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岑挑眉一笑:“这是要做什么?”
周忍冬脸颊红扑扑的,下巴微微一扬,得意洋洋:“我要在上面。”
傅羿岑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这小家伙还有这种野心?
“好啊。”傅羿岑意有所指,“那你可别后悔。”
周忍冬梗着脖子:“我才不后悔!”
“那就来吧。”傅羿岑索性不动了,放松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冬儿,请。”
周忍冬鼓着脸左看右看,犯了难。
要……要怎么开始来着?
周忍冬转了转眼珠子,灵光一闪,伸手胡乱扯他的衣裳。
反正不管上下,都要先脱干净嘛!
第一步没做错,可惜之后他又停下来,皱着小脸思索半天。
傅羿岑忍得辛苦,实在等不了这迷糊的小兔子,索性手往旁边一拉,将帷幔慢慢放了下来。
烛光摇曳,映出两道惹人遐想的身影。
这一夜,注定疯狂而旖旎……
翌日清晨。
一抹阳光从窗户爬了进来,正好照在周忍冬眼睛上。
他哼哼一声,寻着温暖的胸膛,把脸埋了进去。
这一动,他的腰及腰以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瞌睡虫瞬间跑没了。
“嘶……”
他扶着腰,慢吞吞睁开眼,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都是痛的。
周忍冬气呼呼瞪还在睡的男人,对昨晚的印象停留在喝了酒,被傅羿岑抱回房间之前。
坏蛋!
连醉鬼都不放过!
他越想越委屈,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觉得自己的手按着不够舒服,大着胆儿拿起傅羿岑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刚要带着他按,那手便自己动了起来。
“醒了?”傅羿岑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周忍冬红了脸,点了点头。
“醒来就做坏事?”
周忍冬觉得傅羿岑恶人先告状,不满地撅撅嘴,抬头看他:“才没有,你看看……你干的坏事。”
说着,他扒开自己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胸膛,上面全是密集的红痕。
傅羿岑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给他拉了回去,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祖宗,再撩下去,今天就不用出发了。”
周忍冬似乎感受到某种蠢蠢欲动的东西,连忙低下头,小声辩驳:“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趁我喝醉,做……做那么过分的事。”
“过分?”傅羿岑勾了勾唇,似乎意识到什么,捏起他的下颌,“昨晚的事都忘了?”
周忍冬眼尾泛红,哼了一声:“没忘!”
怎么可能忘了他跟白知秋眉来眼去!
“那分明是你一遍遍要我‘伺候’的,怎么就变成我过分了?”傅羿岑似笑非笑。
周忍冬脑袋空白一片,反应过来后,脸瞬间涨红了。
“害羞了?”
傅羿岑逗他逗得起劲,压根不放过他,“昨晚怎么就……”
周忍冬小手捂住他的嘴,奶凶奶凶的:“不许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不行。”傅羿岑忍笑道,“冬儿冤枉了我,我得详细与你说说……”
“不要,我不听。”他捂住耳朵,一个劲儿往傅羿岑怀里钻。
傅羿岑还想再逗逗他,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白知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傅兄,我们该出发了。”
周忍冬身体一僵,乖乖地扶腰坐起,准备爬起来洗漱,免得耽误了出发时辰。
傅羿岑却不让他乱动,亲自出门让下人端来热水,伺候他洗漱,帮他换了衣裳,没让他双脚着地,直接抱到门外的马车上。
楚毓见况,心中明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钻进马车,将东西交个周忍冬。
“这几本医书是师父亲自注解,记载了许多疑难杂症,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很有用,收好了。”
周忍冬收下医书,依依不舍地抱住楚毓,偷偷抹了抹泪水。
这段时日,楚毓帮了他们许多,他待自己就像待亲弟弟一般,周忍冬越是想着他的好,就越舍不得分别。
“若不是……怕书呆子一人回了京城,被那些老奸巨猾的人吞得骨头也不剩,我定然随你们走。”楚毓拍拍他的后背,“不过你别怕,傅羿岑要是欺负你,尽管来找我撑腰。”
“嗯嗯。”周忍冬吸吸鼻子,笑了笑,“谢谢师兄。”
听到这句“师兄”,楚毓心满意足,虽然他的师父还不知道莫名其妙多了个徒弟。
“还有一事……”周忍冬皱起眉头,“袁岳的事,我始终不放心。”
“你放心吧,傅羿岑和柳思逸派出去的人都在查。”楚毓道,“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捎信。”
周忍冬点点头,目送楚毓下了车,回到柳思逸身旁。
“驾——”
傅羿岑策马前行,军队缓缓跟上。
周忍冬趴在车窗上,朝楚毓和柳思逸挥手告别。
直到拐了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才放下窗帘,抹去泪水……
阴暗的地牢里,发出铁链拉扯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碗筷被摔坏的破碎声。
谷霍挑眉看向一地残渣,眯了眯眼,捏住袁岳的下巴:“现在不吃,等下别求着我。”
袁岳嘴角带了一点血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他:“杀了我吧。”
谷霍像听到什么笑话,手往下移动,在他被咬得鲜血淋漓的锁骨上一按,疼得袁岳龇牙咧嘴。
“我说过,你这具身体对我很有用,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这个疯子。”袁岳啐了他一口,“我恨你。”
“恨?”谷霍像听到什么笑话,“恨算什么呢?你最好祈祷别爱上我。”
“我才不会爱上疯子。”袁岳顶着一口气,吼完这一句,便撑不住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身上都是这个疯子留下的痕迹。
太痛了。
谷霍却看着他,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正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他的声音里透着伤心:“有时候,爱比恨更让人痛苦。”
袁岳不知他哪来的感伤,“切”了一声,转身不想理他。
这时,谷霍的属下来报周忍冬的行程。
谷霍气得一手砸向墙面,袁岳却呵呵笑了出来。
他是被这个红衣男子抓到这儿之后,才得知他就是那个抓走公子,挑起将军和公子矛盾的谷霍。
还好,公子信了那封信的内容,没有冒险来救他。
他这条命是将军和公子救的,父亲的大仇也在他们帮助下得报。
他死而无憾,只求能在这个疯子身边伺机而动,不让他再搞事情,害了公子。
谷霍突然解开他的铁链,交代属下:“带几人与我一同出发。”
属下领命下去,袁岳咬了咬牙:“你要带我去哪儿?”
谷霍一把将他拉到怀里:“去找你的公子。”
袁岳攥紧拳头,垂下眼睑,转着眼珠子,思考怎么拖住这个疯子,不让他去折腾公子……
傅羿岑一行人往西域前行,舟车劳顿七日后,周忍冬原本就病弱的身体终于扛不住,在马车里昏昏沉沉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