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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吹唢呐的,注意你很久了(6)

作者: 小神话 阅读记录

另有一些隐在暗处,修为不算低的妖精未被魔音逼出真身,但妖脉多少受损,有的考虑投靠南柯楼,成为女魔头手下一员,从而取得南柯楼的庇音符咒,有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妖精收拾包袱打算换个城市住。

慕月西站在白塔上,瞧着被南柯楼魔音搞得一派沸腾的城市,露出了缺德的笑容。

她就爱看热闹,越热闹越好。

算着时辰,司马家的迎亲轿子应该到了司马府后门。

因是纳妾,喜轿不可走正门。

说起司马家的这笔交易,慕月西很是得意。

一月前,迟先生往南柯楼领进个大美人,正是聂贪欢。

慕月西一眼瞧出对方是个画皮鬼,倾城容貌下藏着一张被烧得皮肉翻飞的鬼脸。

聂贪欢说她想嫁入司马家报仇。

凭借聂贪欢画的一副好皮囊,迷倒司马家那个流连风月场所的小六郎不难,但司马府前后门有门神守护,一个小小的画皮鬼进不得。

聂贪欢的仇人是司马筠的爹,现任荆州刺史司马博。

司马博身上戴着一块辟邪的玉环,她靠不进他的身。

刺史日常出行,玉环不离身,在郡主夫人的淫威下,老刺史表面一副老干部作风,更是不敢出入风月场所,聂贪欢潜伏星云坊三载,无从下手。

迷倒司马筠之后,聂贪欢托关系找上南柯楼,欲借南柯楼之力,击退司马府的门神,顺利入府,待时机杀掉司马博。

月华长老当场问出疑问,既然她能亲近司马筠,为何不绑架司马筠从而引出司马博。

聂贪欢给出的答案是,一,她不想伤及无辜。她要取的是司马老贼的人头,与旁人无关,哪怕是他的血缘亲属。

二是,她眼中的司马博生性凉薄,只怕即便拿他亲儿子要挟,那老东西权衡一番会选择弃子自保。

她想到的最划算且安全的法子,便是嫁入司马府,当众揭穿司马老贼的恶行,让他身败名裂,替聂氏一族惨死的亡灵讨回公道。

南柯楼做的是强取豪夺的买卖,□□的生意不接。

月华长老当即拒绝,说这桩生意有违南柯楼生意规则。

慕月西也觉得有道理。

可当聂贪欢抬出五箱闪亮亮的金子,还有一枚仙器“留影珠”时,慕月西立刻改了嘴脸,对着月华一阵咆哮,“你有没有正义感啊,人家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弱女鬼,举手之劳帮个忙的事,你竟然袖手旁观。”

……月华轻咳一声,“楼主,你忘了我们是邪门歪道么,压根没正义感这一感。”

慕月西搬出南柯楼祖训:“挣钱既正义,正义既天道。你若有违天道,我不吝啬替天行道送你一曲唢呐。”

……月华长老嘴角一阵抽搐,慕月西当即拍板,“这桩生意,本楼主接了。”

她从聂贪欢这得了五箱金子和仙器,转而又从司马筠身上坑了一千金,做了个里外通吃赚得盆满钵满的奸商。

随着喜轿的逼近,司马府两扇门前的贴画门神,感觉不对劲,相继从门画内落地,隐身观察。

迎亲乐队的魔音入耳,两个守门将闭眼捂耳,不堪折磨。

唢呐擂鼓响在耳际,两个守门将耳朵淌血,直接晕死过去。

后门乃小卒,易攻破,但持守正门的乃是录有仙籍的中将。

前门的一双守门将感觉后门不对劲,从贴画上现身,然后发现晕倒两侧的守门小厮中央站着个遮着面纱的红衣女。

“何等妖邪,此宅受紫薇星君持护,休得放肆。”

慕月西扬了扬手中的请帖,“我来蹭个喜酒喝,让是不让。”

“此门只通凡人正修,不通妖邪,你满身邪气,若不回避,休怪我二将无情。”

慕月西眼皮一抬,眸底凌厉乍现,“瞎了你们的狗眼,南柯楼的人也敢拦。”

俩守门将愣了下。

南柯楼的大名他们听过,尤其楼主的销魂呐连仙人都要忌惮三分,看此人装扮,貌似传说中的现任楼主,号称色批喇叭魔的慕月西。

两个守门将默契回头,说悄悄话。

“是那个女魔头。”

“我看是。”

“打不过,怎么办。”

“象征性打一下,若上头晓得咱们故意怠战,有的罚。”

“总比被他唢呐送走强,况且司马府里没几个好东西,早就不想守了。”

两守门将默契回头,隐去手中的长矛和利剑,义正言辞道:“看你是女流之辈,考虑到我们手中的神器会伤你根本,我们肉搏吧,当然你也不许吹唢呐。”

慕月西点点头,“你们两个看门的,有点意思。”

她放肩头的金丝猴溜进司马府,微微一笑,唤出一柄金唢呐。

两个守门将,大惊失色。

“不是说不吹唢呐么。”

“堂堂楼主不可言而无信。”

慕月西摩挲唢呐红木杆,“谁说我要吹唢呐了,今日让你们神将长长见识,解锁唢呐新用法。”

两守门将还未反应过来,慕月西抄起唢呐朝一个守门将的脑袋凿去,小将当场被敲得眼冒金星,眼珠子一转,当场晕倒。

另一个彻底惊呆,心里闪过灵魂拷问,唢呐还能这么用?只一瞬的自我拷问,错过召唤长矛的最佳时机,手中长矛还没拿稳,金光闪闪喇叭头迎面而来喷了他一脸的迷烟……小将顿时眼皮发肿,睁不开眼,感觉有无数细针扎入眼睛,他疼得乱叫,“你使诈,不讲武德。”

唢呐凌空一转,优雅翻个花样,唢呐碗直击小将的膝盖骨,被偷袭的小将跪地捂眼,慕月西一脚将对方踹到,踩着人肚皮进门,反手扔出两道雾绳,地上的二将瞬间消失,贴画上守门将身上多了两捆绳子……

慕月西骂咧咧,“两个小喽啰不配欣赏本姑娘的音乐才华,想听我当场演奏,还不够格。”

司马筠喝得微醺,摇摇晃晃进了洞房。

月照红烛,海棠娇羞,囍床边坐着覆着红盖头的新娘。

司马筠憨笑着坐到新娘身边,“我终于迎你进门了,这是我梦了多少次的场景。不怕娘子笑话,自见了你,我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致来,吃药都不管用,虽然你入府为妾,但我保证正妻有的你也有,正妻没有的,你还有。我会疼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新娘一动不动,亦不回话,司马筠以为新娘子害羞,拿起喜杆,满心欢喜地挑起红盖头。

随着喜帕被掀开的一瞬,司马筠眼底的欢喜骤然褪去,转而被惊恐替代。

新娘的脸一片焦黑,脸颊处有烧焦的皮肉翻着,几道化脓的血水从烧伤处淌下,啪嗒啪嗒打湿了地面。

司马筠来不及尖叫,白眼一翻,晕过去。

司马府办了几桌喜宴,几桌宾客正谈笑吃喝。

司马博嫌聂贪欢的艺伎身份低微,不曾出面,长风郡主倒是领着丫鬟给宾客送了些点心水果,前院的宾客全权交由管家照看。

司马博嫌前院吵,公文看不进,觉睡不踏实,干脆去了后院温池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