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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93)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黎不辞冷不丁笑了起来,他当着和尚的面,一剑斩断了姻缘树:“逆转天道算什么,身死魂消又如何?”

语气竟如此狂妄。

蛊雕不禁怀念起曾经的主人。

黎殊都回来了,黎不辞又何时才能归来?

它好似叹了口气,蹭了蹭新主人温暖的脖颈,又转头望了一眼南宫导。

他已经死了,死得悄无声息。

就如同那连绵不绝的细雨,来时骤然,去时却无声无息。

*

黎谆谆是被疼醒的,她蹙着眉,浑身似是散了架,从齿间哼出一声来:“啧……”

她昏睡了一夜,蛊雕便寸步不离守着她,待她睁开眼,迷茫的视线渐渐聚焦,抬头便看到了一张骇人的脸。

黎谆谆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再看那张布满黑色蛛丝,连唇都透着乌青死气的熟悉面容,她伸手去摸了摸,唇瓣微微翕动:“南宫导……”

犹如低喃般的自语,在指尖触碰到那张冰冷僵硬的脸庞时,戛然而止。

他……死了?

一眼睁着,一眼闭着的蛊雕,察觉到黎谆谆醒来,它转过睡僵的脑袋,朝着她‘呷呷’叫了起来。

蛊雕虽是凶兽,却是一种极为懒惰的兽类,它最大的爱好除了吃人,便是睡觉。虽然守在黎谆谆身边守了一夜,也丝毫不耽误它的睡眠。

它一连叫了好几声,像是在诉说自己昨夜的辛勤和劳苦。

黎谆谆一句都没听进去,敷衍地拍了拍它的脑袋以示嘉奖,扶着陈旧的墙壁,从已经僵冷的尸体怀中爬了出去。

她身上披着南宫导的外袍,锁骨下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黎谆谆解开衣襟,低着头看了一眼身前的伤势,皙白的皮肤周围渗着薄薄的血色,不再是乌黑一片,而是鲜红的颜色。

她将衣襟掩好,看向早已失去声息的南宫导。

昨夜他将她抱到庙外时,她便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听见26在她识海里哭嚎着,不知道在叫什么。

后来她干脆失去了意识,陷入一片漆黑中,像是做了一场全麻手术,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此时看来,她身前的伤口显然是被他处理过了,大抵是听信了刘凯涛的话,将毒血都吸了出来。

然而黎谆谆陷入昏迷的时候,毒素已是侵进了她的各个脏器中,单是将毒血吸出来,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南宫导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她现在除了觉得伤口有些作痛外,再没有昨日那般反胃,晕厥,无法喘息等中毒带来的不良反应了。

黎谆谆垂下眸,视线落在了他身侧半敞着的那本秘籍上。她弯腰拾起那本秘籍,一目三行扫了过去,当看到‘桃代李僵’这几个字时,目光一顿。

她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无甚大碍,而南宫导却以这般骇人的模样死去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谆谆只被淬了毒的箭簇擦伤,便是煎熬不已,那他用了桃代李僵的术法,遭到反噬后,又是如何生生熬到了断气那一刻?

她攥住秘籍的指尖微微收紧,抿着唇,蓦地将秘籍合上。

黎谆谆记得她上次询问南宫导,为什么每个月给她弟弟打钱,供她在ICU里躺了八年。

他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慈善家。

她又问,为什么给她爸请律师,给她妈从国外请来专家会诊。

他说,她必须要搞清楚一点,他从来没喜欢过她,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他外祖父从小教育他,做人要有良心。

南宫导总是这样,一边做着一些模棱两可对她好的事情,让她误以为他喜欢她。一边又用冷淡的言语刺痛她,告诉她不要自作多情。

黎谆谆将他身上的个人物品摘下来收好,从庆阴庙荒废的院子里找了一把铁锨,在姻缘树旁边挖了个坑。

正当她要去拖南宫导的尸体时,刘凯涛从寺庙里走了出来,他似乎是酒醒了,脸颊边飞起的醺红已是褪去。

“导哥……”他的嗓音戛然而止,视线对上左手拿着铁锨,右手拖着南宫导一条腿的黎谆谆,忍不住瞪大了眼。

“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把手。”她一个人拽着尸体费劲,又不想再浪费三十万去买大力丸。

“你,你……”刘凯涛牙齿都在打颤,“你把导哥……杀了?”

他就说,这果然是噩梦!!

“你导哥没死。”黎谆谆本是想将尸体先埋了,再将南宫导召唤过来。见刘凯涛一脸惊悚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抬脚在地上画了个圈。

潮湿的空气中骤然多出一道刺眼的白窟窿,南宫导从中掉落,熟稔地翻滚落地。

“还难受吗?”他站稳之后,下意识看向黎谆谆。

她道:“胸口有点疼。”

南宫导昨夜死得早,他回到现代过了后半夜。先去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在浴缸里泡了个澡,打电话让人连夜请来了专业造型师,接了发,换了古装妆造。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给黎谆谆银行卡里转了一百万,并将转账记录截图,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

他估摸着她快要召唤他了,将打印好的转账记录攥好,却足足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她的召唤。

没等南宫导再多说什么,目睹这一切的刘凯涛,两眼一翻,只听见哐当一声,竟是硬挺挺向后栽了过去。

南宫导往刘凯涛腿上踢了一脚,视线落在黎谆谆手里的铁锨,以及她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尸体上。

“你这是要……”他挑起眉梢,见她手指了指姻缘树边的大坑,一下明白过来。

黎谆谆要埋了他的尸体。

南宫导从她手里接过铁锨和尸体:“我来。”磁性低沉的嗓音中竟是隐隐带着些愉色。

黎谆谆疑惑地看着他:“你心情很好吗?”

他道:“这是你第一次安葬我的尸体。”

往日她通常都是直接贴个火符,一把火烧掉。要不然就让他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安葬他留下的尸体。

黎谆谆:“……”

她竟不知道,这原来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昨天谢谢你。”黎谆谆跟着他走到姻缘树旁,将替他保管的个人物品都拿了出来,“这是你的储物戒,秘籍,还有手机。”

南宫导没说话,似是在等什么。

她却没了下文,撂下他的东西,放在半截姻缘树干上,转身就往庙里走去。

他将铁锨往湿润的泥地里一铲,两步追上了她,攥住她的手腕:“黎谆谆,你眼里就只有张淮之吗?”

方才还透着一丝欢愉的嗓音,此刻却像是结了冰,冷得渗人。

黎谆谆搞不懂他情绪的骤然变化,转过身看向他:“我就是去看看他伤势如何……”

“那我呢?”南宫导黑眸盯着她,寒着一张脸,“你怎么不看看我?”

张淮之为她挡了箭,她拿出十几颗丹药喂给他,又是拔箭镞,又是拿出贴身衣物帮他止血,甚至连自己受伤中了毒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