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定要弄清楚这两人的关系!
话落,傅羿岑不再管周忍冬的抗拒,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走出破庙,跃上马背。
楚毓看得目瞪口呆,摸摸下巴,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冬儿有志气啊,竟然敢给傅羿岑戴绿帽子!
他眼睛一亮,疲倦一扫而空,卷了卷袖子,哒哒跑了出去。
将军府。
急得团团转的袁岳见到公子被将军抱回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正要上前去伺候,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傅羿岑反手锁了门,将周忍冬放在床上,“啪”一声,双手放在两侧,把他圈了起来。
他深邃的眸光含着怒意,却半分舍不得对周忍冬发泄,不由分说地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用力地攫取他的双唇。
周忍冬细细的呜咽声淹没在他浓烈的情欲里,被迫仰起头,迎接他狂风暴雨般的吻。
“将军……”
“叫我岑哥哥。”傅羿岑用气音说。
周忍冬一愣,别过眼,双唇抿成一条线,就是不愿叫。
他才不要叫傅如裳叫过的称呼。
“不愿意?”傅羿岑冷笑。
周忍冬抱住胳膊,眨了眨眼,一滴清澈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无声抗议。
“好,很好。”
在外头叫别的男人叫得那么甜腻,回了家,到了夫君面前,反而叫不出来。
傅羿岑双目布满红血丝,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按住他要反抗的双手。
重生之后,他在周忍冬面前向来是理智且克制的。
原以为对他只是上一辈子的愧疚,爱意需要慢慢培养。
今日,看到他跟别的男人牵手,对着别的男人笑,心中那无法忽视的酸味,让他彻底认清自己对周忍冬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已经沦陷。
沦陷在周忍冬的一颦一笑间。
他爱上这个小傻子。
他想独占他的所有情绪,绝不让旁人分了去!
傅羿岑低下头,不顾肩膀的伤,仿佛又变成昨晚那暴戾的疯子,强硬地吻住他。
从额头、鼻梁、双唇一路往下,舔了舔下巴,故意在他脖子咬了一口。
“不要……不要碰我!”
上回中了药,他意识模糊,对两人间的事毫无印象,若不是酸痛的身体,他还当什么事没发生。
此时,他无比清醒,以前的疼痛和伤害历历在目,他无法释怀。
男人幽深的目光中,藏着野兽般的欲望,令他汗毛竖起,脑海里只剩下躲避一个念头。
傅羿岑咬了咬牙,一把将他扯到怀里,捏住他的脸,重复道:“叫我岑哥哥。”
周忍冬倔强地抿唇,别开眼, 从未如此大胆地与他唱反调。
他委屈极了。
只觉得这个称呼,承载着那段刻在骨子里的时光。
被辱骂、伤害、踩在泥土里,如尘埃般卑微又痛苦的时光。
他一旦叫了,那段记忆便如潮水起伏,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让他无法全身心相信傅羿岑。
“为什么?”
傅羿岑双手攥成拳头,指关节“咯吱”作响。
“冬儿,我是你的夫君,我不忍伤你。”他深呼吸,调节满心的酸涩,“可我受了重伤,你却与别的男子私会,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周忍冬愣愣地眨眼,一个劲摇头:“没有的,我跟大壮哥……”
“大壮哥?呵!”傅羿岑冷笑,打断他的话。
他现在无比冲动,怕自己会完全失了理智,做出伤害周忍冬的事,索性将他放开,站了起来。
这么一路奔波,伤口扯得更厉害,他“嘶”了一声,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
“将军!”周忍冬担忧的眼神看向伤口,“先上药,好不好?”
他明明怕极了在失去理智边缘徘徊的傅羿岑,却还是舍不得他痛苦,蹭了蹭湿润的眼角,跑到柜子里拿出伤药和绷带。
傅羿岑看他一眼,缓了缓气,尽量平静道:“我去找楚毓。”
说完,他大步出了门,交代袁岳把人看好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公子。”袁岳进了屋,见他拿着药和绷带,靠着柜子,无声落泪,心疼得紧。
“我、我只是不想拖累他。”
憋了半天,他喃喃说了这句话,如木偶般被袁岳塞到床上,拿了暖炉给他热手。
袁岳见他们闹成这样,心里跟着难过,眼角泛红。
他想了想,劝道:“公子还是养好身体吧,过几日就要出发去西南,若是身体不适,怕是将军不愿让你长途跋涉。”
“西南……”他叹了一声,点点头,“我要去的,西南要去的。”
他还要查娘亲的事,身体不能有事的。
他会乖乖吃药,好好吃饭的。
正好小厮端了热粥过来,袁岳舀了一口吹凉了,喂给他。
周忍冬双目无神,一口一口喝下去。
突然,胃里一阵泛酸,他捂住嘴巴,“呕”一声,喝下的粥全吐了出来。
吐到胃里没东西了,竟呕出一口鲜红的血。
第四十章 你若离开,我会发疯的
“公子!”
袁岳大喊一声,朝小厮道,“快去请楚大夫。”
周忍冬摇了摇头,拽住袁岳的手:“不必了,昨日楚大夫开的方子,我再加两味药就可以。”
“……好。”
楚大夫忙了两日未闭眼,方才被柳公子抓去睡觉了,现在去劳烦他,确实太让柳公子闹心。
公子学了医,楚大夫还经常夸他,说不定他也能治自己的病。
袁岳按周忍冬说的,吩咐小厮给他抓药熬药,自己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
周忍冬擦去指缝和嘴角的血迹,缓了缓,虚弱问:“你去帮我打听……将军带回来的人,怎么样了?”
“公子,你先睡了我再去。”袁岳不放心,把他扶到床上。
周忍冬忧心忡忡,担心傅羿岑把气撒在大壮身上,又害怕自己连累他,左思右想,辗转难眠。
袁岳看着,躲在一旁悄悄抹泪。
逃到京城这段时间,他承蒙将军和公子照顾,养精蓄锐,等着回去揭发贪官,为父报仇。
公子性格温和,将他当成朋友,平时有了好玩好吃的,总惦念他。
他现在无亲无故,早已将公子看成哥哥。
现下两人闹成这般,他也跟着难过。
他点燃安魂香,等周忍冬好不容易睡着,轻手轻脚出了门,吩咐两位小厮看好了,才去找傅羿岑。
傅羿岑从周忍冬那儿出来,装了满肚子怒气,只得练了几套剑法发泄。
待心情平复了些许,才命人将大壮带到书房。
大壮向来钦佩傅将军保家卫国,想投身军营,待他拿到军功,就去丞相府将那个可怜的小孩儿救出来。
等了几年,终于听到军营招兵买马的消息,他一早准备去看看机会,没想到下了雪,他只得先去破庙躲雪。
这一躲,竟然让他见到挂念的小孩儿。
他高兴的劲儿还没过呢,自己崇拜的傅将军居然冲进来,说小孩儿是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