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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以为我心有所属(17)+番外

她想,虽然这婚事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她好像也不亏啊。

有钱有权脸长得还好,虽然是时代特色的包办婚姻,但是对方起码有婚前培养感情的意识,也没把前男友的事全推在女方身上,吃醋(?)也没对着她发脾气。就这个时代背景下,不结婚不太现实,眼前这位怎么也算是个“好男人”吧?

谢韶正想着这些,却听见段温突然开口,“娘子可不像是谢家的女儿。”

谢韶:!!!

她早先在段温问“不记得”试图蒙混过关的时候,就领教到了这人的敏锐,这会儿段温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谢韶整个人都一个激灵。

只是谢韶抬头欲问,却发现一行人已经回到了驻扎营地,段温的副将正上前欲要禀报什么。

段温冲谢韶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去,好像方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深意。

谢韶:这人到底发现了什么啊?! 崩溃.jpg

*

段温走的时候,跟着的亲卫中有一个不知为何反应慢了半拍,直到被同伴拽了一下,才忙回过神来跟上。

段温和副将进了营帐,随行亲卫除了几个在帐外值守的,其他人也都散了值。

先前提醒那人满心后怕,“发什么呆?!再好看也不是你能看的!”

盯着未来的主母出神,脑袋不想要了啊?!

被提醒那人却一时含糊,没说出所以然来。

谢娘子确实好看,别说在幽州,就是在长安都没见过这么俏丽的小娘子,但是他看着人不是却因为这个。他先前给谢娘子递琴的时候,谢娘子好像小声跟他说了句“谢谢”。

吕虎挠了挠头。

兴许是他听错了?

提醒的人却不知道他的纠结,只再次警告:“管好你那眼珠子。”

若是将军生气,他们得一齐吃挂落。

吕虎心不在焉地应了,但是手还是忍不住扯了扯自己耳朵。

真的是他听错了吗?

*

段温副将找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接下来的一段,他们该把“段”字旗放下来换做客商打扮了。

长安附近几城还在大齐控制内,萧家皇帝许了这么多好处把人请来,当然不是为了一番心血打水漂的。虽然两方谁都知道这纸联盟脆得比纸还薄,但是到底算是盟友关系,只要不打算撕破脸,以段氏的名号在其中自是通行得了,但是前面那段路可就未必了。

副将忧心忡忡,他们这群人遇到普通的山匪流民自是不惧,但是若真的被发现踪迹,大军围剿,他们这一行势单力薄,前途恐怕难料啊。

段温倒是很从容。

“放心罢,早先遣往宋通的信使被朱全徽‘截’了,这两人之间还有一出大戏呢,没空留心别的。”

理是这个理,只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呀。

这会儿周遭也没有别人,副将倒不必担心动摇军心,忍不住叹息出声:“卑职还是觉得赵主簿说得对,‘君子不立危墙’。您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段温忍不住摇头。

不立危墙?真当他这么大地盘是在背后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下来的?

赵茂处理内政倒是一把好手,就是在这上面胆子实在小了些。

段温摆了摆手,安慰,“陛下胆子小,咱们为人‘臣子’的,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不亲自来一趟,怎么彰显他仍是“齐臣”呢?“师出有名”这个名头,有时候真是太好用了。

副将还能怎么说?

这会儿都已经是打道回府的路上,再劝什么早八百年都晚了。于是禀报完事务后,他也只是行礼退下。

帐内只剩下独自一人,段温摩挲了两下手指。

那柔软的触感像是还在指腹残留,只是轻轻擦过就在颊侧留下一道红痕,让人禁不住想,再多用些力气会如何。

段温舌尖抵了抵牙齿,胸膛随着略微深重的呼吸起伏着。

这次长安,还真是来对了。

不然还真不知道会留她在外多久呢?说不准再见面时,她就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虽然将人抢过来也没甚,但是想想心上人曾经被人捷足先登地采撷过,他恐怕要抑不住脾气、把那人生生抽筋扒皮了。

她一贯不喜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这会儿又不记得以前的事。

待要再见一次那种情形,怕是又要被吓着了。

作者有话说:

ps.段狗疯批的点在于“走身还是走心”对他根本都构不成选择题,他根本没有“走心”这个选项,只有“人是我的”这个概念

就是那种搞出黑深残结局还满心以为自己he了的蛇精病

他得在物质需求满足了(人搞到手)之后,才能考虑精神文明建设(谈恋爱)

↑↑↑我居然要被段狗的神逻辑说服了(狗头.jpg)

第12章 怎么不说?

那句石破天惊的“不像是谢家的女儿”,让谢韶到睡觉前还辗转着,觉得自己晚上大概率要失眠了。

但段温真的只是一句全然字面意义上的感慨罢了。

世家是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

士农工商,商乃末业,商籍也只比奴籍好些。

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士人,连和老农同室相处都生怕污了自己的清贵,何况商人?

今日的事若是换个人来,恐怕他把那一整个商队屠了,都不会多眨一下眼。心软些的就哭两声,待事后作篇文章骂他一骂,就可以被称之为世人传颂中“高义”了。

哪有像她这样的,真就为了一个不当玩意的商人委屈自个儿的?

心软得都怪可怜见儿的。

(怜:可爱)

*

因为过两天就要入并州路程,段温当日还是召集了一众属下简单地说了下安排。

因为来时都有过一次了,众人也都心中有数,只不过这次回去路上多了谢氏送嫁的队伍。

但这反倒更好掩饰了。

和对待他们这些泥腿子不同,除了个别脑子不好的,没人愿意彻底得罪了世家。有了谢氏的名头在,他们这一次过得恐怕比来的时候还要容易。

具体细节还要白日里再和谢韶那边商讨过,段温这会儿只简略说了安排就挥退了人。倒是王宾略留了一步,为着细商量商量到底走那条道。

只是正事谈完,王宾瞧了眼段温那眉眼间遮都遮不住的好心情,总觉得心里抵不住咯噔地跳了几下。

他还是知道段温今天干什么去的,谨慎又保守地问了句,“琴送出去了?”

段温颔首。

这倒是也能解释了段温的表现,但王宾总觉得没有“送琴”这么简单,段温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不多。

他顿了顿,又问:“谢娘子很喜欢?”

倒不是他故意这么八卦,指是主公讨不得心上人欢心,就要跟他这里要主意。他还是得提前未雨绸缪着,免得被问到的时候抓瞎。

这次段温没有立刻回答,似是在思索。

半晌,他答:“约莫是不怎么喜欢的。”

王宾差点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