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唢呐的,注意你很久了(95)
孑然带着银子走出门,断念得意洋洋盯着三个脸色铁青的同门。
“好自为之。”断念说完也走出门。
慕月西心不甘情不愿冲孑然的背影喊:“大师兄你分明就是嫉妒我们有钱,你穷你玩不起……”
简不语赶忙捂上人嘴,“你嫌自己罚的轻啊。”【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慕月西嗡嗡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先前那一百遍我还没写呢,不差这十遍。”
司空焦很伤感的模样,“自我入仙门以来,一向恪尽职守,谨遵宗规,这是入天音宗第一次被罚,有点不习惯。”
慕月西踮脚,拍拍大块头厚实的肩膀,“跟我混,受罚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没事,多罚几遍就习惯了。”
断念欠扁的声音从窗口飘进来,“师兄,真爱名誉,远离流氓。”
慕月西撸袖子出门,“你丫的说谁是流氓,想打架是不。”
简不语司空焦赶忙跟出去拦着。
“淡定淡定。”
“大师兄还没走远,别回来再给点罚。”
……
—
想确定阿清究竟是不是琵琶妖,还有一个比较直接的法子。
霸占她夜间作案的全部时间,若有人一刻不离身的候在阿清身边,外头仍旧有琵琶妖剜心事件发生,能证阿清的清白。
反之,阿清的嫌疑更重。
阿清正在月下摘青梅,慕月西硬拉着简不语走进阿清的小院,“哈哈哈哈夜里睡不着,想找人唠嗑,欢迎阿清加入我们夜间姐妹群聊组。”
这种不请自来硬往人床上挤的事,简不语干不习惯,弯着嘴角一脸尬笑。
阿清将手中青梅放到脚边的竹篾里,不但不反感,反而一脸期待,朝两人迈进,亲热的拉着两人的手,“太好了,我正愁漫漫长夜如何度过呢,两位仙女姐姐不嫌弃我这里寒酸就好。”
慕月西瞅一眼塌了角的墙垣,掉木渣的房檐及半腐的木门,“不嫌弃不嫌弃,我们仙女就喜欢这种叙利亚风。”
阿清将装有青梅的竹篾搬进屋,又手脚勤快地收拾自己的床铺,慕月西举手,“我,睡中间。”
简不语将人拽出去,低声说:“我来睡中间,她若是妖,你岂不是很危险。”
慕月西不同意,跟简不语拉扯几句拉扯不清,干脆拽着师姐进门,问从墙角柜子里抱被子出来的阿清,“阿清你决定,我跟师姐谁睡中间。”
阿清左右看看,放下被子,“还是我睡中间吧。”
……
也行,风险降一半。
万一,掏心的时候,总不可能两只手同时下手吧。
“被褥粗糙,不知你们是否用得习惯。”阿清说着,走到墙边,再次拉开枣木柜,转回头,一脸歉意道:“我一向一人住,这里没多余的枕头了。”
简不语有心点人家,当即幻出一把箜篌,往床榻左侧一放,“无碍,我乃音修,平日睡不惯枕头,我枕这个。”
二师姐的箜篌个头大,这是变小了,否则这张小木榻怕是盛不下,慕月西配合同门,掏出金唢呐,放大再放大,金光闪闪落在床榻右侧,“我枕这个。”
阿清见了,走进一个垂着布帘的小隔间,然后抱着个琵琶出来,“我也有。”
师姐妹互望:“……”
第50章 呐
她们师姐俩乃天音宗音修, 日常枕着自己的灵器睡,不奇怪。
但阿清抱着琵琶出来……就很耐人寻味。
毕竟城中剜人心的正是琵琶妖。
这是大愚若智的木讷单纯,还是有恃无恐的挑衅嚣张。
慕月西简不语一时分辨不出,但同时心内警觉度又拔高一个档次。
简不语见抱琴的阿清一脸纯挚无害, 她率先淡定下来, 收起眼里的微讶, 笑着问道:“阿清姑娘竟懂音律,会弹琵琶。”
阿清垂眸, 纤指覆上琴弦, “难道你们没听府内人说起当年我是被奈桥姐姐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么。”
她叹口气,拨出一道清脆的音律, “人贩子见我会弹琵琶, 本是打算将我卖去桃花苑的, 多亏了途中遇到奈桥大小姐,用一快上好玉佩, 自人贩子手中买下我。”
俩师姐妹想听人弹曲子,阿清羞赧应下, 抱琴坐到矮凳上,“两位仙女姐姐是音修, 精通曲律,阿清不过略懂皮毛, 给两位姐姐献丑了, 弹不好不要笑话我。”
阿清弹了首春秋城流行的相思小曲。
已经勉强达到音修中境界的慕月西连连点头,看一旁的师姐亦是一副欣赏的态度,可见阿清的琵琶曲并非如她的说那般略懂皮毛。
曲子缠绵中带着伤感, 曲调流畅浑然天然, 弹出引人忧思的意境美。
一曲罢了, 简不语拍手鼓掌,“你这曲中玄妙,可与我那个擅弹琵琶的凌霜师妹一较高低。”
阿清脸红道:“仙女姐姐说笑了,我的曲子怎可与音修之曲相提并论。”
慕月西仔细瞧瞧对方的琵琶,状似无意随手拨弄一下琴弦,普通的桐木琵琶而已,她捡起盘中的青梅咬一口,酸得蹙眉,“过分谦虚就是骄傲,我大师姐不轻易夸人,说明你真的弹得好。”
阿清望着床榻上的箜篌与唢呐,一脸好奇,“不知阿清可有耳福,能亲自聆听音修的曲子。”
简不语坐到桌边,一手召唤箜篌,“自是可以。”
她弹了首天音宗入门级别的小调,阿清听得一脸沉醉。
阿清:“这曲子听着简单,却有说不出的妙境,我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
慕月西替人总结,“感觉耳朵怀孕了有木有。”
阿清琢磨一会,郑重点点头。
慕月西心道,这阿清不傻啊,沟通起来不难。
阿清盯着慕月西的唢呐,“慕姑娘的唢呐真是……醒目,能否让阿清听一听。”
慕月西跑去床榻,抱起唢呐,简不语的脸瞬间黑了,她轻咳一声:“还是算了吧。小师妹的唢呐过于嘹亮,现下天已黑,她一嗓子唢呐,估计整个府的人都得失眠。”
慕月西乐呵呵点头,“是呀,我这威力太大了,唢呐一出,失眠是小事,别让城主府邻居以为府中有丧事。”
……
三人简单洗漱罢,陆续挤上阿清的那张小床榻。
三人有些挤得慌,再加上两个女修的真实目的是来暗查人身份,并非真的跟人拼床。
慕月西枕着唢呐,颠着二郎腿,侧个脸,瞧躺在中间阖着眼的阿清。
呼吸匀称,放松无忧的状态。
慕月西抖腿,“阿清,讲讲你跟城主的故事吧。”
简不语还未阖眼,附和着,“是呀,我看你跟城主郎才女貌,你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阿清长睫微颤,掀开眼皮,眸色暗下来,小几上香炉内袅袅散着淡淡梅香,她的声音仿佛比梅香还弱,“你们也看到了,城主他……待我……”
左右两边的人没话说。
阿清继续道:“世人道,姻缘天注定,强扭的瓜不甜。城主大人便是我强行妞下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