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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狗(18)+番外

作者: vomer 阅读记录

“我是喜极而泣。”我看着他解释道:“我现在太幸福了,所以突然觉得以前遭受的都不算什么。”

陈晖嘴唇嗫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放弃了,转而抚摸着我的眼睑、鼻尖,然后是嘴唇,他说:“我总是要惯着你的,不然你该多伤心。”

我笑了,开心的,“那我们现在去潜水吧,哥哥,说好了要惯着我的,可不能反悔。”

潜水的地方和蹦极的地方有很长的距离,我们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才到达。

旅行因为路途遥远而变得折腾起来,同时折腾的还有梁寅。

那个时候陈晖正好出去买东西,我的耳边传来敲门声,几乎是我刚打开门的时刻,一股冲力突然让我下意识后退,紧接着是梁寅摔在我怀里的模样。

他哭了,很惨很惨,却又习惯性憋着自己的哭声,他说:“哥,我好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怎么会呢?

我颤抖着嘴唇,腮帮子被紧咬得发出令人酸倒牙的声响,没有特效药,止疼药也几乎失效,我抱紧梁寅,在拖拽间将他放在了他居住的房间。

本想去拿止痛药,却没料到我刚起身,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梁寅牢牢抓住,他的手心全是汗,湿答答的。

“哥,别走。”梁寅意识模糊间乞求着。

鼻子传来莫名的酸涩感,我放弃拿药的打算———反正止疼药也不是很管用,转而躺在梁寅身旁,开始用袖子替他擦额头的汗。

“我不走,别怕。”我像电视剧里父母拍打孩子脊背哄睡觉一样,轻轻拍打着梁寅后背,轻声说道:“你放心,哥一定陪你走完这条路。”

“哥,当医生很快乐。”梁寅躲进我的怀里,像以前那样依偎在我身边,不同的是,现在的我不会推开他。

“旅游结束后我送你去你最爱的医院吧。”

“不了。”梁寅深吸口气,忍耐身体的疼痛,笑着看向我:“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了,所以把船留给我吧,我太疼了,可能救不了病人、当不了医生了。”

太阳落山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我无声的流着泪,直到手背上水滴滑过,我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全是眼泪滑过的痕迹。

“所以说,”我擦干净眼泪,仰头,天花板上因为窗外车灯而出现了奇形怪状的黑色影子,叹息道:“要是我们不认识就好了。”

梁寅突然起身摸索着,从床的角落里取出了一个东西,他递给了我,“这是你的狗,”他说,“我知道你当时很难过,所以我找人为你雕刻了一个,样子是一模一样的,我还让他们上了色,狗狗嘴角的一片黑色都是一样的。”

眼前的黑暗成了一条沉寂的河。

我睁着酸痛的眼睛,恍惚中,再次看见了撑着船而来的人。

但是这次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梁寅。

我似乎是想要呼喊,然而目光所及,却是梁寅掏出一枚银币决然的模样。

直到神思恍惚,眨眼间那条河和船都看不见了,我抱着疼得撕心裂肺的脏腑,接过梁寅手中的礼物。

“我去医院看过你很多次,”我听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看见你过的很开心,以前你胆子小,我还挺讨厌你的,直到你挡在我身上替我挨打。”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是啊。”我从梁寅口袋中摸出一包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尼古丁的烟草味镇定了我的情绪,“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其实,只要知道你和我都活着的消息,那么一切都无所谓了。”

梁寅沉默着,却从我手上要回打火机,也点燃了抽起烟来。

“潜水和蹦极都是你喜欢的。”我从口中叹息似的吐出烟雾,揉了揉梁寅的头以作安慰,“等到这两个结束了就随便你吧。”

临走前,我吻在小狗身上,对梁寅说了声谢谢。

“哥。”

我开门的手顿在空中。

“哥,我真的累了,谢谢。”

梁寅话里满是释然,我泣不成声,只能从鼻腔里硬生生挤出一个“乖”来。

第27章 狗没了

晚上睡觉,陈晖问我为什么眼睛红了,他问的直接,我犹豫了几分钟,然后告诉他潜水结束后告诉你。

或许是我的表情实在难以掩饰,陈晖突然转身关掉了床头的灯光,霎时,整个屋子被黑夜潜伏。

“你看,”陈晖从我的身后搂着我,我们一起看着窗户外,“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大,像不像那晚我救你出来的样子?”

我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陈晖的手臂。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陈晖,我递给了渡河的船夫一枚银币的事情。

有时候陈晖不在家里,我就会站在阳台上,在天空阴沉沉的时候就会想,如果我那时候真的掉下悬崖没了该多好。

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因为梁寅的剧烈疼痛而揪心,也不会因为陈晖的心碎而负责。

我也知道,不论是什么,都会有说再见的时候。旅行开始前,我对着家中的大门说再见,对着卧室的床说再见,对着家中的阳台说再见,还对着家中的一切说再见。

如果一个人对所有东西都说一声再见,那么就会死去一点点,可我觉得自己死去的那一点点里总是包含着难过与苦涩。

当狗的时候想变成人,当人的时候又想变成狗。

“头好疼。”我蜷缩起身体,骨头缝里又开始疼起来,不至于锥心蚀骨,却绵延持续到难以忍受,就像是隐隐约约的胃疼,所以我用手指头点了点陈晖的手心,“快亲亲我。”

亲吻可以缓解疼痛。

我亲身证实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但是激烈的亲吻过程可以暂时性忘记疼痛。

房间的温度被升高,我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是锁住我手腕的陈晖。他紧咬我的后颈,呼吸的喷热毫不遗漏全部洒在我的耳根后面。

腿间是他和黏腻的液体,在快速的嘀嗒间,我承受着身前宛如雪山的冰凉,与身后滚烫如地狱的灼热。

玻璃在撞击中发出暧昧的声响,我侧头,喉咙间发出奢靡的呻吟,陈晖钳制我的腰,在威势的笼罩下,与我粗暴的接吻。

“囡囡,月色美吗?”陈晖在我耳边诱惑般般低喃。

“玻璃,会、会被人发现的。”我轻轻喘着气,却因为更加猛烈的撞击而失去了静默的尾音,变得高昂。

今晚的月亮高傲而清冷,浮动的月光像是打了高强度的灯光,而我和陈晖成了两个赤身裸体的原始人,姿态淫荡的紧贴透明玻璃,羞耻被销毁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最原始最具雄性激素的交配行为。

直到最后结束,我们在浴缸中彻底醒来。

陈晖身上新鲜的伤痕扭扭曲曲,我起身吻在他心口处的疤痕,开玩笑似的问他:“这里像是动手术以后留的疤,所以你是不是把这里切开,然后把我放进去了?”

我的开玩笑总是这么血腥暴力,陈晖倒是习惯了的样子,禁欲英俊的脸上出现宠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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