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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拒绝奋斗(43)

“你给我说实话!”白谦易急道,“上次你和我说没事,结果怎么了你自己清楚。”

白谦易板着脸,骆凡也只好承认。他低着头,小声道:“……这两天没睡好,很困。”

“因为室友吗?”

“嗯……”

“你们寝室还有女孩?”

“嗯……”

白谦易见他那好欺负的样子就来气,一指楼上:“上楼,睡觉。”

“哥,我……”

“有什么话睡醒再说。”白谦易不由分说,拉着他上楼,“你下午还有课不是吗?你睡,到时候我叫你。”

白谦易把骆凡推上床,盖被子,拉窗帘,关灯。

白谦易:“快睡,不睡我生气了。”

白谦易离开房间,留骆凡独自待在房间里。

自从白谦易搬回家后,他们总在客厅活动,白谦易的房间骆凡只进过一两回,且停留的时间都很短,往往取个东西就下楼,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待在这。

此时已过正午,屋外炙热的阳光被窗帘遮掩,却仍透进些许。是以屋内没有开灯,却依稀能看见物品的轮廓。

骆凡没有戴眼镜,他看不清屋内的细节,但能记得窗边是书桌,还有三面的书柜,而窗前放着那艘载着玻璃的小船……一想到白谦易正是在这里长大,一股感动填满了他的内心。

他还能闻到被子的淡淡香气,那味道和白谦易身上的味道相同,犹如白谦易就在床边陪着他……虽然这香气来源于洗衣液,且这被子无论是扔洗衣机、倒洗衣液、晾晒、收起、铺上,全都是他亲手做的,和白谦易没有半分关系,但他仍感到满满的幸福。

他忍不住在床上滚了两圈,精神得一点不像睡眠不足的人。

一点五十五,白谦易叫醒骆凡。

骆凡一叫就醒,没有半分起床气,乖得令白谦易心疼。

白谦易见他走路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些,没睡醒似的,不禁担忧道:“要不逃课吧,先睡饱再说。”

“我还是去上课吧,”骆凡却很坚强。他背上背包,游魂似地上了自行车,打起精神道:“哥哥,我走了。”

“小心!看路!”白谦易担忧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见他骑车歪歪扭扭,差点撞在大门上,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他弟这么爱逞强,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一个人在外可是要怎么生活啊?

白谦易越想越担心,恨不得立刻把人抓回家里严加照顾。

*

隔天傍晚,白谦易见到骆凡时,骆凡仍是那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甚至动作又迟缓了几分,也不知这两天被寝室那伙人折腾得多惨。

白谦易出门给他买了饭,但他只吃了一点,便有气无力道:“哥哥,我能睡一下吗?好困。”

白谦易担心死了,忙道:“快快快,快去睡!”

骆凡道:“我没换衣服,睡沙发吧……”

白谦易简直要化身暴躁猫,一爪子把油漆狗挠飞:“别再管那些小事了!快去睡!”

骆凡被拎着上楼,白谦易担心他又要顾虑东顾虑西,于是坐镇一旁,守着他睡。

骆凡翻来覆去,五分钟后,委屈巴巴道:“哥,我睡不着……太累了,睡不着……”

白谦易又下楼去给他热牛奶,逼着他喝下去。见他一时半会还是睡不着,便逼问他:“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骆凡拉起被子,半遮住脸。

本来他的脸见人的就只有下半张,现在一遮,什么都看不到。白谦易一扯被子,质问:“住宿舍的那个女孩子走了没?”

骆凡轻轻摇头。

“要住到什么时候?”

“他们拍完片。”

“什么时候能拍完?”

“这几天吧……不过之后学姐又要拍一部微电影,可能还会找他们。”

“你那室友到底是学土木还是学表演的啊!”白谦易发自内心呐喊。

骆凡的寝室一共六个人,若以年纪来排,骆凡是老幺。

老大许家全从大一便和传媒学院的人玩在一块,人缘很好,每次拍片都少不了他,几乎可说是半个传媒学院的人了。

老二和老三是白谦易在暑假时见过的那两位,成天在寝室里打游戏,老四则要准备留学,常年在图书馆,而老五家在本地,几乎不住宿舍,这也是为什么需要床位的人会来他们宿舍的缘故。

“老大以后应该会往影视业发展,老二和老三考公,”骆凡一一盘点,“老四跨专业留学,老五也会跨专业考研,他们两个都要学CS。”

“该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打算留在本专业吧?”白谦易惊讶。

骆凡无奈笑笑:“大家都提桶跑路了。”

白谦易又道:“就你每天提桶上班。”

学土木的转行,本便司空见惯,毕竟这一行太过辛苦。

一年到头都待在工地里,项目在哪,人便在哪,要是项目位置偏远,那么也只能认了,和家人聚少离多更是家常便饭。

施工则枯燥又危险,无止尽的打灰,大热天也得穿着马甲,戴着安全帽,头都要秃了。

更重要的是,赚的是辛苦钱,薪水却也没有坐办公室的人高,这也不能怪这些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学生不愿意干了。

若要说好处,那大概就是稳定,而且工作忙,又没地方花钱,存钱速度倒是挺快。

白谦易想起先前和刑云的谈话,又问:“你认识陆严?”

骆凡:“哥哥也认识?”

白谦易:“他是刑云的朋友,他和刑云聊起你,非常看好你,这事你知道吗?”

骆凡不好意思地笑笑。白谦易知道骆凡这人内敛,很少谈自己的私事,便单刀直入地问:“你会去留学吗?那个机会非常不错,以你的实力也不必担心语言。”

“留学吗?”骆凡不置可否地笑笑,摇头道,“算了吧,不想欠别人太多。如果公司能要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谦易听到这话,又一次心疼。

对于骆凡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而言,有一间大公司愿意给自己一份安稳的工作,那已是他所能奢望的最好事情。至于其他,怎么敢再奢求?

更何况去陆家公司做的是甲方,至少会比在施工单位轻松不少,也可想而知能爬到一定的职位。

可人生便只能如此了吗?

大学毕业,读研,研究生毕业,进公司。接下来就在一间公司里,任劳任怨,然后娶妻生子,等退休,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你喜欢土木吗?”白谦易又问。

“也没有所谓喜不喜欢吧。”骆凡道,“考上了,就学。土木虽然赚得不多,但也安稳。”

“如果不考虑其他呢?你想学什么?”白谦易问,“电影?艺术?”

“我吗?想又如何,我不合适。”

“又不是非得长得好看才能当演员,你看那谁……”白谦易一连举了几个相貌平凡的人,“演员看的是演技,又不是脸。”

“是吗?”骆凡已经开始犯困了,声音逐渐转小,“我不是没有选择过……但事实证明,我不适合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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