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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舞·缤纷天下(63)

洛战衣说得一点儿没错,但铁兵又怎能承认:“多说无宜!自古官匪不两立,你我在功夫上一决高低吧!”

洛战衣白衫飞扬:“就冲你这个‘匪’字,洛某人无论如何也会一战的!”话说着,他人已经斜斜飞出窗外,落在对面的屋檐上。他的一身白衣在雨中翻飞,淡淡的雨雾让他的面孔有些朦胧不清,却更添了几分超脱尘俗的逸俊。

红云一闪,铁兵也飘到屋檐上。他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对金杯,光芒闪动,极为耀目。这时,他才发现对面洛战衣虽身在雨中,但无论是发梢还是衣衫,竟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水湿之迹。铁兵心里一震,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洛战衣年龄不大,但内力修为已至水火不侵的混元极境。他自己虽可以内力阻隔雨水,但也无法如洛战衣这般悠游自在而不着痕迹:“洛战衣,幻星刃为何不见?”

洛战衣仰面望那遮天蔽地的雨帘:“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滴滴雨像极了眼泪,今天我便借这天地之泪与你一决高下!”他的话音刚刚收尾,右手已经遥空一抓,只见那里的雨水突然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阻隔住,不但没有往下掉,反而无数雨滴突然齐聚一起,化成一道水箭急射而出,目标自然是铁兵。

铁兵身形不动,右手抡出,一圈金影迅速迎向水箭,“啪”的一声,水滴映着金光四散。但洛战衣右手又已一翻一转,转眼间五道水箭又袭向铁兵,铁兵长笑一声,双臂振动,五个金环光影再次与水箭相撞,这一次发出“碰”的一声,可见双方力道之大。

于是,一道道水箭以不同速度,不同角度接连射出,漫天盖地,让人目不暇给。而金环也连连震出一圈圈光环迎击过去,映着金光的水珠混着雨水爆散,形成了一幅光彩陆离的美景。

众人看得眼花燎乱,只觉这种打法可说是前所未见,说出去都恐怕没人相信。火飞不断地大声喝彩,关山歌也认真地研究洛战衣的手势,就连朱潜都暗暗吃惊于洛战衣在武学运用上的造诣。钟干和秦正更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来得及出手,否则下场不想而知。

岳浅影的注意却不在打斗上,她只是痴望着洛战衣唇上那抹轻淡的笑容,似是被摄走了魂魂。

洛战衣脸上笑意更深,他双臂轮转成圆,轻喝道:“铁兵,接我雷霆一击!”只见随他手势,大雨像被翻转了一样,瞬息间形成千万股水箭齐齐疾射而出……

铁兵大喝一声,双臂狂震,万千个光圈闪在雨中。谁想,洛战衣突然双手一合,就如同乾坤在握,只听“轰”的一声那原本已射出的无数水箭竟在刹那间合并。于是,一股惊人的水柱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撞向铁兵,铁兵大惊之下无法及时收回分散的力道,只得凝聚最后一点儿内力做困兽之斗……

水柱哗的一声散了铁兵一身,而铁兵却僵在了那里。

棺中人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只有火飞偷笑道:“捕王变成落汤火鸡了!”

铁兵并没受伤,因为那水柱看似凌厉,其实一到他身上时便已没了力道,这自然是洛战衣将内力收放自如的结果。所以,铁兵纵有满腔不甘和愤恨却又无法发作,他咬了咬牙:“洛战衣,你这个奸狡小子!真是可恶之极!”

洛战衣笑了,双手抱拳:“铁老教训得是!洛某该骂!”

铁兵摇头一笑:“罢了!输了就输了,反正败在你洛战衣手上也算不得丢人!”

洛战衣赞道:“败而不馁,果然不愧为前辈风范,洛某受教了!”

铁兵大踏步走近,用力拍他肩膀:“少给我戴高帽了!不过,后辈如你,也足让我们这些老辈惭愧了!”

