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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4)

作者: 一弦子 阅读记录

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

无论在丞相府还是将军府,每年冬天都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冷得瑟瑟发抖,还经常吃不饱。

不过……将军府至少有傅羿岑,他可以远远看着,就觉得温暖。

傅羿岑救过他的命……

不好……

傅羿岑!

昨晚的记忆突然冲入脑海,他猛地弹坐而起,看了四周,心凉了一截。

他不是在做梦。

他在傅羿岑的寝室过了夜。

上一回过夜,还是被傅羿岑折腾得浑身乏力,拉扯到伤口,痛得昏睡过去。

傅如裳看到他赖在床上,哭着闹起来,傅羿岑迁怒于他,一脚把他踹下床,说他弄脏了被褥,将他和被褥一同扔了出去。

他怎么就记不住教训,昨晚居然忍不住晕了?

这下怎么办?

天色不早,傅羿岑快下朝了,他得赶紧离开。

他怕再次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走。

第六章 我会好好干活的

周忍冬匆忙下了床,踉跄几步,差点站不稳。

这时,他才发现衣裳已被撕烂,两条腿光溜溜的,且不说天气冷,这模样……怎么出得了门?

犹豫片刻,周忍冬踮脚把挂在一旁的斗篷拿下,忐忑地裹起来,为了不蹭到大腿内侧的伤,他一瘸一拐跑回了下人房。

大婚当晚,周忍冬被傅羿岑赶出新房,管事嬷嬷将他领到下人房,分配了最边边的一间。

房间的门破了一个窟窿,里头潮湿阴暗,连一扇窗都没。

一张被蛀得塌了一脚的床歪歪扭扭占了半壁江山,帷帐早因为发了霉无法再用,被周忍冬忍痛扔了。

他扶住被绷带绑住的手臂,艰难地坐在床上。

床“咯吱”一声,剧烈摇晃几下,晃得周忍冬心里更加恐慌。

他想了想,连忙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拿起自己最后一套脏兮兮的衣服换上,将斗篷折叠得整整齐齐,想着洗干净了,再给傅羿岑送回去。

这时,门“砰”一声,被人踢开了。

管事嬷嬷凶神恶煞走进来,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管教下人的鞭子,不由分说往周忍冬身上抽。

“你这个贱人,躲去哪儿偷懒了?”

周忍冬抬起完好的胳膊挡住头,缩成一团往墙角躲。

“勾引将军不成被赶出来了吧?”管事嬷嬷笑得阴冷,“贱胚子就是欠调教。”

手起鞭落,一下下打在旧伤上,周忍冬疼得五官扭曲,带着哭腔求饶:“我错了……我、我马上去干活……”

管事嬷嬷这才满意地“哼”一声,踹了踹他的肋骨:“滚去干活,干不完,今天也别想吃饭。”

周忍冬饿了两三天,胃已经痛得麻木。

他捂住肚子,扶着墙站起来,咬着牙往那堆等着他洗的衣服堆走去……

傅羿岑在朝堂上面对笑面虎皇帝和“老丈人”周丞相的刁难,用了很大的毅力忍耐,才没一时冲动,杀了他们为上一世的自己和周忍冬报仇。

为了更好的谋划,他索性寻了个由头,告假休养。

皇帝巴不得傅羿岑闲赋在家,这样才有更多机会架空他在军中权利,想都不想便允了。

如今的傅羿岑,心思却不似上一世那般纯粹。

新皇对他多有忌惮,若毫无应对之策,他早晚要重蹈覆辙。

想要护住周忍冬,他的目标,必须是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装着心事,又挂念府中的小人儿,他一下朝,就飞奔回了府。

本以为周忍冬还在昏睡,进了屋,却扑了空。

“人呢?”

被安排照顾周忍冬的侍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

“将军饶命,奴婢、奴婢去厨房吩咐把公子的粥煨着,回来……回来公子就不见了……”

傅羿岑一甩手,第一时间赶去下人房找人。

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忍冬用一只手,从井里打起一桶水,吃力地拎起来,半抱着,勉强倒入一旁的洗衣桶。

周忍冬的衣裳被弄湿了一半,他喘着气,跪在搓衣板旁边,拿起厚重的衣服,搓洗起来。

管事嬷嬷嫌他动作慢,踢了踢洗衣桶,冰凉的水溅了他一身。

“洗快点,洗干净点,没看还有一大堆吗?”

“对不起。”他喏喏地点头,不敢有半句反抗。

傅羿岑握住拳头,抿着唇,抑制住涌出胸腔的心疼和怒气,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朝周忍冬走去。

管事嬷嬷拿了傅如裳那么多的好处,自当帮她好生“照顾”周忍冬。

这三年来,“照顾”不可谓不少,将军却从来不过问。

这壮大她的恶胆,只要打不死,她有的是办法让周忍冬受苦。

这般想着,她又抡起鞭子,想再“教训”他一顿。

可这一次,她刚抬起手,手腕便被人握住,“咯吱”一声,手腕脱臼,鞭子掉落在地。

“大胆……”

她正想破口大骂,抬头却看到冷着脸的傅羿岑,顿时吓得腿软,跪下行礼。

“老奴参见将军。”

傅羿岑咬着后槽牙,一脚将碍眼的毒妇踢开,弯腰准备扶起周忍冬。

周忍冬却如同看到毒蛇,避开他的手,低着头,带着哭腔道:“我……我会好好干活的,别……别打我……”

第七章 吐了傅羿岑一身

“我不会打你,别怕。”

傅羿岑尽量平静说出这句话。

说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出来后,他自己都难以相信,遑论周忍冬。

几年来的苛待真真实实,已然化为恐惧深入骨髓,哪里是傅羿岑几句空洞的保证能抵消的?

“冬儿,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握住周忍冬冰凉的小手,捂在心口,想给他捂热了。

周忍冬却怕得不得了。

怕傅羿岑一用力,也把自己的手腕弄折了。

见周忍冬穿得单薄,傅羿岑蹙了蹙眉,索性不再等他回答,脱了外套给他披上,抱起轻得跟小孩似的的人。

“都给本将军听着。”他冷冷扫过跪了一地的下人,目光落在不远处吐血的管事嬷嬷身上,“冬儿是本将军的夫人,日后见他,如见本将军。”

周忍冬惊讶得瞪大了杏眼,眨了眨,傻愣愣的,透出几分可爱。

他还在做梦吗?

傅羿岑……怎么可能为他说话?

难不成是父亲又在朝堂上招惹了他,他想出新法子惩治自己?

傅羿岑不知他心中所想,话已点明,便抱着人回寝室。

而这些下人,一大部分是傅如裳派人买来的,也该好好清理一番了。

周忍冬靠在傅羿岑怀里,头低得像鹌鹑,路上遇到奴才行礼,他就浑身僵硬,偷瞟一眼,满脸不安。

傅羿岑不厌其烦,一次次安抚他。

“饿了吧?”

傅羿岑把他放回床上,转身吩咐侍女把一早煨在炉上的粥拿来。

肉粥的香味飘来,周忍冬吸吸鼻子,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香喷喷的粥,却不敢奢望能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