了。

桌上的手机震鸣了好一阵,打断了我恍惚中的思绪,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霍怀松。

霍怀松:【不要拉黑我,否则你知道的,我会去找你】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盯着手机看了好一阵,想到短短的一天经历的一切,撇了撇嘴,心里仍旧有些不忿,越看越觉得这人烦人,就连名字都变得讨人厌,我戳着手机屏幕,气呼呼地把他的备注改成了“霍大狗”,最后看着还是不顺眼,干脆微信号码拉黑一条龙,眼不见为净。

那个哥哥已经“死”了,“死”在了当年的那场大雨里,没有人会记得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男孩,只有我和小小是这场意外里的幸存者。

越想越难过,心里闷闷的,像被大石压住,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

赛场上恍惚中看到的白雾中的一切与白天里的纠缠在一起,让人如此的心烦意乱。

思绪在一瞬间充盈,又在下一刻枯竭,我用了一个晚上写下的,不过是寥寥数帧。

那就像是我与那人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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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的剧情还是要写的,但不会有太多,我只能说,他们之间其实有很多羁绊。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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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中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他早早就在门外敲我的房门了。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一阵一阵的,伴随着“欢欢”“欢欢”的轻叫声,让人只觉脑袋一阵嗡嗡作响,跟招魂似的,脑子像壶翻搅的浆,浑浊粘稠,又痛得厉害,只觉怎么都理不清。

我手下意识地往床头柜上摸了摸,摸到了手机,拿过来按亮屏幕一看,好家伙,这会儿才堪堪六点。

“……”

傅安中年纪不小了,瞧着倒是比我这个年轻人还要有精力,这才天亮,就起来了。

不过老人睡觉时间比年轻人少,再加上睡得早起得早,这倒也算正常。可这对我这个年华正好的年轻人来说就有点受不住了,也就读书的时候都这么早起过。

我眼皮开始打架,打着打着便往后一瘫,重新躺回被窝里,和周公快活地约会去。房间里空调开得有点低了,皮肤滑到被子上时凉丝丝的,还很滑,像是丝绸滑过那种丝凉,心里也随之放松下来,很舒服。

我要再懒一会儿。

就一会儿。

我这么告诉自己,眼皮渐渐沉重,不料,一声低低的哼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粘稠的浆被人注入清水,被稀晰,混沌的脑子也跟着清明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我蹭被子时的动作大了些,不小心弄到了窝在枕头边睡着的小小,小小轻轻哼了一声,睁开朦胧的猫眼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未褪去的朦胧,像是起雾后的迷蒙,泛着水汽,瞧着软软的。

我心里一软,正想摸摸它,它却只是定定看了我一眼,又合上继续睡了。

我见着它又睡了,松了一口气,又哭笑不得。

这家伙,还真是爱睡,又那么乖,可可爱爱的。

可它到底十几岁了,人的十几年和猫是不一样的,我长大的这些年里,它已经老了,我不知道它还能陪我多久。它要是不在了,我不知道该找谁在深夜里汲取温暖。

无尽的寂夜里,有时三更半夜摸到身侧空荡荡的,我会徒然惊醒,甚至是一身冷汗,心里像是被人活生生剜了一块,漏着风,怎么都补不住,也想不通,不该这样的。

但那都是夜里的事,醒来后的,浓雾散去,一切仿佛又变得清明起来。

十几分钟后,我下到了一楼。傅安中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了,见到我时挑了挑眉,放下水杯。

老爷子精神抖擞的,一看昨天就睡得不错,他穿着一身运动服,许是常年锻炼的缘故,哪怕已经六十多了,身材保养良好,一点都没有因为年纪大就身材走样。

就算老了也是个帅老头呢。

“都多大了怎么还总是赖床,丢不丢人。”他笑了一下,瞅着我,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就赖几分钟的事,怎么能叫赖床呢。”我哼了一声,洗了个水杯在饮水机那接了杯水,一杯水下肚后,干涩的喉咙瞬间舒服了不少。

“赖了就是赖了,几分钟也是。”他叹息一声,“爷爷叫了你那么久,你都不应一声,既然是事实,承认不是羞耻的事。”

我才不管他,抬起眼,笑了笑:“不能这么算。”

他倒是很有耐性,顺着我的话笑着看着我:“那什么样的才算?”

那样子如同在诱哄懵懂的孩子,循循善诱的。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脑里不禁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好的不好的总让人忘不掉。

我微微弯眸:“自然是我承认的事。”

傅安中有些讶异地看着我,笑了一声:“咱们欢欢最近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他:“我没生气。”

我是真的没有生气,不知道傅安中为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只是平静地盯着我,说:“你现在瞧着就像,说一句杠一句的,跟个炮仗一样,你自己没发现吗。”

我被他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我要是炮仗,咱家这儿会还不得被突突炸,哪能这么平静。”

他探究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我这个人都要被他锐利的视线射穿。

瞧见他这样,我也有些无奈,好像自己极力隐藏的事总是被人看透,被人血淋淋的扯开摆在我的面前,我被迫着去接受这样的自己,逃不了,也躲不掉。

如此一来,执着的东西似乎也变得毫无意义。我一直想不太明白的,傅安中其实和我爸妈一样对我看管很严,但他又不一样,如果说我爸妈是强压手段的话,他更像是怀柔手段,一步步引着我顺着他的话去想去做。

我坦然道:“被气的。”

他停顿了一下,眼皮动了动,又问我:“是谁气的你,是爷爷,还是你爸妈,又或者是霍怀松?”

我眼眸轻颤,指尖紧了紧。

无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一想到昨天的事,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烦躁起来,鼓着一张脸,倔强地瞪着傅安中。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安中却是莞尔一笑,像是明白了其中关窍,温和地看着我,点点头,苍老的脸上眼角笑纹分明:“是好事。”

这能算什么好事!我没好气地想着,只是关于霍怀松的事不想说太多,说一次就想起被迫的画面,心梗得厉害。

傅安中眼皮一掀,道:“行了,我不问你了,别臭着脸。”

*

早上一起同行的爷爷心情好,还给了我几个号码,挤眉弄眼地告诉我这是他老友们家里的青年才俊,那些大爷们见状也给了我一些号码,让我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出去多交些朋友,不要整日陪他们这些老头子混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