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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吹唢呐的,注意你很久了(88)

作者: 小神话 阅读记录

慕月西见廖秀才一脸犹豫,她拍桌子替人喊:“确定。”

吊眼唇角勾出一抹笑,套着扳指的粗指头在蛊碗上敲了几下缩回手,一旁的荷官掀开瓷蛊。

这局刺激。

众人屏住呼吸抻长脑袋往蛊碗里瞧。

荷官故意卖关子,掀底揭谜时,故意用袖子挡了挡,然后偏首朝吊眼男露出谄媚一笑,“恭喜三爷……”

手一抬,蛊掀开。

人群中有人惊叫:“大,赢了,廖秀才赢了。”

荷官脸上的笑卡主,猛回头往碗里瞧。

六点,最大点。

慕月西稀里哗啦收银子,“感谢三爷精准扶贫。”

然后怀里拢着的一堆银子分给秀才一半,“我是讲究人,咱对半分。”

廖秀才起身鞠躬,泪眼婆娑跟人道谢。

慕月西收好银子大步往外走,被一脸锅底黑的三爷叫住。

他相信自己抽老千的水平,这赌坊老板需要他罩,暗中给他分成,他只会输些小钱赢大钱,今日他输了,对方定然有鬼,他想探探虚实,“怎么赢一把就走,再来。”

四个打手模样的汉子围拢过来。

慕月西心里啐口吐沫,当场撸袖子,“好咧。”

叫你一声爷,非把自己当孙子,让你抽老千祖师奶奶教你做人。

先前手气颇壮的三爷,连输七局,身上所有银子都给输光。

慕月西将赢来银子收进口袋系好,绕在手指头上晃啊晃,“还玩么,再输,裤衩都没啦,收手吧,孙子。”

三爷手下的人又要撸袖子,被三爷拦住。

眼看着人大摇大摆趾高气扬地走出赌坊大门,三爷这才咬着金牙吩咐,“给我暗中绑了。”

这小子面生,没分寸,该给他讲讲道上规矩。

慕月西走出赌坊一大截,秀才跟了一大截。

“兄台,你简直是我再生父母,我母亲重病,需要名贵药材吊命,我走投无路才想到去赌坊碰碰运气,不成想……若非遇到兄台,我这会怕是跳了河了。”

“不客气不客气,有缘而已。”

廖秀才非要请她吃饭,慕月西咽口水,“谢家脱骨醉鸡在哪你知道么。”

……

慕月西连干三只鸡,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个饱嗝,朝端着刚出炉的醉鸡的小二招手,“剩下的打包。”

资深吃货老流果然没骗她。

这鸡也太好吃了吧,入口鲜甜糯烂,唇齿留香,给她香迷糊了,也太是那个了。

廖秀才看桌上一堆鸡骨头,竖个大拇指,“兄台好胃口。”

慕月西起身,将桌上打好包的几包醉鸡拎上,廖扬子将半袋子钱递到她面前,“我只需母亲的药材钱,剩下这些理应归兄台所有,还不知兄台贵姓。”

慕月西见人不贪财,是个好孩子,就没收他奉上的银子,“剩下的钱给你母亲买些补品吧,你叫我木木或西西吧。”

西西有些娘气,廖扬子唤了一声:“木木兄台。”

夕阳西下,慕月西拎着醉鸡,去跟五人团中的其他四位汇合,不知大家收获如何,但肯定没法和她比。

简不语挣了一锭银子,是个懂音乐的公子赏的。

断念挣得也不少,给人披八字披得好,也给赏小费了。

慕月西汇合师姐师弟后才去街上找司空焦。

司空焦正在收地上的小马扎,慕月西瞧见他碗里除了零星几个铜板,竟还有一块不小的碎银子。

她端碗感叹:“搞音乐的果然挣钱啊,才半天,你竟赚了这么多,仙门混不下去,街头卖艺也能混个老婆孩子热炕头。”

司空焦听人说不着调的话还不习惯,黑脸透着红,抱着二胡道:“有个路人见我块头大,想让我给他护院子,我没同意,他亦不勉强,赏了我一块碎银子。”

几人并排一行念叨着半日收入,往鸿雁书斋走,书斋里的孑然刚好写完最后一封家书。

他念给瞎眼老太婆听,婆婆感动得老泪纵横,一个劲道谢。

婆婆颤颤巍巍从帕子里掏出两个铜板,“我儿去了二十多年,我日日给他写一封烧了,先生写的信是我听到最好的,感谢先生。”

孑然未收婆婆的钱。

很显然,五人团中,孑然是挣钱最少的一个。

一行人走出书斋,慕月西掂量着大师兄挣的三个铜板,“幸好有我们,否则大师兄要挨饿了。”

孑然负手而行,目含悲悯,“众生皆苦,找人代写文书的皆非富贵之人,能免责免。”

断念意有所指道:“大师兄没关系的,灵犀师姐财运好,不知做了什么,竟挣了一大块银子,我们问她,她还保密。”

慕月西瞪他一眼。

她已经很低调的只象征性的拿一块银子出来,少了太寒酸,她也不想被同门比下去,那断念还真是欠收拾。

果然,大师兄被断念引道上去了,歪头问她,“你今日找了什么样的零工?此行所言所言需记录仙册,你不可不说。”

好吧。

慕月西睁眼说瞎话,“我见有个流氓欺负一个落单的小姐,我将流氓赶跑,小姐为表感谢赏我一块银子,这叫见义勇为奖,没毛病吧。”

“哦?哪条街巷见义勇为,可有证人,被你解救的小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断念咄咄逼人。

“我头一次来春秋城,哪条街巷我怎么知道,证人可多了,你挨个去问吧,至于那小姐姓甚名谁不是一个乐于助人行侠仗义之人会打听的,我本来是不求回报的。”

简不语见气氛不大好,出来打圆场,“断念,你少说几句。”

断念闭嘴,鼻孔里冷哼一声。

孑然刚要发问,慕月西一提手中的油纸包,转话题,“我给大家买了好吃的醉鸡,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界坐下尝尝。”

几人入了临街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中等房。

屋子极简,推开门,一股发霉味。

慕月西欲哭无泪,她想要上房,大师兄不许,说下山是一种历练,不可奢侈。往日天音宗下山游历的弟子,没有住上房的先例,皆以清苦为荣,越是清苦,越有助于修行。此行念在有两个女弟子,才住了中等房,否则定会入住最为经济实惠的下等房。

慕月西擦擦桌上的灰尘,拍拍粗布被褥。

特么的,仙门就喜欢自虐。

她还是喜欢邪魔歪道,若非无垠天雷追魂夺命,她打死不会受这活罪。

她指指挂着灰色帷幔的小破床,“我们五个人要怎么睡。”

司空焦善意提醒,“师妹,我们是来收妖的,不是来投宿的。”

简不语倒茶水,“不过有个落脚点,方便商议计划。”

孑然幻出一个双鱼太极盘,上头有个银针微微一晃。

“妖邪一出,银针便会晃,我们可顺着银针指示追踪那琵琶妖的行踪。”

慕月西提出疑问:“此乃专门追踪妖邪的涅盘,只要有妖邪之气,银针便动,春秋城是离女床山最近的一座城,城中不少修士,亦混入不少妖邪,我们怎么确定追踪的是那剜心的琵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