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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11)+番外

作者: 易九周 阅读记录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声音很轻:“傅欢,你看到我接电话了吗?”

这到没有。

他不等我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既然没有,哪里来的临时有事,嗯?”

说罢,还轻笑了一声。

我气得咬牙,总觉得他话里好像在说‘傻孩子’。

“……”

可我气闷得说不出话来,便不想理他,抬脚要去厨房给爷爷打下手。霍怀松却拉住我,他的手劲很大,我的手腕都被他拽得发红,疼极了。

我盯着他还有浅浅淤青的嘴角,冷冷道:“放手,你别在这儿发神经。”

他却像是没看到我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和爷爷开口?”

他说的是离婚的事,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时间沉默下来,连他抓着我这事都顾不上了。

“这样。”他脸色很平静,停顿了一下,抬眸平静地看着我,“那就不急着说,爷爷年纪大了,得慢慢来,老人家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说完,他放开我,径自去厨房帮忙。

我撇撇嘴,这人说话就挺好听的,听着就很会为人考虑。

傅安中见到霍怀松进厨房很高兴,还要他帮忙洗菜。

“是男人就是要会做饭,不会做饭怎么疼老婆,就算家里有阿姨,也比不上自己做的心意。”说完他便又叹了一声,眼神里有些悲伤,“可惜我当年太忙了没有给她做过好吃的,现在学会了她也吃不到了。”

他说的是他的妻子,我的奶奶。我听着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些难受,奶奶是个温和的人,对我也挺好的,可是去的太早了。

霍怀松想了想道:“就算吃不到了,但是若是奶奶知道爷爷对她的心意,也会开心的。”

“就你会说话。”傅安中笑骂了一句,脸上却掩饰不住笑意。

我倚着门框在门口看了一会,厨房不算太大,两个成年男人就占了不少地方,再加上他们聊得投入,我也不想做那个破坏他们聊天的人,身在其中,最怕的就是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对此,我还是决定出去客厅等着了。

我在客厅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有一些遗憾。但也没有马上去找它,它很乖,如果不是在一楼的话,就是在二楼睡觉,我现在去找它不过是打扰它。

午饭做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四菜一汤,瞧着很是丰富。都是熟人,大家规矩也没那么多,舀汤吃饭。

没一会儿,院子外有人喊了我名字,霍怀松嚯地抬眼看向我,眼睛黑沉沉的,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淡然地收回视线,放下饭碗,对似笑非笑的爷爷道:“是赵新来了,我出去看看。”

身后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令我不太舒服,我还能听见爷爷和霍怀松的话,便走得更快了些。

“我们家欢欢从小就是个受欢迎的孩子,别看着人有时很凶,心软着呢,要是吵架了,你哄哄他就好了,别跟他倔。”

霍怀松那狗男人说:“谢谢爷爷,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哄他的。”

我羞愤至极,哄什么哄,我们这关系还用得着哄?没以后!霍怀松什么都不懂。

他就算怎么说怎么哄我都不会回去了。

门外,赵新捧着个锡纸包,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欢哥,这是刚出的窑鸡,你快趁热尝尝。”

手里的锡纸还带着温热,肉香味弥漫,很香,我一时怔住。

赵新或许是见我不说话,有些担忧地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欢哥,你怎么啦,是身体不舒服么?”

我摇了摇头,冲他笑了笑:“没事,谢谢你给我送窑鸡来,改天我请你吃饭。”

他也没拒绝,高兴道:“好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手里捧着温热的锡纸的时候,我猛地想到了一个人,想到那个在我离家出走后饿到受不了时给我一份饭的人,那个大哥哥。

自从结婚以后,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想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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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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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那位大哥哥,是在一个偶然的时间,我曾经只见过他一次,可之后却是再也没能忘记他。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很难忘记当初抓住的那一根救命稻草,哪怕这事对别人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对他们来说却重如泰山。

我记得那会儿我才九岁,当时我母亲不顾我的意愿给我报了很多兴趣课,本来学习对小孩子来说也不算是轻松的活儿,再加上年纪又小正是调皮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规规矩矩的生活。

我愣是咬口说不去,和母亲闹了起来,傅海权对我向来没有耐心,一听我忤逆母亲的话那还得了?一气之下把我按着打屁股:“傅欢,你想清楚,去,还是不去。”

我哭着说:“就不去,你打死我好了!”

“你真行。”他冷笑,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你听话一些多好,既然不听话饭就别吃了吧。”

“不吃就不吃,我才不求你。”

我母亲开始时还帮忙着劝,让傅海权别打了,哪成想越劝傅海权就越生气,冷笑着跟我母亲说这样会把我养成个废物的。

“欢欢不会这样的。”她摇了摇头。

我撇开头,不搭理她。

她若真想劝,真爱我,就该在傅海权打我时拦下来,而不是一边看着一边嘴上劝着。嘴上说得再好听,可她终究是没有把我从傅海权的手中夺过来。

许是见我不出声,她就劝我认错,并向傅海权保证一定去上课。我不吭声,她声音拔高了,神情是掩盖不住的焦急:“欢欢,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你爸爸认错。”

我木然而盯着她:“妈妈你觉得我错在哪里。”

她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自在,又很快板起脸来:“你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应该好好听爸妈的话。”

“……”

我撇撇嘴,垂着眼皮掩盖住眸中的嘲讽。

她叹了口气,要替我理凌乱的头发,我头一偏,躲开了她的手。

她没事人似的笑了笑,低声说:“欢欢啊,妈妈是爱你的。”

她嘴上说着爱,我是半点都不信的。

当然,最后也没吃成晚饭,毕竟我脾气犟得很,就跟傅海权一样,若不是自愿,就算打断骨头都不会向人低头。只是,傅海权能接受这样的他自己,却不能接受身为儿子的这样的我,许是这会挑战他作为父亲的绝对权威。

他们总是喜欢用行动来让我屈服,他们把我关了以后还真的不管我会不会饿。

当时还是晚上,二楼很安静,我趁着他们在楼下,从二楼阳台跳下去。可能是人小身体轻的缘故,没有受重伤,只是还是伤了腿,走起来有些疼,可我仍是忍着痛一声不吭地走了。

明亮的灯光远远抛在身后,我一步一步的,渐渐融进黑暗中。

我没有回头看我的那个家,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此时在做什么。

别墅区地处偏僻,路很长,还下着雨,路灯在雨雾中朦胧,让人看不清前路。我逃跑得急,没带钱也没有手机,也不知走了多久,雨模糊了我的眼睛,又累又饿的,脚下也没了力气,恍恍惚惚间直到看到了有灯光的地方,就破罐子破摔的钻进了一处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