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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人(66)

谢轻桥的爸爸觉得丢脸的不行,要开口训斥孩子,又被谢妈妈拉住,拽到一边去压着声音说话,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陈玄融对这熊孩子的忍耐快到极限了,他身形一动,正要上前一步,就被唐镜抬手给拦住了。

唐镜笑着说:“行,我给你变个戏法。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轻桥好奇心起,“什么条件?”

唐镜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以后别穿这么伤眼的衣服了。又丑,又猥琐。”

谢轻桥,“……”

谢轻桥有些不服气,“不酷吗?”

“酷,是一个人内心强大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强大的人,不用在外表上炫耀,大家都能看出来。像你这样,只在穿衣打扮上瞎捯饬……”唐镜摇摇头,没有继续刺激他。

但谢轻桥已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内心卑弱,才需要在外表虚张声势。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小道士羞辱,脸都气红了。

唐镜这个时候却对他说:“你把手抬起来,掌心向上。”

谢轻桥有些赌气,不想听他的话。但他嘟着嘴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实在有些好奇唐镜能给他变什么戏法,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抬了起来。

接下来在他掌心里发生的小戏法,是谢轻桥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奇景。

一个篮球大小的透明泡泡出现在了他的双掌之上,他惊叹的拿脸颊去触碰,发现它像一个肥皂泡泡一样,是软的,还会随着他的触碰轻轻摇晃。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唐镜。

“嘘。”唐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注意看。”

在谢轻桥的身后,他的父母也惊讶的看了过来。

圆形的气泡里,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凭空出现,极为缓慢的朝着谢轻桥的掌心落了下去,落下的瞬间,细碎的水花四散溅开。

水珠映着夜色里的灯光,比宝石还要晶莹璀璨。

谢轻桥刚刚发出一声惊呼,就见那些四下溅开的小水珠像被人按下了开关,如同一个节日夜晚炸开的烟花,轰的一声,在气泡里绽开了一朵朵细小的火花。

谢轻桥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唐镜抬手,从气泡上拂过,火光闪闪的气泡顿时化成了一片金光闪闪的小亮点,尽数被他的掌心收了回去。

谢轻桥搓了搓自己的掌心,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你怎么做的啊?”

“小戏法。”唐镜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知道有一些这个年龄的孩子,生性是非常叛逆的。如果不能在某个方面压制住他,或者引起他的兴趣,他压根不会把谁放在眼里。

没看他爹妈都没办法让他听话么。

陈玄融旁观这一幕,他不大明白唐十一为什么会对这个熊孩子这么耐心。同时,他又有些惊讶他对于自己精神力的精准控制。

嗯,还有一些失落。他的小师弟,似乎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

谢轻桥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之后,十分豪气的冲着唐镜抬手,“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穿这样的衣服了!”

唐镜在他掌心里拍了一下,“成交!”

谢轻桥哈哈笑,“你这个小道士好有趣啊……嗳,你真的觉得我有问题?那你能解决吗?”

“我不能打包票。”唐镜说:“比如医院里的大夫,有时候要等开了刀,看到了病人的病灶,才会知道问题严不严重,到底能不能根治。”

谢轻桥挑眉,“你觉得我是病人吗?”

唐镜说了一句很有神棍风格的话,“小施主,这世上的人,哪一个不是病人呢?”

谢轻桥果然被震住。他呆呆看着唐镜,眼中露出思索的表情。

他的父母站在他身后,有些惊诧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从未看到自己儿子跟什么人能这般心平气和的聊天的。这小子哪怕在自己同学面前,也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臭屁表情,谁也不爱搭理,还总爱拿话怼人。

听说进入青春期的孩子都叛逆,但谢家父母还是觉得叛逆成他家儿子这样的,实属罕见。不设法做出改变的话,他们这个小家庭都要崩了。

这也是他们到处找心理医生,甚至于求神拜佛的缘由。

谢轻桥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好吧,我治。你给我治,行吗?”

唐镜实话实说,“我不一定能治,但我可以尽力帮你找出问题。”

“成交!”谢轻桥抬手,跟唐镜击掌。

谢家父母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看待这一幕了。之前说起过几天再来莲花峰,谢轻桥明明一副“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的嘴脸,现在竟然跟人说成交?!

谢家三口人走后,陈玄融有些不是滋味的问唐镜,“你对这熊孩子,好像很有耐心。”

唐镜笑了笑,“大约是……还没有出戏吧。”

他在感情上,还没有从付青青的那个梦境里脱离开来,看谢轻桥这一家人,难免会有一种看待病人的微妙心态。

而且实话实话,帮助付青青、谢轻桥这样的普通人解决问题,可比帮着方临生、赵文和那样的败类舒心多了。

三观上也不会有什么纠结。

一开始唐镜是没得选,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他何必要选让自己感觉糟心的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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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强大的人,有能力的人,不用表现,自然而然的就很酷~

第47章 心结

严壑听说了唐镜在院门口跟谢轻桥的互动,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陈玄融却露出有些惭愧的表情,对着严壑反省,“我太没有耐心了,那孩子挑衅师弟的时候,我还想把他撵走……”

严壑淡淡看着他。这个问题他也注意到了,陈玄融从小就生活在莲花峰上,道观那边都去的不多,别说普通百姓,就是其他修行者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也不清楚。

唐十一虽然也很少离开莲花峰,但他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敏锐,善于观察的孩子……

严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

“各人有各人的优点。”严壑淡淡说道:“不必太过纠结。”

对严壑这样的修行者来说,芸芸众生与他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陈玄融受了他的影响,性子一向傲气。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缺点。

相反,对于他传授的一切,陈玄融都全盘接受,从不会多想,更不会质疑。这样的态度,未尝不是对严壑这个当师父的人最大程度的信任与肯定。

“不要多想。”严壑想到谢轻桥对唐镜的态度,忍不住又嘱咐一句,“十一与那位小施主沟通良好,这一次的任务就还是交给你师弟来做。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教给他的那些东西,他正该多加练习。”

陈玄融点头称是,“师弟确实有天分,学什么都是一点既透……”

严壑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霎,又若无其事地放下,“现在你教给他的都是基础的东西……毕竟不是真的从头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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