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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枝(23)+番外

沈裘雨说:“你不回答就是承认每次在学校里见我是和我约会了。”

沈裘雨向来会给自己找安慰,许红枝无话可说,也不好再打击沈裘雨,既没答应也没否认。

沈裘雨见试探不成,就问许红枝晚上有没有空,能不能一起去吃饭。

许红枝的论文快到死线了,本想今晚就赶出来,以免被其他事情耽搁,想了想还是答应沈裘雨。但他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特意把时间让了出来。

他问:“去哪吃?”

两个人的校区离得很远,骑共享单车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

夏天里沈裘雨经常骑一身汗去找许红枝,许红枝每次被他这么一扑,感觉是陷进荷尔蒙里,他拍打沈裘雨的背,要他去洗澡,现在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沈裘雨下午没课,直接跑了过来。

沈裘雨低声询问他这是邀请吗,许红枝说不是。

拒绝之后就没有后续了。

沈裘雨确实怕了,高中发生的那些事给他的阴影一直持续到现在,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至今问都不敢问。明明在最开始他们把该做和不该做的统统做了一遍,正式进入大学以后,连亲吻都要斟酌一个合适的时机,纯情得像对早恋的学生。

可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单单只是抚摸、只是唇齿连丝,远远不够。

谁都没有迈前这一步,独自纾解时想象的又都是对方的脸。

沈裘雨湿漉漉的从洗浴间走出来,坐在太阳底下晒头发,裸露的肌肤上还有湿润的水汽,他比高中时更加英俊,眉眼间的稚气渐渐褪去,眼目深邃、山根笔挺,手掌宽厚有力,双臂搭在椅背上侧头看他,把自己缩在窄窄的椅子间,看上去乖的不行。

“红枝。”

许红枝别开头去,喉咙暗暗滚动一下,“嗯。”

沈裘雨看到他的电脑屏幕,随意滑了下,“你在写论文?”

许红枝早跟他讲过自己的截稿日,是沈裘雨自己没记住,一转眼许红枝已经站到他面前不让他看了。

沈裘雨借机拉住许红枝的手腕,起身后发丝间有一滴水落在许红枝的脸上,他闭眼,唇被轻轻触碰。

“可以吗,亲你。”沈裘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但张开嘴。

沈裘雨的一切都是炙热的,他的告白,他的爱意,包括他的眼泪。

许红枝从没想过他会爱自己,哪怕是后来沈裘雨跟自己剖白,说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他,许红枝都感到一阵恍惚,一方面他知道沈裘雨说的是真话,另一方面他不知道沈裘雨对他的喜欢会持续多久。

这太虚无缥缈了。

前阵子放长假,隋羽来找两个人玩,许红枝有很久没见隋羽,隋羽比他印象里要高也晒黑了不少,还是很活泼,一笑起来牙齿特别白。

沈裘雨差点和他掐起来,两个人嘴上谁都不让着谁,把恶劣关系在许红枝面前淋漓尽致的演绎。

许红枝一直知道他们拌嘴,但在他眼前动手是第一次。

隋羽说:“臭着一张脸给谁看,不想来别来啊,我和学长两个人刚刚好。”

沈裘雨:“不想我来还厚着脸皮先跟我妈联系?要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你猜我会理你吗?”

隋羽狠狠撇开头不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又气不过,“要不是学长只跟你一块出来,我才不找你!”

沈裘雨攥住他的领子,眼底冷漠,“你他妈也知道?”

许红枝着实被这个场面震住了,手抬起又放下,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只好说:“不要吵架,再这样我要回去了。”

沈裘雨立刻把手放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又混杂着委屈,好像在无形询问许红枝怎么帮着隋羽说话。

许红枝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转头跟隋羽说:“吃过饭我就要走了,有篇论文过阵子要交,没什么时间在外面。”说完没等到隋羽的回答,先被沈裘雨握住手臂。

沈裘雨在乎这个。

哪怕和隋羽多说一句话他都要计较,然而就像隋羽所说,如果不是有他在,许红枝不一定会出现。这么简单的道理,深陷其中的人却不能领悟,只好一味寻着他的安全感。

许红枝没想到两个人真实的关系会是这样,他以为顶多是孩子式的置气与比较,两个人毕竟认识十几年,关系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论重要性,也应该是隋羽排在前位。

然而一顿饭吃完,沈裘雨在他面前难得冷脸,冷脸也要跟着他,一直跟他到宿舍楼下。

许红枝刚转过头要他赶紧回去,沈裘雨忽然从背后抱住他,炙热的身躯压着他。

那一刻沈裘雨烧灼的情绪好像也传达到他身上,许红枝知道他们是一样的。

因为在意,不能让两个人单独出去,所以他们都去赴了隋羽的约。

说出来有点好笑,这明明是同等的嫉妒,沈裘雨又凭什么认为他有的,自己没有。

可沈裘雨一声不吭的模样在许红枝眼里还是可怜兮兮,于是他软了语气,询问:“你吃糖吗?”

刚刚在饭店的柜台上许红枝拿了两颗清口糖。

沈裘雨还是抱着他,声音闷闷,“吃。”

“那你松开我,不然我怎么把糖拿出来。”

“那要你喂我。”

“……”

见许红枝没说话,沈裘雨又改口,“不喂也……”

许红枝把两颗糖都放进嘴里,叼着的那颗碰到沈裘雨的嘴唇。

沈裘雨的神情很动容,许红枝知道他们和好了,沈裘雨好哄,一颗糖就足够了。

糖果化在两个人的口中,融在唇舌间,沈裘雨蹭着他的额发,“你和他说话我就嫉妒,我知道吃醋不好,可怎么才能不吃醋,红枝你教教我。”

许红枝有些恍惚,好像回到某个心脏酸痛到绝望的日子,沈裘雨也是这么和他说。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沈裘雨究竟是吃谁的醋,他在乎的是谁,喜欢的又是谁。

沈裘雨已经把自己赤裸裸地剖开给他看。

“你的视线一离开我转到他身上,我心里就酸的不行。”沈裘雨说,“红枝,可不可以只看着我?”

许红枝想,他该如何回应。

今天沈裘雨来的太早了,他的论文还没写完,研究生宿舍是两人间,许红枝的另一个舍友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在下午灿烂的阳光下接吻,许红枝的睫毛不停眨动着,张开的口很轻易被入侵,沈裘雨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凶狠,一步步侵略着他。

我该如何回应。

许红枝想。

他被从未想过的凶猛热烈的爱意扑了满怀。

他曾经说沈裘雨迟早会腻,沈裘雨却把他当做一件易碎的宝物,惶恐不安地守在周围,生怕别人偷了去,又不敢碰、又不敢碰……

许红枝想,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学生太严苛了,想着便微微踮起脚,臀抬到桌上,唇分时呼吸急促,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不要扯到电脑的线,我明天还要交稿……去把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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