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忍冬揪着他的衣领,微微仰起头配合他的动作,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看。
“带我去好不好嘛?”他小声问,目光中带着期望。
只可惜,傅羿岑这一回无比坚定,亲了亲他哭红的眼皮,“你若去了,汐儿怎么办?”
周忍冬皱起眉头,扣着手指头,一脸为难。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鼻翼翕动几下,软声道:“汐儿有香草、师兄、柳大人……好多好多人照顾,我……我要去照顾你。”
傅羿岑抿唇不语,还是没有答应他。
周忍冬急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鹿般乱转的眸子定住了,委屈巴巴看着他,语气坚定且认真:“你、你比谁都重要。”
这一句话如同一颗石子,砸向傅羿岑的心湖。
涟漪一圈圈泛开,惹得他心神荡漾。
“冬儿……”
他嗓音低沉沙哑,捧住周忍冬的脸颊,亲了上去。
“唔……”
周忍冬瞪大了水光潋滟的眸子,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小手在他胸膛前轻轻锤了几下,以示抗议。
还在谈正经事儿呢!
怎么突然亲了起来?
太讨厌啦!
可惜抗议没几秒,他又如往常般,被他亲得浑身泛软,呜呜咽咽靠在他怀里,完全没了挣扎的力度。
傅羿岑被他本能的反应逗笑,轻轻的笑声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从周忍冬的耳蜗爬了进去,弄得他脸红心跳。
“你……你又犯规。”
他小声嘟囔,微微张着嘴喘气,脸颊像熟透的果子,看得傅羿岑饥渴难耐。
“我说话呢,你……你怎么好亲……亲我?”周忍冬嗔怪地瞪他。
傅羿岑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趁他没有反应,又低头攫取那双被他亲得又红又润的唇。
“羿哥哥……”
唇齿相缠的空隙,周忍冬软糯糯喊了几声,清澈的双眸逐渐蒙上迷离的微光,他扭着腰,晃动身体,爬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蹭了蹭。
傅羿岑眸光一暗,两只大手钳制住周忍冬的腰,稳稳固定他的身体。
“羿哥哥。”
他带着鼻音软软喊了一声,却故作凶狠道,“你害我身体好热!”
傅羿岑眯了眯眼,捏住他的下巴,引诱道:“冬儿答应莫要跟去战场,我便……让你舒服,好不好?”
迷迷糊糊中,周忍冬理智尚在。
他委屈得小嘴一撇,拍掉傅羿岑的手,从他身上慢吞吞爬了下来,一边抹泪一边夹着腿往床边跑。
“憋死我算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拿着后脑勺对傅羿岑,似乎连周身的空气都在冒着火气。
傅羿岑又心疼又好笑,觉得他可爱,又不忍心逗他太过,终究还是上前抱住他,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偏头看向鼓着脸生闷气的人。
“宝贝……”
炽热的气息拍打在脖颈,惹得他浑身更加燥热,迫不及待要傅羿岑帮帮他。
可……他还在赌气,要挺住!
他在心里碎碎念:小冬儿你要挺住呀,不能屈服!不要让他看笑话!要争气点……
小冬儿争不争气不知道,他被傅羿岑亲了亲耳垂,就已经快忍不住往他怀里扑。
他小手紧紧攥成拳头忍着,坚决不缴械投降,好看的唇紧抿成一条线,忍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我、我要憋死了!”
他气呼呼吼了一句,越想越委屈,眼泪如断线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傅羿岑哪里舍得他拿身体跟自己赌气,连忙上前赔不是:“别哭,我错了。我不该拿这事威胁你。”
周忍冬偏过脸,重重“哼”一声,生怕傅羿岑不知道他有多不满似的。
傅羿岑连说了几句好话,他也确实忍到极限了,被傅羿岑用手招呼到“哇呜”一声哭了出来……
待两人黏黏腻腻厮混了许久,已经接近傍晚。
傅羿岑堆积了一堆公务无法置身事外,周忍冬又该去养元堂坐诊,给下了朝官员开些养元补气的药,便只能停止这个话题的掰扯,先各自忙碌起来。
这日之后,周忍冬多次纠缠傅羿岑,央求他带着自己一同前去,可傅羿岑态度始终没有软化。
无奈之下,他偷偷出宫找楚毓想办法。
楚毓连连叹息,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多做挣扎了。
他的身体底子还未恢复,再度上战场奔波劳累,怕是不要命了。
连师兄和师父都不赞成,他没了办法,只能接受楚毓的建议,亲手给他做一份小礼物,让他带着出征留点念想。
周忍冬歪着头,鼓着脸想了许久,仍然没有想到办法。
见苏若瑜跟万文元有说有笑走来,他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偷偷去问了“婆婆”苏若瑜。
苏若瑜闻言,故作高深地看了他几秒,笑着跟周忍冬说:“把你送给他就好了。”
“啊?”周忍冬不解。
“毛绒绒play你们玩过吗?”苏若瑜紫眸里有了亮光,不像之前死气沉沉,好像一个快乐的少女。
周忍冬完全听不懂她的话,迷茫地摇了摇头。
苏若瑜“咯咯”笑了几声,周忍冬突然觉得浑身汗毛四起,却无端的十分信任她,还乖乖等着她继续说。
“戴上毛绒绒的兔耳朵和兔尾巴,咳……榨干他。”苏若瑜苍老的声音实在与说的话很违和,周忍冬半信半疑。
苏若瑜拍拍他的肩膀,豪爽道:“你等着!我去空间里给你换道具。”
话落,她进了屋,将房门关得紧紧,约莫一炷香后,她兴奋地捧着一个包裹跑出来。
“给你。绝对管用!”苏若瑜眼底光彩更明亮了,“可惜我不可以亲眼见证……害……”
周忍冬一头雾水,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回了皇宫,偷偷看了看,拿出来比划一番,脸颊瞬间涨红了。
这……这也太羞耻了!
周忍冬连忙将包裹塞在柜子的最底下,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转眼间,又是三日光景。
傅羿岑明日出征,周忍冬心神不宁。
他坐在房屋内,左思右想,终于将目光投向那个隐蔽的柜子。
周忍冬舔了舔唇,扣着手指头想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朝门口喊了一声:“备水,我、我要沐浴。”
袁岳听到了,连忙招呼太监和宫女安排。
周忍冬叫来袁岳,耳语嘀咕一阵,袁岳露出了然的笑容,耳垂也有点红,却还是按照周忍冬的吩咐,让宫女捧来一大篮香气四溢的花瓣。
花瓣倒入水中,沾上晶莹剔透的水滴,漂浮在水面上,遮住他若隐若现的雪白皮肤。
氤氲的热气蒸红了周忍冬的脸颊,也给他明亮的黑眸染上迷离的水汽。
他估摸着傅羿岑快要回来了,便挥挥手屏退所有人,兀自起了身,匆忙擦干身体,拿出包裹拆开了放在床榻上。
里面的东西都带着软乎乎的白色毛发,周忍冬随便拿起一个发箍,上面别了两只白里透红的兔子耳朵,十分逼真,碰一碰还会瑟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