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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拒绝奋斗(49)

春笙走向那漆黑的巷子时,三个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气,薛赢双和刑云叫了起来,但春笙的背影终究还是被小巷的黑暗所吞没。

电影转场之际,薛赢双担忧地警告白谦易:“你也注意一点,像你这种人美心善的最容易被骗。”

薛赢双说完没等到白谦易回答,转头一看,就见白谦易手上拿着根吃到一半的香蕉,眼泪直流,看起来又笨又可怜。

薛赢双大惊:“怎么哭了?”

白谦易抬手擦脸:“气的,人犯子太坏了。”

薛赢双赶紧抱着他拍了拍。

电影开播三十分钟,气氛彻底凝固。桌上那些零食点心已经没人吃了,三人不发一语。

春笙被拐卖至陶村,陶村的村民多姓陶,并以制陶为业,春笙便是被卖给一个长她三十多岁的制陶村夫为“妻”。

在刚被拐卖的一年,春笙锲而不舍试图逃跑,几次失败后,她被锁了起来,每天在暗无天日的房间渡过。

第二年,她怀孕了,生下长子陶荣。

为陶家添了男丁后,她终于能够离开房间,但也只是被迫每天干粗活。

第六年,她生下次子陶华。时隔四年才又生下孩子,这四年间她所受的打骂折磨有增无减,最终她丧失斗志,唯有和孩子相处时,她的双眼才流露出些微光采。

第十五年,春笙再次怀孕,而电影也正式进入主线。

归爱红饰演春笙时才二十三岁,第一幕出场时青春靓丽。随着电影里的时间推进,她扮演年近四十的春笙时身形消瘦,皮肤粗糙,灰头土脸,令人分辨不出她原本清秀的面容。

陶家期待春笙再次为他家添丁,春笙却生下一名女婴。

陶家人一见是个女孩,当场就要把孩子摔死,沉寂数年的春笙在此时忽然爆发,死命抢回孩子。

归爱红的眼里闪着愤怒的光芒,无论多少尘泥覆盖她的脸庞,也隐藏不了她对世界的愤怒。

这眼神中的恨意就连观众都不禁心惊,看得刑云也道:“和她一比,其他电影的演员不晓得在演什么玩意。”

白谦易道:“她是真正的影后,果然厉害的人刚出道就锋芒毕露。”

春笙将女儿取名为甜甜,甜甜是春笙儿时的乳名。

有了甜甜,春笙决心一定要逃离陶村。否则甜甜在陶村里长大只会和她一样,年纪轻轻嫁给一个村夫,沦为生育工具。更悲惨的是,她尚且接受过教育,甜甜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学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

春笙想逃,不只甜甜,她还想带着陶荣和陶华一起走。

两个儿子待在陶村里肯定会接受比女儿好上不少的待遇,但耳濡目染,终只会成为和他们父辈一样猪狗不如的畜生。

电影至此,陶荣和陶华的两位角色正式出现。

长子陶荣十四岁,只读到了小学三年级便不肯上学,每天跟着他爸做工,阴沉寡言,和他爸有几分像。

次子陶华十岁,就读小学四年级。他是家里幼子,自幼受到爷爷奶奶宠爱,性格骄纵。

“演陶荣的这个好面熟,”刑云问,“是不是现在挺红的一个男星?”

“记得叫郑远。”薛赢双道。

白谦易没看过郑远的戏,但多少有听过这名字,暗道这剧组可真培养了不少明星。

电影开始一小时,三人面色凝重地盯着屏幕,完全沉浸在电影之中。

春笙和已经懂事的陶荣讨论逃跑计划,却没想到儿子竟向父亲告密,使得春笙被毒打了一顿。

春笙心死,知道长子的骨子里已经是个彻底的陶家人了。

好不容易又等来一个难得机会,春笙准备趁着夜色逃跑。

春笙决定留下陶荣,离别前给陶荣做了最后一顿饭,做的还是从未在陶家做过的家乡面食。

那天寡言的陶荣破天荒地夸了好吃,一句“还是娘手艺好”已心死的春笙又流下泪来。

但她没有心软,只是咬牙离去。

电视机前的白谦易跟着哭了,薛赢双和刑云心情沉重,不再吐槽他,给他抽了一堆纸。

但这还没完,接下来才是电影的高潮。

春笙背着甜甜,牵着陶华,开始死命逃跑。他们趁着夜色下了山,下山时天都亮了。

次子陶华不懂春笙为何要跑,他又饿又累,开始哭闹,一下要背,一下子躺在地上不走了。春笙又急又气,不知如何是好。

刑云:“这孩子也太熊了吧。”

薛赢双:“别带他走啦!!!把他扔着别管了!!!”

最后,在母子三人所坐的大巴出发前一刻,春笙的“丈夫”带着亲戚赶来,将他们抓了回去。

陶华是家里最娇宠的孩子,向来不懂事,第一次目睹母亲被毒打,整个人都傻了,回家发了高热。

兜兜转转了一圈,春笙又回到了陶村。

春笙被关在柴房里,就连甜甜也见不着,陶荣甚至亲自守在门口,不让母亲逃走。

就在春笙绝望时,陶华来了。陶华钻进柴房里,扑到母亲怀里,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陶华仿佛在一夕之间成熟了,他说:“娘,你一定要逃。”

隔了两天,陶村去赶集,唯这家人为了守着春笙没有出门。陶华借故支开哥哥,抱着甜甜到柴房去见春笙。

“娘,快走。”

“一起走。”

“不行,我不能走。”陶华推着春笙上路,哭着道,“娘,别回头,别再回来了。”

春笙带着甜甜沿着小路逃跑,而陶华独自爬上村子里最高的树。

那树下有一个坑,坑底堆了不少废弃的破碎陶片。陶华站在树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那一头,春笙死命地跑。

这一头,陶华从树上跳了下去。

他跌在那堆碎陶片,当场腿就断了,摔得浑身是血。这个平常小磕小碰都要喊娘的孩子,此时却哭喊着一声又一声的“爹”。他爹本来正要往柴房的方向去,听到儿子的呼唤只能掉头离去,没有发现空了的柴房。

电影最后,春笙搭上大巴。大巴出发,载着春笙和甜甜离开。而载着陶华去医院的三轮和大巴擦身而过,各自驶向不同的方向,而春笙不再回头。

从陶华钻柴房开始,白谦易的眼泪就没停住,到陶华在那哭着紧抓他爹时,一旁有人说了句,“别人疼都是喊娘,只有你喊爹”,听得白谦易哭得比陶华惨,就连泪点极高的另外两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春笙的演技自不必说,陶荣的演技也很好,彻底演出一个别扭的青少年的态度。

陶华则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亮点,电影前期他并不突出,就是一个偶尔要哭闹两声的熊孩子,又天真又惹人嫌。

可后来的转变却也明显而自然,无论是看到母亲被毒打时的恐惧,或是依恋母亲,不舍离别,却又必须狠下心时的故作坚强,演技十分细腻。

最后一段顶着高烧爬树的情节,更是哭得感染力十足,一点也不尴尬。

“这演员挺厉害的,可把我们少奶奶给哭惨了。”刑云最后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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