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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何田田(43)

作者: 施闻 阅读记录

孙嬷嬷表面看起来是个严厉的人,但田田觉得她们这么做似乎太对不起孙嬷嬷,跟清水吩咐一遍,两人便进房睡觉了。而清水则在之后叫醒了睡在地上的孙嬷嬷,孙嬷嬷醒来打开门,看两个主子都睡得很好,这才安心地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平安回来就好,一切都好。”

两人躺着没有睡,听见门外的动静,想来孙嬷嬷估计是知道她们偷跑出府的事情,但是为了成全她们方才没有告诉城主,也或许那句话只是她的梦话,是她们想多了。

田田没睡多久便被自己的梦给惊醒了,一回想起昨夜“柳晗”替她挡病毒粉末的画面,她就怎么都睡不着。柳晗多半会被感染的,她得早一点去向季大夫求药,也不知道千禾大夫和季大夫对这病研究到哪一步了。

她很早就起床离开奔到了永和堂。从季大夫手中接过治疗的药,季大夫特意指点:“这药虽然遏制了传染性但只能缓解病症,还没法完全治疗,切记。”

“我知道,还请千禾大夫和季大夫早日制出治愈的药方。”

千禾自昨日便辞去了同仁堂坐诊大夫的职务,当然她早在之前(常德死后)便已经提出离职,只是这次正式离开同仁堂,来永和堂与季大夫一起合作治病。

田田急着要走,这时,千禾道:“你今天和少君真像,都是一大早来求药,难不成要治的是同一个人?不过少君比你要来得早。”

“他拿药干什么?”

千禾摇头,季大夫道:“你最好看着点少君,我今日看他脸色似乎不大好。”

脸色不好?难不成是在“春宵一刻”纵欲过度?田田嘴上说:“我会注意的。”心里却想,王朔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不成还要她来照顾吗?他要去那种地方胡来,她又拦不住,他生病也是他活该。

田田走在去往冷烟阁的路上,想着待会儿见了恩公柳晗应该说些什么。想了很多的话,但真到了目的地,却发现一句话都派不上用场,因为她穿着寒酸,竟连见上对面一面都非常困难。

只能够拜托一位像是管家的人,托他把药送给柳晗。对方虽然表面答应了她,但她不能够肯定柳晗一定能够收到,若是收不到,他怎么办?会病发吗?

她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见根本没人来叫她,方才失望地悻悻离开,然而刚走了两步,刚才她拜托过的仆人走了出来,道:“你进去吧,公子说要见你。”

田田心中充满了欣喜,脚步不禁变得轻松跳跃,但等到快见到柳晗,脚步又变得沉重而扭捏。柳晗正好在喝水,看见一个步伐矜持的男人向他走来,不仅被嘴边的水呛了一嘴,他见到很多男人,但从未见过今日这样奇怪的男人。

田田看他在咳嗽,不禁担心不已,跑到他身边,不顾对方是否嫌弃,抓住对方的手便道:“柳晗君,你一定要好好吃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哦!”

柳晗咳嗽更加剧烈。

田田本想说出昨夜的事,但想这么多人在,只要他不提,她便不说。“记得一定要去季大夫那里看病,我相信你一定会好的。”

柳晗莫名有些尴尬,尴尬地点头:“会的。我有私人大夫,不必去找季大夫。”

田田想起来季大夫给贵族看病都是乱收费的,想是这个原因,道:“但这次不一样,你这病还是去找季大夫他们比较稳妥。”

“好。”柳晗温柔地说。

一个仆人走来道:“主子,易先生来了。”

柳晗放开田田的手道:“你的话,我记住了,我现在还有点事。”

“好的。”田田觉得自己好紧张,都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差点忘了……

“记得要按时吃药。”

“会的。”

柳晗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风度都很不一般。但看他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神,总觉得跟某个讨厌鬼很像,但讨厌鬼昨夜是在“春宵一刻”,怎么能跟有学识有风度的柳晗相比。

柳晗救了她两次,是她的大恩人。

田田临走时,那个领她进冷烟阁的仆人道:“来这里想见公子的女人很多,但缠着公子说这么肉麻话的男人就你一个。”

说得田田瞬间想掩面逃走。

田田一路捂着脸来到官府,王雪出门看见捂着脸的她道:“嫂……小何,你见到少君了吗?”

“我捂着脸,你都能够认出来?”

“这么像女人的男人,全首府估计也就你一个。”

田田瞬间想哭,她既不化妆也没有打耳洞,完全是男子的装扮,怎么就像女人了?

“你应该学学我,走路要五大三粗,手里再抱把剑,该出手时就出手,做事要果断果决。”

田田一脸鄙夷,因为她知道对方是女的,所以装得再像,她都绝对不会把她真当男的对待。“你说少君怎么了?”

“没见到他好奇怪。我哥虽然时常掉链子,但答应过的事,他是绝对会做到的。这都第三天,该破案了,他竟然不在衙门。”王雪见没有外人,干脆直接说,“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嗯,我去找他。”

“分头去找。”

快破案了,王朔没去陆子昂面前邀功,这点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早上还去过永和堂拿药,所以田田相信王雪的判断,王朔如果不是出事了就不会不来。

知道病毒来自行隆船坞后,陆子昂下令把船坞查封了,王雪准备去行隆船坞找,而田田决定去西市找。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认错了人,男主的态度当然是很冷漠的了

第32章 船行命案(六)

第三十二章 船行命案(六)

田田来到西市,便见常德父母的住处火光冲天。其他人听说里面有传染源,全都只敢在门外看热闹,只有田田一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火光之处,一人举着火把面对一个大箱子。田田知道对方是把传染源(一箱银票)给烧了。

“王朔。”田田难以置信,他竟然一个人面对这么一箱危险的传染物。

王朔将最后一个火把丢进了院中央空地上的火海中。他转身,田田看他面颊红润,汗水打湿了漆黑长发,几缕长发贴在脖颈。还不待她说话,他无力地瘫倒下来,正好摔在田田的肩膀上。

这一刻,对他昨夜去哪潇洒的怨气都没有了,他竟然牺牲自己,一个人来做这种危险的事。田田不用摸额头,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都知道他是发烧了,他被感染了。

他这个傻瓜,既然知道危险,进来怎么都得做个防护吧。但就算做了防护,也不一定不会被感染,总得有人来做这种事。

讨厌归讨厌,但是她不想他死。

王朔,他不能够有事!

永和堂。

听着千禾大夫和季大夫的讨论,田田知道虽然现在能够成功遏制住这个病的传染扩散,但是能否好转还只能够看个人的体质。若处于急性发作期,人是会死的,王朔不可能一辈子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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