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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82)

作者: 一弦子 阅读记录

“求求冬儿了,别不要我,好不好?”

周忍冬抹去泪水,执拗地抿着唇,扭过头不看他,没有给他任何应答。

傅羿岑蹙起眉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

“咳咳……”周忍冬猛地一咳,捂住嘴角,鲜红的血从指缝流了出来,脸色又白了几分。

“走开!”

万文元一把将傅羿岑推开,扶住周忍冬的肩膀,让他躺平,回头瞪了傅羿岑一眼,“你还是走吧,别刺激他了。”

“我……从来没见过外面的大好河山……”周忍冬口腔里全是血腥味,却还是用尽力气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我想去走走……”

傅羿岑红了眼眶,一脸惊慌,满心懊悔。

“等你养好身体,等战事完了,我陪你去……”

“傅羿岑。”周忍冬打断傅羿岑的话语,终于缓缓抬头看向他,“我不要你了。”

第七十二章 羿哥哥,我想你了……

“傅羿岑,从今往后,我们只是陌生人。”

周忍冬眼神坚定,语气决绝,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再也不要你了。”

傅羿岑愣愣看着他,浑身石化了一般,僵硬得动弹不得,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张了张口,半晌却什么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万文元看着揪心,挥挥手把傅羿岑往外赶:“快出去,我给他换药。”

傅羿岑深邃的目光落在周忍冬苍白的小脸上,终是不敢耽搁万文元给他治伤,站起来出了门。

周忍冬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低下头,悄无声息地掉眼泪……

傅羿岑刚踏出营帐,便见消失几日的金锋终于回来。

他怀里抱着一个清瘦的少年,见到傅羿岑停下脚步:“将军,我把公子的小厮救回来了。”

傅羿岑见袁岳脸颊泛红,靠在金锋怀里小声哼哼的模样,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金锋神色一凝,回想起自己看到少年的模样,心隐隐痛了一下。

少年被谷霍用铁链像拴狗一样绑住手脚,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金锋见过袁岳跟在周忍冬身边神采奕奕的模样,当时见到少年被折腾成这样,当场火冒三丈,恨不得砍谷霍两刀。

只可惜,谷霍已经到了军营帮傅羿岑治蛊。

他救出袁岳后,不敢第一时间将他送回,怕他跟谷霍打照面,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带着他在外头躲了几日。

探听到谷霍走了,傅羿岑康复了,他这才敢带人回来。

傅羿岑听完这事,只觉得头疼,谷霍果真还是那个疯子!

“将人安顿好,待……待公子身体好些,让他们见一面。”

“是。”金锋抱着袁岳要走,迈出两步又回头问,“将军,公子还好吧?”

傅羿岑面色一沉,金锋瞬间明白,不敢多言,默默抱着袁岳下去。

周忍冬醒来之后,伤势并没有好转。

伤口失血过多,迟迟没有愈合的迹象,整日整夜痛到呼吸困难,连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胃口,也全丢了。

军营不比将军府,很多食物没办法做得细致,环境也恶劣许多。

傅羿岑每日只敢在他痛到昏睡的时候,悄悄到营帐里陪他,待他快醒来时再离开,免得又引起他情绪波动,影响伤口的康复。

这日,万文元端来炖得又香又烂的药粥,喂他吃了没两口,他便趴在床沿,一个劲儿往外吐。

心口的伤被扯到,鲜血再度染红绷带,他疼得咬牙靠在床上,大口喘气,脸色煞白。

“这可怎么办?”

他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只能医治病人身上的伤,这……心上的伤,他不会治啊!

周忍冬痛到迷迷糊糊,眼睛半阖着,伸手做出要拥抱的动作,却扑了个空。

他委屈地吸吸鼻子,任由眼泪无声掉落,嘴里喃喃着:“羿哥哥……我、我好难受,羿哥哥……我想你了……”

万文元见况,只觉得鼻腔一阵酸涩,摇头叹息:“何苦呢?”

这是在罚他,还是罚你自己?

万文元放下碗,叹了一声,最终还是转身,走向傅羿岑的训练场。

这阵子军队养精蓄锐,正在等待攻破楼兰的好时机。

傅羿岑不敢怠慢,除了详细作战计划,便是每日组织将士操练。

见到万文元,他马上收了长枪,跳下高台:“可是冬儿出了什么事?”

万文元背着手,摇头叹息:“你去看看他吧。”

傅羿岑蹙起眉头,将长枪扔给金锋,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慌乱。

“人啊,心如果死了,谁都救不了他。”万文元道,“若他执意要走,你别拦着了。”

傅羿岑脚步一顿,手紧握成拳,深呼吸:“若是放他离开,他能……活得更久吗?”

万文元拍拍他的肩膀,摸着胡子走了,并没有给他答案。

傅羿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变得坚定。

重生回来后,他只有一个念头。

将小家伙留在身边,倾尽全力护他周全。

可这一切,现在看起来多么像一个笑话!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迈着沉重的步履,走向周忍冬的营帐。

“好痛……”

远远的,他便听到周忍冬呻吟。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看,小家伙紧皱眉头,以往红润的唇色泛白,人又瘦了一圈。

“冬儿。”他小心翼翼上前,握住周忍冬冰凉的小手。

周忍冬掀开眼皮,看到坐在面前,满脸担忧的人,呵呵笑了一声,如同梦呓般呢喃:“我又做梦了……又梦到他了……”

傅羿岑颤抖着手,擦去他脸颊的泪水,轻声哄着:“不是做梦,我来了。”

碰到他的脸颊,傅羿岑才发现他浑身滚烫,正在发高烧。

周忍冬烧得迷迷糊糊,心口的痛也从未停止,仿佛里面住了一个小人,拿着一把钝刀,无时不刻往伤痕累累的地方砍。

“羿哥哥……”

他沙哑着嗓子,本能地往傅羿岑的怀里靠,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没多会儿就沾湿了傅羿岑胸膛前的衣裳。

傅羿岑被他一声“羿哥哥”叫得心一抽一抽的,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抚摸他脸颊时,手都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捏碎了他。

“傻冬儿。”他低头,在周忍冬滚烫的额头亲了一下。

周忍冬哼唧一声,揪着傅羿岑的衣领,仰起头,半阖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嘀咕一句:“做梦真好。”

“梦里还痛吗?”

他轻轻摸过伤口的周围,眸光带着哀伤,只希望至少在梦里,他可以好过一点点。

周忍冬似乎没听见他的声音,又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咽了咽口水,突然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他的下颌。

傅羿岑眯了眯眼,呼吸沉重了几分:“冬儿……”

“唔……”他这一乱动,又扯到伤口,疼得皱眉发出小小的呻吟,揪紧傅羿岑的衣裳,不满道,“你……你头低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