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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144)

作者:一弦子 阅读记录

周忍冬的身体晃了一下,指尖捂住额头,“嘶”了一声。

“怎么回事?”

楚毓皱眉,几步上前拉开他和小九的距离。

小九恍如如梦初醒,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见到周忍冬和楚毓,脑袋里冒出大大的问号。

他不是从柳府跑出来了吗?

怎么……怎么还能看到楚大夫和皇后?

周忍冬缓了过来,细细想了片刻,没想明白方才那味道是什么,便摇了摇头:“可能是跑太快了,晕了一下。”

楚毓握住他的手腕把脉,结果都是原来的老毛病,叹了一声,嘟囔道:“御医院那么多补药,多吃点。”

“好。”

周忍冬乖巧应答,他知道若是反驳了,他师兄一定能唠叨一大堆,简直比师父还会说。

接到了小九,周忍冬也不耽搁,牵着他的小手往停在外头的马车走。

小九诚惶诚恐,缩在角落里,见马车缓缓走动,他憋不住小声问:“我、我要被卖去哪儿?”

说完,担心被打骂,他又低下头,扣着手指头,紧张得绷紧了身体。

周忍冬心疼得一抽,坐过去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你不会被卖的,别乱想哦。”

“嗯?”

小九抬起头,眼底都是迷茫。

“以后留在宫里,帮我一起照顾汐儿好不好?”周忍冬见他傻愣愣的,补充道,“就是昨天你抱过的小孩。”

小九眼睛一亮,眼底尽是欢喜。

“愿意吗?”周忍冬又道,“汐儿看上去很喜欢你。”

小九咽了咽口水,害羞问:“能……能给我饭吃吗?”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他连忙伸出一根手指头,补充道,“一天一顿就好,不……两天一顿也行……”

那小孩儿太可爱了,他想留下来,只要能不饿死,他……可以忍的!

周忍冬看着他一脸坚决的模样,心疼得紧,揉一把他的头发,笑道:“保准你一日三餐吃得饱饱的。”

小九羞红了脸,心里却十分开心。

他一定要学聪明,尽心尽力照顾好主子,不再让人赶走了……

把小九带回了宫,汐儿见到了,果然又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得香草暗暗吃醋,嘟囔了一声:“小太子太偏心了。”

照顾他这么久,怎么就不见他对自己笑?

这哪来的野小子,不就是长得水灵了点嘛?

小太子怎么就那么喜欢他?

周忍冬哭笑不得,又哄了香草好几句,让她跟小九好好相处,便回了寝宫。

一桩心事了了,周忍冬松懈下来,顿觉疲惫。

眼看还有半个时辰才去养元堂,他索性躺下歇息片刻。

这一躺,脑海里混混沌沌的,做了好些莫名其妙的梦。

情景记得并不真切,唯一记住了一个小孩,长着一张与傅羿岑一模一样的脸。

他被这张脸吓醒了,起了一身冷汗,只得匆匆擦干身体出了门。

到了养元堂门口,他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往前栽倒,幸亏袁岳眼疾手快扶住他。

“公子,你是不是太累了?”

周忍冬摇摇头,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抬脚进去。

傅羿岑回来的这些天,他睡觉安稳,连食欲也在慢慢变好,没道理会累得发晕。

想来是这具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被他折腾了大半年,现在开始折腾回来了。

“没事,别告诉皇上。”

他怕傅羿岑知道了,又要“罚”他。

最近他们太过孟浪,为了身体着想,也该收敛些了。

这个小插曲没有引起周忍冬的重视,他依旧在养元堂忙到日落西山,直到傅羿岑忙完公务来捞人。

还未轮到的官员看到傅羿岑沉着脸进门,非常识相地找借口退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养元堂里,只剩他们两人。

周忍冬一看到傅羿岑的脸,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梦里那个小孩的五官,本就疲惫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傅羿岑被无端瞪了一眼,还以为周忍冬是怪他赶走他的病人。

他轻笑了一声,走过去帮他揉按着太阳穴,先声夺人:“我不在宫里的时候,你都是忙到这么晚的?”

周忍冬被他这么一问,果然心虚了一瞬,想到了什么,他又昂起头,愤愤道:“你又不带着我,管不了我!”

“那现在能管了吗?”傅羿岑大手一挥,将瘫在太师椅上的人打横抱起来,往寝宫的方向走。

周忍冬靠在他的胸膛前,困意袭来,他索性闭目养神。

这一会儿,他竟真的睡了过去。

只不过一睡着,就梦到傅羿岑抱着一个看不清脸颊的女子,正躲在帷幔后行鱼水之欢。

周忍冬气得掀开被子,质问傅羿岑,却听对方冷冷道:“你会生孩子吗?”

他愣住了,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本还想挣扎,傅羿岑又道:“不会就滚,别耽误我留下子嗣。”

“不……”

周忍冬猛然惊醒,四下一看,已经躺在熟悉的大床上。

床……梦里就是这张床!

周忍冬捂住心口,只觉得一下下抽疼,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胃里泛起了酸水,他手脚并用爬下床,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吐了起来。

“冬儿!”

傅羿岑在外间批阅奏折,听到声响连忙跑了进来。

见况上前抱住周忍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周忍冬一时分不清梦里梦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着傅羿岑的衣袖,哀求道:“不要……不要……别这样对我……”

“怎么了?”傅羿岑一头雾水,将他抱回床上,他却挣扎着不愿再上去。

无奈,他只得把人抱到贵妃榻上。

周忍冬像八爪鱼般,双脚缠住傅羿岑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不愿意离开。

“做噩梦了?”

傅羿岑没有一句怨言,就着他喜欢的姿势,在软榻上坐下,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抚他,“没事了,我在。梦里都是相反的,别当真……”

周忍冬慢慢缓了过来,掀起红肿的眼皮,一双湿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傅羿岑看了片刻。

傅羿岑沉吟不语,跟他对视,用眼神给他安抚。

“羿哥哥。”

终于,他软软喊了一声,像找回了元神,双目有了神采。

“我在。”傅羿岑冰凉的手指擦去他眼角的湿润,心疼不已,恨不得钻进他的梦里,将那些令他害怕至此的梦境驱散。

“对不起。”他想起自己被梦境吓成这般模样,闹了个大红脸,小声道歉。

傅羿岑莞尔一笑,揉一把他的头发:“先用膳?”

他乖乖点头,任由傅羿岑抱着到了餐桌上,黏黏腻腻吃完了晚膳,到外头散步消食。

接下来几天,他经常嗜睡,每次入睡都做同一个梦。

从模模糊糊的画面,到逐渐清晰的情景,他日日夜夜在梦里看到傅羿岑与一个女子欢好,对他冷言相向,一次次在绝望的深渊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