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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35)

作者: 一弦子 阅读记录

这时,侍卫们冲了进来,在楚毓的指挥下,按住傅羿岑的手脚。

无奈傅羿岑内力深厚,侍卫们压不住,没一会儿就被他挣扎开,有几个还摔了一跤。

周忍冬看得心狠狠抽痛,想上前帮忙,却又想起自己的命中带煞这件事,只敢远远看着。

楚毓以为他害怕,连忙赶人:“你快出去。”

周忍冬愣了愣,红着眼站在门口看他,咬着唇,一动不动。

傅羿岑痛得大喊,只觉得有人拿着刀剑在他的脑子里搅弄,他浑身燥郁,戾气压抑不住,只想伤害目所能及的一切东西。

“滚!”

他一手拎起一个侍卫,往旁边一扔,砸坏了桌子。

他杀疯了,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发出怒吼声,捂着脑袋往周忍冬冲了过去。

“小心!”楚毓大喊!

傅羿岑发起病来,六亲不认,极其容易伤到身边的人。

冬儿手无缚鸡之力,等会被傅羿岑弄伤了,他醒来得懊悔自责许久,还要怪自己看管不力。

周忍冬仿佛听不到楚毓的警告,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杏眼瞪得浑圆,泪水在眼底打转,脸上丝毫不见惧色。

傅羿岑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掐,疼得他发出难忍的“嗯哼”声。

他眼里布满红血丝,一双幽深的黑眸盯着他看了几秒,像在确认什么,手逐渐放轻了力气。

“冬儿……”

他痛苦地捂住头,用尽全力,才在嘶哑的声音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向来高傲,如神祗一般令人高不可攀。

此刻却万分狼狈,脆弱得不堪一击。

周忍冬听到这声呼唤,再也忍不了,脑袋一热,用力抱住他。

傅羿岑低下头,见到投怀送抱的小人儿,呼吸平缓了些许,停下来看了他片刻。

“亲亲……亲亲就不痛了。”周忍冬颤抖着双唇,踮起脚尖靠近他。

“唔……”傅羿岑一张开嘴,就是细密的呻吟,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周忍冬学着他哄自己的样子,顺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不怕哦……”

说着,他离傅羿岑越来越近,趁他镇定下来这几秒,献祭一般将自己献了出去。

冰凉的唇贴在一起,滚烫的触感随之而来。

空气仿佛静止了。

周忍冬只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声。

他不懂亲吻,每回都是傅羿岑主导,这回他却异常主动,连周围一群人,他都不觉得害臊。

毫无章法又细密的吻,夺走了傅羿岑的注意力,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环住周忍冬的腰。

“唔!”

傅羿岑的力气太大,仿佛要把他纤瘦的腰掐断。

楚毓见差不多了,给侍卫使眼色,他们拿着婴儿胳膊般粗大的铁链,迅速拴住傅羿岑的手脚,将他捆在床上。

周忍冬心如刀割,想上前去安抚,却被楚毓搭着肩膀推开了。

“你帮我拿针。”

周忍冬捧来楚毓的针,站在一旁,满脸关切。

一刻钟后,傅羿岑的头顶和胸膛,被扎成了刺猬,他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

周忍冬双腿一软,倚着床沿坐下。

“为什么会这样?”他有气无力,声音虚弱。

楚毓叹了一声:“八年前,他误中敌军埋伏,胸口中了箭,后脑勺撞到尖锐的石头,若不是我……游历经过救了他,怕是很难挺过去。”

周忍冬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悄无声息。

“恢复后,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头疼难忍,痛到自残,痛到……六亲不认。”

楚毓洗了手,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说:“世人都说他英勇神武,护住边疆安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却不知……这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周忍冬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唇,一个劲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是担心这个旧疾。”楚毓累得揉太阳穴,“这个病已有三四年未发作,这次的毒太迅猛,引发了。”

周忍冬低下头,耷拉着肩膀,沉吟半晌,仿佛喃喃自语:“怪我,都怪我……”

他胡乱抹去泪水,吸吸鼻子,看到他因为挣扎被铁链磨红的皮肤,拿出绷带,仔仔细细将铁链缠了一圈。

“这样会好受点的吧。”他摸了摸傅羿岑紧闭的双眼,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我不该靠近你的。”

说完,他站了起来,哒哒往外跑。

楚毓这会儿也累得够呛,没听清周忍冬嘀嘀咕咕跟傅羿岑说了什么,见他跑了,还以为他在害怕,也就没追出去。

周忍冬回到客房,门一关,蹲坐在墙角,脑海里全是傅羿岑痛不欲生的样子,耳边全是这些年来别人的恶语。

一字一句,化为实质,成了坚硬的匕首,刺中他的心窝。

脑袋嗡嗡作响,他跌坐在地上,面色铁青,捂住耳朵,眼底尽是迷茫与惊恐。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他手脚冰凉,浑身僵硬,脑袋一片空白,才缓缓抬起头,嘴里喃喃着:“对不起……我不该靠近你,对不起……”

接受了这个别人强加给他的事实,他终于不再惊惧,眼底没了迷茫。

他扶着墙站起来,环视一周,四下无人,他踉跄着往外走……

“啊!”

傅羿岑噩梦惊醒,弹坐而起,扯到肩膀的伤口,“嘶”了一声。

缓了缓,他发现目前的处境,意识逐渐清晰,终于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久未发作的头疼突然来袭,周忍冬冲过来抱住他,他用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克制自己不伤害他。

那疯了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坏小家伙?

他苦笑一声,惊醒了一旁打盹的楚毓。

楚毓瞪他一眼,见他肩膀的伤又在渗血,气得拍桌:“还笑!还有力气笑!”

嘴上念叨着,他还是过去给他把脉,询问情况。

昨晚的病来势汹汹,楚毓只能用针灸减轻他的痛苦,此刻看着与常人无异,却无法保证不会复发。

加上那想要取了他性命的毒药,情况并不乐观。

楚毓摇头叹息,忧心忡忡。

傅羿岑听着他的叹气声,不知为何,心突然慌乱地跳了几下,似乎有什么超出他把控的危险即将来临。

他垂眸想了想,问:“冬儿呢?”

楚毓拿起毛笔开药方:“安排在客房了,这段时间你们尽量别单独相处,万一……”

“我明白。”傅羿岑颔首,“昨晚……他吓到了吗?”

楚毓耸耸肩,正要说什么,就见袁岳着急忙慌跑进来,由于太急,差点摔倒。

“将军,不好了!”他跪在傅羿岑面前,气喘吁吁,“公子……公子不见了!”

哐当!

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傅羿岑咬了咬牙,冷声道:“解开。”

楚毓蹙起眉头,转而问袁岳:“怎么回事?”

“今天一早,我去唤公子起床,房间里被褥叠得整齐,没见着人。我、我在将军府找了一圈,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