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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要放弃我,好不好?(113)

作者: 淮淮坏不坏 阅读记录

连雨芊:???

厉靳笑了,笑容带着一点得逞的意思。

两个人一起吃饭?

那可真是不错。这可是单独交流的机会啊。

厉靳很有自信,他肯定能让连风眠通过一顿饭对自己产生兴趣,进而产生好感,进而......

......

后来二人每每聊起,都觉得二人之间的缘分实在是奇妙得紧。

“说起来,这一切应该都要感谢我那个倒霉妹妹。我当时实在是太担心了,才会那么冲动的。”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连风眠还是觉得稍有点尴尬:“厉靳,我平时真的没有那么冲动莽撞不讲理。”

厉靳笑笑:“无所谓,坦白讲我最开始确实是喜欢你的模样和气质,但你的性格也是我所喜欢的。你怎样我都会喜欢。”

连风眠觉得,他那时候莫名其妙喜欢上厉靳,也不是全然没有理由的。

起码没有人能从厉靳的甜言蜜语里走出来吧?

拒绝厉靳?那可真是太难了,太难了!

第128章 费奕独白:混沌黎明

我弄坏了我的手机,

只为了让它不再响起。

——费奕。

费奕太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了,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认知都很清晰。

他曾经和楚挚一起喝酒的时候,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垂眸笑,笑得孤单又落寞,根本不像是这个喧嚣世界的人。

“你知道吗,人如果抛弃全部的话,是不能够活着的。”

楚挚有些茫然,他似懂非懂,不是完全明白,却又无法完全体会费奕说那句话时候的感受。

费奕当然也知道楚挚不可能完全懂,他微笑,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端起酒杯啜饮,沉静的目光掠过人群看向远方。

费奕就是这样一个人,靠着心中虚无的,莫名其妙的艺术,勉强吊着自己一口气。

他总是极尽压榨自己,常常为了一件作品几天几夜不合眼,甚至连吃饭都不吃一口。

他的作品,似乎也没有人真正能读懂,当然了,也许费奕自己都不懂,他只是依照自己大脑中的东西,用材料刻画而出而已。

不至于死,但似乎也不算真的活着。

比起鲜活的人来说,费奕更像一具傀儡。

他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也对人世间的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没有牵挂,所以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透明感觉。

他像是一块即将腐朽的木头,在海浪中上下沉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汹涌的海水打散,然后消失不见。

又或者说,费奕是岸边一条濒死的鱼。

他距离海水只有十厘米,明明他努努力就可以回到水中,但他就是不想动弹,躺在沙滩上,等待死亡。

一名随性的艺术家——楚挚曾经这样称呼自己的这位朋友。

“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出名了,一幅画几十万,为什么不愿意多画一点儿呢?一天天就守着你那个小工作室,外人还不接待,真不明白你!”

费奕笑得眯起眼睛,他又两天没睡了,眼眶熬得通红。

他也懒得向楚挚解释,他的父亲给他留了很大一笔财产,自始至终他都不是很在意金钱这个东西。

费奕的身上有大大小小许多伤疤。

以前那些伤疤是由他的“朋友们”制造的,而之后的伤疤,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倒也不是费奕自己故意给自己制造的伤口。他身体实在是不够健康,没有大病,但各项指标都不合格。

无数次无数次,费奕醒来下床,想要去喝口水,却眼前一黑脚下一软直接踩空,下一秒他趴在冷冰的地板上,身上毫无疑问又会出现淤青的伤口。

对于这种经常发生的事情,费奕也早就习惯了。

他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等待那阵晕眩感和疼痛感过去。过一会儿他在缓缓坐起来,踉跄着走到冰箱前,一手撑着打开冰箱门,另一只手拿出一瓶冷冰冰的水。

喝着喝着水,费奕又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笑。

“人怎么能活得这么乱七八糟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挺厉害的。”

费奕将小时候的那些黑暗记忆封存,他知道自己不能把这种伤疤剖给别人看,也知道有些东西是真的最好不要提起。

他从少年长为青年,二十岁的年纪,他走在学校里,漂亮的长相总是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费奕的相貌实在是太得天独厚了,再加上他总是挂着柔和笑容,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但实际上,他却根本没有追求者。

他确实气质柔和,长得也好看,但太过好看的人也往往令人望而却步。

能和费奕说上几句话的人,相处久了他们就会发现,笑容是费奕的屏障。他看似笑容和煦,和谁都能说几句话,实际上心是冷的,也是硬的,像冰块儿一样。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费奕的朋友寥寥无几,楚挚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了。

费奕还是一潭死水。

一潭死水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有梦想,没有指望,没有未来,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偶尔也会想到正常人的鲜活生活,他短暂地羡慕,然后忘记这件事,继续做自己的一潭死水。

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一潭死水掀起波澜。

直到他遇见刘屿橙。

按照费奕的形容,刘屿橙像是乍破的天光一般,又像是被投入水中的石子,让他这潭死水,骤然掀起波澜。

费奕那天去景宁坊,其实是去见几个人的。

去见他的“老朋友们”。

费奕对他们没有恨意,尽管他知道他该恨。但他早已是一潭死水,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有时候他笑久了,感觉脸都要一直保持这个表情了。

过程费奕都忘了,他说了什么话惹到了那群人,或者说是畜生。

那段时间费奕的身体格外虚弱,所以一通来回之后,他被从包厢里踹了出来。

然后就是楚挚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冬冬!你怎么在这里,你为啥被踹出来了!......”

费奕被扶起,被好一通询问,他勾勾嘴角,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只是笑:“放心,我没事。”

他真的没事,不过今天以后,包厢里的人就要有事了。

费奕本想直接离开,但是楚挚却执意找来了人送他回去,一通推拉以后,费奕被塞进了一辆车里。

车子开动,费奕系好安全带,沉默地看向窗外,试图忽略驾驶座上那个人好奇的目光,却怎么也忽略不掉。

驾驶位置的那个人戴着副大大的黑框镜,但也遮不住他的那张脸,也遮不住他身上的鲜活气息。

是费奕会羡慕的那种人。

“麻烦你一会儿把我放在下课路口就可以了。”费奕开口。

“你要去做什么?”那个人问。

“喝酒。”

那人脸上顿时带上了认真的表情:“那不行!刚才楚挚说了,要我把你送到地址上的地方,我要把你送回家的。......”

后面那人又说了什么关心费奕的话,费奕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