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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106)

作者: 慵不语 阅读记录

如今李御一靠近,她全身便忍不住叫嚣着逃离。

李御低眸,水汽氤氲,美人如画,纤细清晰的锁骨盛着晶莹水珠,他手臂微微一沉,稳稳将绫枝抱在怀中。

绫枝两颊酡红,胸膛隐忍的上下起伏。

“莫怕。”李御顺着耳根抚上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掌,和她轻轻颤抖的手十指相扣,语气晦暗:“你听话,孤就不会让你痛。”

以往李御皆是长驱直入,纵使绫枝辗转哭泣,也勾不起他的丝毫怜悯。

可这次却一反常态,李御将她半桎梏的抱在膝上,轻轻吻住她的唇瓣,大掌贴在不盈一握的腰际,动作还算轻柔。

幕帘掀开,被不容置疑褪去小衫的一刻,绫枝本能的畏惧,白皙的身子在颤抖中微微蜷缩。

李御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仔细审视了一番:“心比天高,这身子却……几天就好了。”

李御半奚落的俯瞰她,笑道:“枝枝,你还真是个尤物。”

绫枝双手轻颤的紧握住床单,几欲死去。

李御这话,还不是暗指她身子下贱,天生是被□□的命。

可他的动作却轻柔,宛若在抚弄举世罕见的美玉,在难捱耻辱中,绫枝觉得身子竟涌起一丝隐秘的快意。

她羞愤扭头,不愿看向李御,更不敢去想如今她在他眼中的模样。

事毕,李御仍如同往常般,拥紧绫枝腰肢想要沉沉睡去。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后颈,绫枝厌恶和他如情人般亲密,咬唇轻轻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出去。

“你方才怎么不动弹?”李御凉薄的声音夹了几分慵懒困意,从身后沉沉传来:“这般爱动,孤下次就让你动个够。”

绫枝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终于沉寂下来。

第二日清晨,李御起身,穿戴好衣衫后,瞥了一眼绫枝枕侧的蜻蜓发簪,这都多少日了,绫枝对这发簪仍是爱不释手:“你喜欢蜻蜓?”

既然喜欢,孤送的,怎么不见她戴?

绫枝嗓音沙哑的轻声开口:“……它有翅,想飞到何处,就飞去何处。”

如今倒是难得听到她说话,李御闻言,整理着袖口淡淡笑道:“那又如何?如今你已然飞上枝头,再也不必飞了。”

他的语气甚是平稳,还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垂怜。

绫枝苦笑。

想来李御骨子里便觉得,自己一介民女,能在东宫有一席之地,便是他的恩宠,自己应当迫不及待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吧。

她羡慕蜻蜓飞得远,却从未渴慕过飞多高。

绫枝疲倦地闭上眼,轻轻将枕边的蜻蜓握紧在掌心。

*

京城,李御坐在马车中上了御道,余光一瞥,却看到一侧的巷子口,挂着零星几只蜻蜓,冬风一吹,薄薄的翅在寒风中轻轻抖动,倒也惟妙惟肖。

李御薄唇微抿,沉吟:“停车。”

他站起身,来到那巷口,这蜻蜓串在透明的丝线上,竟一路延伸,依稀看不到尽头。

若是平日,李御定不会多分心,可他如今却不由多问了一句:“这蜻蜓是怎么回事儿?”

早有东宫的侍卫去周遭打探,回话道:“说是有人怀念亡妻,特意布下蜻蜓引路。”

李御转身上了车,冷声道:“顺着蜻蜓走。”

众人始料未及,但也只得听命,谁知顺着蜻蜓走到尽头,沿途竟是陆府。

李御眉眼阴沉的走下车,陆郁恰在陆府门口布置着什么,瞧见李御,倒微微诧异,忙走上来请安。

李御伸出掌心,其中赫然是一枚近乎透明的蜻蜓:“你的?”

李御语气冷漠,陆郁默默看着那蜻蜓,沉沉道:“枝枝从前最喜蜻蜓,臣还曾亲手为她打下发簪,小时候,臣告诉她,顺着蜻蜓的方向走,便能归家……”

陆郁叹息道:“如今距那夜出事,三月有余,臣每每想起还未曾迎娶她过门,便深感愧疚,人有魂魄,便想着以昔日之言引入陆家,聊以慰藉。”

陆郁甚是深情,李御斜睨他一眼,冷笑:“你倒是一番深情,可就算引魂入府,她看到你已另有娇妻在侧,想必也不会逗留。”

陆郁平静凝视李御,久久沉默。

“所以孤倒是觉得,人死万事空,”李御语气冷硬,没了往日温和:“与其作态,不若怜取眼前人。”

说罢,被他托在掌心中的蜻蜓应声落地,透明翅膀被摔得粉碎。

李御转身走回马车,冷酷的靴底踩在碎裂蜻蜓上,脚步丝毫未停。

陆郁冷冷凝望着李御的背影,眸光渐渐冰冷。

李御状若无意的在他面前说起和绫枝的种种事由,如此耀武扬威,分明是拿着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他敬他为主君,却惨被如此□□。

李御所说的画面,如刀如刃,日日夜夜狠狠扎入他的心头。

李御之所以如此嚣张,只不过是不在意罢了,纵使他是心腹,是肱骨,又如何?

陆郁惨笑。

李御没了他,花些功夫时辰,照样有能用得顺手的心腹,他没了李御信任,便是宦途的终结。

他的前程,陆家的安危,系于李御一身,他只能忍气吞声,甚至为了前程富贵,还要低眉顺眼,装作无事发生。

李御显然也是料想到这一点,才会如此行事。

可他没办法坐视不理,每一时,每一刻,他都不由得去想,绫枝如今在东宫的处境。

他最怕的,是他们两情相悦。

若绫枝心意未变,李御夺走人,却夺不走心,他仍是赢家。

可李御所说的那些画面,日日夜夜烧灼他的心,让他不得不出手。

哪怕知道如此只是玩火自焚,伤人害己,他也绝不后悔。

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彻底看清东宫绝非善地。

她才会配合他,迫不及待逃离东宫那魔窟。

陆郁握紧双拳,眼底渐渐浮现阴霾。

待到绫枝出了东宫,重新回到他怀抱,他自会千百倍补偿于她。

可如今……也只能先将事态激化,委屈她再做忍耐。

*

李御径直回到东宫后,大步流星赶去了绣楼,果不其然,绫枝纤细的背影背对着他,仍在绣架前不住忙碌。

绫枝低着头专注绣布,只看到绣布上的蜻蜓渐渐被阴影覆盖,抬眸,入目是李御冷如冰霜的脸。

她不由轻轻一颤。

“你倒是喜欢这蜻蜓,头上戴着不算,还要亲手绣。”李御抬手,冷冷将绫枝的蜻蜓发簪抽下,任凭她缎子般的墨发倏然垂下:“孤给了你那么多发簪,怎么未曾见你戴过?”

绫枝被反复折辱,对外界刺激已是渐渐迟钝,可在李御抽调她发簪的一瞬,她却倏然站起身,伸手要去抢回来:“别动它……”

“笑话!”李御捏着那玉蜻蜓冷哼一声,将人牢牢桎梏在胸前:“孤动得了你人,却不能动这发簪?”

李御一把将绫枝推到绣架前,手穿过她的发,恶狠狠道:“好好瞧瞧你绣的东西,飞鸟!蝴蝶!蜻蜓!怎么?还想飞出去?想离开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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