原本是剑拔弩张的形势却在这几句话中悄悄散退,于是,两人重新回到屋里。洛战衣正想问铁兵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案,陈意又与之有什么牵连?突然,不远处传出几声“砰砰”巨响,地面也恍如震动了起来,同时一股浓烟从他们包下的院落里飘出。洛战衣身形如箭矢般掠进放置镖箱的房间里,果然,一股浓重的硫磺气息迎面而来。

屋子里已经是狼籍一片,桌椅显然是被撞在墙上又反射而回,早折损得不成样子了。床帐、窗帘也燃烧起来,除了龙五追了出去,其他四人或躺或坐,分散在屋内各处,有的还在呻吟呼痛,幸好有伤无死。屋顶上破了个大洞,但镖箱却不见踪影。很明显,有人从屋顶上扔了炸药进屋,趁大乱时偷走了镖箱。

这时朱潜、铁兵等人也赶了过来,一见屋内情形不由大吃一惊。朱潜冷声道:“是霹雳子!”但他并不知道,对方用的霹雳子其实是石湘从岳浅影那里得到的。

洛战衣迅速交待:“火飞,关山歌,你们赶快照料伤者!铁老,案件之事洛某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但现在我和朱公子尚有要事,改天必往府上拜会!”说完,他已和朱潜从屋顶的破洞中掠了出去。很快的,他们就看见了龙五的身影,龙五一见洛战衣,恨恨地指着前面:“又是那个紫衣女人!”

虽然有大雨阻隔了视线,但洛战衣和朱潜仍然看见远远的一个紫点儿正在迅速逸去。洛战衣右掌向地下虚虚一按,借反弹之力他人已凌空飞起,宛如一只白色的大鸟穿越了重重雨幕。朱潜大袖向后一拂,人已经飘飞出去十几丈远。两人很快就将龙五落出很远。

很快的,前面的人影已经清晰地显现出来,她身材修长但曲线玲珑,就是那个紫衣蒙面女人。

三人在迅速接近中,突然,前面竟又出现了十几个蓝衣人,他们站成半圆形,围住一个燃烧的柴堆。紫衣女就停在了柴堆前,并将红漆木箱悬空放在柴堆上方的一个木架之上。

这里已是山顶,除了来时的山路外,对面是陡峭的山坡,另两面则是一大片高粱地。

这时雨已经小了,但那柴仍然无法正常燃烧,除了有一点儿微弱的火光外便尽是浓浓的青烟,缭绕在木箱周围。而且那柴也不同于一般的木柴,那似是一种什么植物的藤茎,但现在已被晾干成细条状,燃着时便散着一缕缕青色烟雾。洛战衣发觉了那烟的怪异,连忙朝朱潜使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两人立即运功在自己体外建了一道气墙,以阻挡那青烟近身。

蒙面女人好整以暇地看看被烟雾侵袭的木箱,又看看洛战衣才娇笑了一声:“洛星主,我们又见面了!”

洛战衣实在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想烧掉木箱,那里不是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蒙面女人看了看火势,由于雨越下越小,那火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于是,她满意地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木箱里确实有一件东西是我渴望得到的,但我也知道了一项事实。那便是有你洛战衣在,我恐怕永远都只是徒劳无功。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既然自己得不到,不如将它毁灭,那谁也无法拥有它,岂不是公平之极!”

洛战衣眼神中带着玩味:“如果我不允许呢?”

紫衣女笑得很好听:“哦!为什么呢?让我猜一猜好吗?洛星主一定是想尽快抢回镖箱,然后尽快上路,好在最快时间内到达嘉定,寻回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呢?”

洛战衣眼神变深沉了:“你果然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岂敢!岂敢!和洛星主对阵,敢不战战兢兢,分外小心?不过,这一次我却并非想劫镖,完全是一片好意!”

朱潜笑得讥讽:“姑娘的好意,是否指的就是用炸药毁屋伤人,然后再取走镖箱一事呢?”

紫衣女斜了他一眼:“朱公子真是小肚鸡肠,那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一提吗?”

洛战衣晒然一笑:“既然区区小事不值一提,想来姑娘必是有大事教我了?”

“答对了!”紫衣女面纱后的脸孔似乎藏着一丝诡异,“这可真是一件大事!尤其对洛星主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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