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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13)

作者: 一弦子 阅读记录

周忍冬愣了愣,张张嘴,满脸不可置信。

“水患已有三月之久,此时瘟疫四起,难民都在挖树根、啃泥土,却不曾见过一分一毫的赈灾款!”

袁岳拿出状书,义愤填膺,一字一句,皆是血泪。

“草民联合云落镇百姓,用血写了状书,状告父母官卢常俊和当朝丞相周恒草菅人命,贪污赈灾款。”

楚毓气得破口大骂狗官,骂完,才想起狗官是周忍冬所谓的“父亲”!

“冬儿,你还好吗?”

傅羿岑拍拍他的肩膀,“先歇着?”

“将军。”周忍冬舔了舔干燥的唇,大着胆握住傅羿岑的手,“你与傅小姐说的宝藏,就是这笔赈灾款吗?”

“不是……”傅羿岑一愣,心里一慌,连忙问:“你听到了?”

周忍冬害怕道:“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别怕。”傅羿岑反握住他的手,“等会我给你解释,好吗?”

周忍冬不敢直视他,心里十分难过,只觉得头更痛了,腰酸痛得厉害,整个人快散架了。

他的声音很小,却十分坚定 :“父亲做了错事,害了那么多人,我……我会帮你问出来的。”

贪污是大罪,抄家株连三族算最轻的处罚,周忍冬是周恒的庶子,血脉至亲,就算傅羿岑愿意保他,怕也躲不过死罪。

他只剩一条命了,帮了灾民,帮了傅羿岑,也算死得其所吧。

第十七章 你别骗我我会当真的

“冬儿,莫要乱想。”傅羿岑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楚毓皱眉摇头,只觉得事情无比棘手,救回这西南少年,也不知是对是错。

“单凭密函扳不倒卢常俊和周恒。”傅羿岑却已有了盘算,“你若信我,此事莫要声张,你留在将军府,过了年,我亲自带人赈灾。”

袁岳低头,抓着衣角,一脸纠结。

“密函你留在身边,我绝对不碰。”傅羿岑道,“记住,它是你的保命符,留好了。”

袁岳依旧纠结。

西南情况糟糕,多拖一天,就要多死不少人。

“若不信我。”傅羿岑声音陡然变冷,“你此刻便可离开将军府,我保证无人敢阻拦你。”

袁岳攥紧拳头,思前想后,偌大的京城里,敢跟周丞相唱反调的人,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他好不容易拦下的马车,不能这么放弃!

离过完年,也不到一月时间了。

他必须等,等这唯一的希望。

“草民信将军。”

“很好。”傅羿岑搂紧周忍冬,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歇着,“你与冬儿投缘,又学过拳脚功夫和蛊术,日后便留在冬儿身边。”

“嗯?”周忍冬疑惑地看他。

傅羿岑揉一把他的头发:“我无法时时陪你左右,袁岳陪着你,就不会太闷了。而且他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留在将军府,你就收留他当贴身小厮,好不好?”

周忍冬转着眼睛想了想,弄清楚其中缘由,乖巧地点头。

袁岳松了一口气,被楚毓带回去休养。

傅羿岑见人都走了,索性将周忍冬抱在怀里,一同坐在床上,盖上暖和的棉被。

“冬儿。”傅羿岑低头,在他耳畔落下一吻。

仿佛有电流流过,周忍冬浑身颤栗,惊慌地眨眼。

“冬儿,对不起。”

傅羿岑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轻的,带着无尽的悔意。

周忍冬一时不知所措,抿着唇不语。

“早上你听到的话,都是骗傅如裳的。”傅羿岑扶住他的腰肢,像抱小孩一样,转了一圈,两人变成面对面。

周忍冬看了他几秒,低下头,显然不信。

“傅如裳要害我。”傅羿岑握住他纤细的手指,拇指在他柔软的指节上抚摸,“他跟皇帝勾结,想置我于死地。”

“为……为什么?”周忍冬满心疑惑。

他们两小无猜,如何闹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傅羿岑为了让他给傅小姐“让位”,竟编出如此荒诞的事吗?

“不知。”傅羿岑自嘲一笑,眼底尽是悲痛。

若是知道傅如裳的心思,他上一辈子也不会惨死了。

明明自小一起长大,养父母心肠好,待他如亲生儿子,怎么会养出如此狠毒的女儿?

他重生后不是没怀疑过,认为以前的傅如裳已死,回来的是皇帝找的替代品。

可他几番试探追查,一次次推翻自己的猜想。

傅如裳还是傅如裳,只不过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她爱慕皇帝,一心想成为皇后,被狗皇帝牵了鼻子走……

周忍冬没见过这样难过的傅羿岑,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果然,傅小姐才是牵动他心魂的人。

他流出委屈的泪水,却不敢表达半分,胡乱擦着。

“我们说的宝藏,也不是指西南的赈灾款。”傅羿岑道,“是已灭的翡国留下的财宝。”

“翡国?”他听都没听过。

“嗯。”傅羿岑帮他擦拭眼尾的湿润,“无论是赈灾款还是翡国的宝藏,都不需要你去问,那是我编来打发傅如裳的。除夕宫宴,你跟在我身边,吃吃喝喝就行,明白吗?”

周忍冬别过脸,从傅羿岑怀里爬下来,躲到床上最远的角落,戒备地看他,一边哭一边摇头。

“你别骗我!”周忍冬呜咽道,“我会当真的……我、我害怕……”

傅羿岑说得情真意切,可……若不是自己听到他们的对话,傅羿岑根本不会编出这些话来敷衍他。

这些话,都是假的!

傅羿岑再这么深情款款说下去,他不够聪明的脑袋就要当真了。

等除夕夜之后,一切回到冰冷的从前,他该如何是好?

周忍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傅羿岑一靠近,他就紧张得发抖。

傅羿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轻声细语的道歉:“对不起,冬儿。以前是我混账,是我眼瞎,不知道你有多好!今后……我定然好好待你,别哭了,好不好?”

周忍冬浑身难受,哭得狠了,头疼得嗡嗡作响。

“将军……”周忍冬颤抖着双唇,带着浓重的鼻音,喊了他一声。

傅羿岑点点头:“你说。”

“将来……将来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葬在……娘亲的身边。”周忍冬抹去泪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娘亲对我最好了……我、我下辈子还想当她的孩子……”

“不会死的。”傅羿岑皱眉,想起上一世倒在血泊中的小人儿,忍不住打断他:“这一辈子,我用命护你。”

周忍冬完全听不下去,沉浸在恐惧里:“下辈子,我、我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了。”

“我好难受的……”

他的理智逐渐崩溃,歪歪斜斜往一边倒,嘴里喃喃着,说的全是往日不敢说出来的话。

傅羿岑眼疾手快接住他,稳稳将他抱在怀里,低头吻去他苦涩的泪水。

“我一个人好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