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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拒绝奋斗(105)

那时他性命垂危,几次下了病危通知,唯有ECMO能续命了。

然而也没人能保证这么昂贵的机器一定能救活他,也有可能钱砸下去了,最后还是小命不保。

但钱老师没有一分犹豫,掏了十万元出来。

先前的医疗费钱老师已经垫了一笔,此时又是十万。

不说那时,这时候的十万元都不是一笔小钱,但钱老师却一点不心疼。

钱老师只说了一句:“我不是回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于是ECMO开了,骆凡一条小命被续住了。

然而钱老师并没有等到骆凡康复的那一天,回国第三天,钱老师便离开了。

离开前他道:“等我考完试就回来。”众人这才知道他其实还有重要的考试。

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他不在乎这笔钱是否会打水漂,他只为骆凡的愿望而来,又留下一个希望而去。

奇迹似的,骆凡活了下来,在ICU短短住了几天便转入普通病房。

“可能是不想浪费钱老师的钱吧。”骆凡无奈地笑笑,“本来已经心满意足准备死了,但我妹一有机会就在我耳边告诉我,钱老师掏了十万,钱老师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不许浪费钱老师的钱!”

“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活了。”

白谦易听了忍不住笑,但仍难掩哀伤:“要是没有他,你就不在了,我也得谢谢他救了我弟一命。后来他回来了吗?”

骆凡摇摇头:“钱老师一直没有回来,我康复了,上高中了,《陶家》上映了,他都没有再回来。”

那些年,骆凡等着钱老师回来。

他从冬天等到春天,又从春天等到了夏天。然而一直到第二年下着大雪的日子,那银装素裹的山中,却未有一人风尘仆仆而来。

他试图寄信到美国,但这一次信件却石沉大海。

但他知道,钱老师一定没有忘记约定,只是有事耽搁了。总有一天,钱老师又会回到山里。

“要还他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次见到他,我想让他看《陶家》,看《窗台》……”骆凡说到这,脸上微红,“还想介绍你给他认识。”

“那是当然,他是你的恩人,我……”白谦易忽然意会过来骆凡的意思,脸也跟着红了,连忙一转话题,又问:“你心脏真的没问题了吗?”

骆凡点头:“没问题了,能跑能跳。”

白谦易:“你做阑尾炎手术那一次,我没注意到有痕迹。”

“哥哥想确认一下吗?”骆凡说着就伸手撩衣服。

白谦易只见他的腹肌露出来了,连忙按住他:“不用了,活着就好,有没有痕迹都没事。”

骆凡乖乖拉下衣服:“怎么样哥哥都可以吗?”

“对对,怎么样都可以……”白谦易说完才发现不对,骆凡身上有没有疤干我什么事啊!这小子说话怎么这样呢!

昨晚两人匆匆离开,屋子里还维持着昨晚的样子。

骆凡擦去餐桌上已干涸的血迹,白谦易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连忙动手抢过抹布:“你去休息吧,手都成这样了,还干什么活。”

骆凡低头腼腆一笑:“哥哥真疼我。”

白谦易:“谁、谁疼你了!走开!”

明明面对董屹这种一上来就求婚的,白谦易都能镇定自若,他也不晓得为什么现在自己面对骆凡,心里便没来由地慌。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了还是这样,他明明没和骆凡躺在一张床上,但只要一想到骆凡就在下面,他就心跳加快。

“哥哥。”

“干嘛!”

“哥哥好凶……”骆凡无辜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明天晚上我们和刑云学长有约,不要忘了。”

“哦,知道了。”白谦易悻悻然,“这两天我老板应该不敢太奴役我,明天简单处理一下工作应该就能准时下班了。”

“嗯。”骆凡道。

房间陷入沉默,白谦易只好又随便找个话题:“你最近有钱老师的消息吗?”

骆凡:“没有。”

白谦易:“这阵子我再帮你打听看看吧,要是他知道你的近况,一定也会开心。”

骆凡:“谢谢哥哥。”

“谢什么,这么重要的人当然要找到。”白谦易笑道,“你的艺术兴趣是他教的,演艺生涯是为他开的,命还是他给的……说他是你的白月光都不为过吧?”

白谦易说完,心里莫名发酸。

……要是他能是拯救骆凡的那个人就好了。

这念头一出,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这么想?

“钱老师是我的恩人。”骆凡轻声道,“我的白月光是其他人。”

“谁啊?”白谦易下意识就问,问完又知道自己多嘴了。

然而骆凡却没有直白地答,只淡淡问:“你说呢?你明明知道。”

这句话,比直球还更直击人心。

*

第二天,白谦易逃也似的上班去了,人生头一遭迫不及待想上班。

他就怕多和骆凡待一秒,骆凡会无预警来个告白,杀得他措手不及,到时候他可不知该如何反应。

白谦易埋头于工作间,暗自祈祷时间能过得慢一点,最好老板使劲奴役他,让他今天就能又出差又加班。

然而上天并未听到他的哀求,老板可怜他刚经历火灾,英勇救人,所以没到下班时间便早早让他走了,还说明天再放他一天假。

我该去哪……该回家吗?

白谦易茫然地走出写字楼,准备先去街上溜达一圈再说。然而他才刚踏出写字楼,便听身后一人叫住他。

“白谦易!”

白谦易回头,发现是一个好一阵子未见的人。

“李常棣?”

李常棣朝他挥挥手,笑得很客气。

*

下午四点半,酒吧才刚开门,李常棣和白谦易是第一组客人。

“放心,这里是清吧,不是那种很乱的地方。”李常棣道,“只是想和你聊聊。”

数月未见李常棣,李常棣仿佛变了一个人。

白谦易还记得前两次见到李常棣,李常棣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张扬而自信。但这一次却不同,李常棣的打扮内敛许多,与寻常律师无异,讲话也温和了,不再一上来就要和白谦易勾肩搭背。

“最近好吗?”李常棣点了杯酒,“之前就听说你回来上班了。”

“就那样吧,上班、下班。”白谦易也点了一杯酒。

酒吧里放着节奏缓慢的音乐,气氛闲适舒坦。

过去白谦易和李常棣待在一起时总是不自在,今天却没有一丝尴尬。

可能我变得更坚强了吧,白谦易心想。

喝了半杯酒,李常棣放下酒杯,面有歉意地看向白谦易。

“白谦易,我今天约你,是想和你道歉。”李常棣认真道,“之前赵京禹的事情我很抱歉,明明想介绍你们两个,我却还和赵京禹有关系。”

“哦,那事啊。”白谦易发现自己都快忘了那个菜花男的存在了,“没事,我也不是很在意,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和他还有来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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