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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降临(17)

作者: 小披萨 阅读记录

但是……

“原莺。”李恪周喊她:“看镜头,笑一笑。”

她回神。抿起嘴,扬起一个明亮又俏然的弧度。

几阵闪光灯掠过,原莺走下去:“我帮你拍吧?”

“好。”他把相机递到原莺手里。

她摆弄两下,调整焦距,再按住快门。在轻微的“滴——滴滴”声里,记录下李恪周的身影。

“好啦,”她示意:“不过我不太会拍照,你看看。”

李恪周接过相机:“等会再看。我们一起拍一张吧?”

原莺欣然答应。

李恪周转身,问排在后面的人:“请问……是你啊。能帮我们拍一张吗?”

突然改口的对话,原莺好奇地跟着转头——

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救命!!

何宴正站在她身后。

天地间最浓重的一笔黑色,和雪裹风,衬人更凛冽三分。

他微抿唇,下颌线绷紧。

原莺迅速地撤回视线,盯着他胸口的曜石黑纽扣。

装哑巴。

气氛比脚底的冰还僵。

倒是李恪周最先开口。他的目光徘徊在他们中间,若有所思地看了何宴一眼,恍然大悟:

“你是牛郎?”

何宴:“……?”

作者有话说:

原莺:Σ( ° △°|||)!!

一分钟后还有一更

第9章 死了

◎《总裁太霸道:厉少的私家独宠》◎

老舍说过,死是最简单的事,活着已经是在地狱里。

原莺此刻深以为然。

头顶那一道无声的质询的视线,直直地压在她身上。

缓慢地浮起两个字:“牛、郎?”

不是。

你听我解释。

是那个牛郎不是这个牛郎。

“……”

不对啊。

凭什么认定是她说的?

原莺在心里使劲踢了他好几脚。

她拍李恪周:“你讲话怎么这么不礼貌?”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他意会地笑了笑,对原莺说:“我们去上面的观景台看看吧,等下再回来拍。”

原莺早就想跑了。

立即应允:“好——哎呀!”

她刚抬脚,后背的包就被人拉住,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你干嘛!”

原莺气鼓鼓地回头,试图从何宴手里拽回自己的肩带。

他牵小狗似的把她拖动了几步。

“喂!”

何宴松开手:“你在生气?”

“没有。”她瓮声瓮气地回答。

他的目光在原莺的脸上浮动,带着雪意,微微泛凉。

“你生气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对着何宴的脸,那点火气都被雪扑灭。

她的态度不如预期的激烈。

何宴眯一下眼:“不是你说的吗?——‘如果这辈子能见到他一次,我愿意上到九天揽月下到海里捉鳖,此生死都——’”

他话没有说全,一双冰凉的手就蹦起来,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柔软的掌心使劲压在他的脸上、唇上。

原莺脸骤然发红:“不、不许说!”

何宴扣住她细细的手腕,不容分说地拉开。

他懒懒地扬一下眉:“敢说不敢认?”

原莺接不上话,只能瘪着嘴瞪他。

她面儿上还镇定,但心里已经丢人极了,恨不得当场把雪山劈开条缝钻进去,与世长辞。

何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拷问似的,依旧盯着她。

半晌,原莺终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是你先骗我……”

她吸吸鼻子。

犹豫一下,还是托出心中疑问:“你为什么骗我啊?”

“因为一开始没打算同意。”他松开手。

原莺好奇:“那为什么后面改主意了?”

她发出疑问时喜欢凑近一点。

粉白的面颊,几乎要抵到他面前。略微低眼,甚至能看清细软的绒毛。

乌黑清澈的眼仁,扑烁明亮的光。

何宴盯了她一会。

直到注意她的耳根已经涨红,鼻腔轻轻嗤出一口气,撤回目光。

他挺无所谓地扯了扯唇角:“牛郎服务顾客,不是么?”

“……”

好啊。

原来在这等她呢。

原莺心虚地辩解:“都说了,是他认错了人……”

“哦,”他面无表情,“原来是你说的。”

干嘛啊!!

原莺:“人和人的交流简单点。”

何宴挑眉:“已经在背后骂我了?我记得你还说——”

原莺又一次恼羞成怒地去捂嘴。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

她似乎不再别扭了。

何宴已经分了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他上下打量一遍,这事应该揭过了。便懒得再应付,朝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

淡声:“走了。”

“啊?……哦。”

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原莺眨下眼。忽然,又快步追上去:“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又答——”

“啊啊啊啊啊!!”

最后几个字变成尖叫声。

在雪山上将滑未滑好几次,这下,好运终于到头了。

她脚底一滑,直接摔到了何宴身上。

这情况来得猝不及防,他踉跄一步,只来得及回身扯住原莺,两个人一起摔进雪里。

她的脸砸在他坚实的胸口,耳边短促地响起一道闷哼。

他眉头紧锁:“原莺!”

她没敢吱声。

现在应该是个挺暧昧的姿势。

半趴在他怀里。来来往往的游客,若有似无的目光底下,原莺仰起头,他们像小说里的桥段那样深情对视——

我、呸。

脸都痛裂了谁还有心情对视啊?

她头晕目眩地直起身,手捂着鼻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飞流直下三千尺,呜呜地哭起来。

好、丢、人。

这一哭,身上聚焦了更多的目光。原莺心如死灰地捂着脸坐在雪里。

“你……”何宴的眉梢全是烦躁。他坐起身,刚想凶她几句,看见她已经哭了起来——怎么又哭了?满腹的不悦都被生生浇熄,他叹一声,语气生硬:“你只会哭?”

“痛。”她抽噎:“痛。”

往来围看的人越来越多,何宴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掸散身后的雪。

问她:“哪里痛?”

“鼻子。”原莺整张小脸都皱在一块儿。

“手拿开。”

她忍着疼撒开了手。

纤挺的鼻梁一片红,确实撞得不轻。何宴看了一眼,“先回餐厅,我去买药。”

原莺“呜”了一声算作应答。

她跟在何宴身后,往雪山坡下走。还没走几步,他忽然回头。

拧眉片刻,攥住了她的胳膊。

“跟紧点。”

“噢……”她走快了几步,缩在他身边。对着他的大衣看了又看:“冷,走不快。”

何宴:“想鼻子一直骨折你就慢慢走。”

原莺大惊失色:“骨折?”

以前小病小灾都很少有,她听见骨折,顿时感觉天塌了。

她急忙跟紧何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