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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230)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堆叠的云上立着一个个身穿金丝盔甲的天兵,他们手中握着红缨枪,又或是方天戟,辟地斧,峨眉刺,鸳鸯钺,雁翅刀,兵器各有不同,却气势浩瀚。

一眼扫去,只觉得金光乍现,耀眼夺目。

方才接连两声‘轰隆’巨响,来自乌云上伫立的雷公电母两人。

此时雷公左手执锲,右手拿锤,腰上悬挂白皮鼓。而电母两手执乾元镜,配合之下,雷光电闪,轰鸣声如千军万马,大有劈山裂石之势。

黎谆谆几乎都不用想,这些天界的仙人怕是冲着重新现世的黎不辞而来。

她也顾不得跟南宫导置气了,扭头盯着他:“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

他道:“找魏离。”

黎谆谆不禁蹙眉:“你去了鬼界冥府?”

“嗯。”南宫导眸中尽显遗憾,“没找到他。”

“所以呢?”

“所以我就把冥府烧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他说的不是毁掉了掌管着凡人生死轮回的冥府,而是吃饭喝水这般寻常简单的事情。

“……”黎谆谆沉默了一瞬,她吸了口气,又吐出一口气,“你将他们收拾了去,别毁了天山。”

“好。”南宫导应了声,将她从弱水阁外推了进去,“不要乱走。”说罢,他出了弱水阁,顺手关好了门窗。

黎谆谆心里有些乱,她在殿门内站了片刻,不多时远处的雷声闪鸣便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交迭不绝的惨叫。

弱水阁内的四个弟子似是被外面的变动吓住了,她回过神来一抬首,便对上四双惊恐含泪的眼睛。

“看我干什么……”黎谆谆没心思安抚他们,拧着眉问,“十张符都画完了?”

她温声细语时便有些让人畏惧,而此时冷着脸的样子更是让他们四人胆战心惊,果然能和上古魔种依偎在一起的女子,也不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几人连连摇头,而后争先恐后埋下了头,拼命抑制住快要崩溃的心绪,哆嗦着继续画起了符。

黎谆谆也坐了下去,似是有些郁燥,一手托着头,一手执笔蘸着朱砂在纸符上勾勾画画着什么。

弱水阁外仍是不时传来震晃,她便如此视若无睹,连哀嚎声和惨叫声也被自动屏蔽在了耳外。

直至26小心翼翼道了一声:“谆谆,他先烧了鹿鸣山,后毁了鬼界冥府,如今又与天界的神仙斗了起来……”顿了顿,它声音更低了些:“他若是将六界搅得鸡犬不宁,天道会一直袖手旁观下去吗?”

说罢,26又急忙澄清:“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的任务……”

黎谆谆的任务只差最后一点了,倘若南宫导在这时候惹上了天道,却是不知这一次两人谁胜谁负了。

她闻言,没有回应26。

黎谆谆手下动作一顿,似是迟疑了一瞬,从储物镯中取出了验心镜。

她指尖搭在验心镜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慢慢将那澄澈如湖泊,不染一丝纤尘的镜面对准了自己。

黎谆谆唇瓣微翕,缓缓道:“我是黎殊。”

随着她浅浅的语声落下,她视线紧紧盯着验心镜,然而时间一点点流逝,片刻过去,那镜面仍是柔和清澈。

她又不死心地道了句:“黎谆谆是黎殊。”

镜内一片柔光。

验心镜可破除世间一切谎言。

而正如南宫导所言。

她是黎殊。

难怪当初在天山,花悲察觉到她性格异变,将验心镜对准她,质问她是不是黎殊时,她亲口说出“我是黎殊”几个字,验心镜却毫无反应。

原来她真的是黎殊。

黎谆谆掌中攥住的验心镜从指尖滑了下去,‘当’的一声摔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导哥和谆谆八年前的事情有隐情,后面会写~

*

抱住小可爱蹭一蹭~么么啾~

第85章 八十五个前男友

在这一刹那, 杂乱的思绪几乎将黎谆谆湮没。

倘若她就是黎殊,那南宫导方才与她说的那句“倘若你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世界是假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是黎殊,这便意味着她现在所认为只存在于小说里的修仙世界, 并不是虚构出来的。

所以相应的, 黎谆谆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世界才是假的?

既然她和南宫导便是黎殊和黎不辞, 他们为何会遗忘自己的过去, 又为何会穿到另一个世界去?

她绑定在身上的系统局是怎么回事,所谓的原文小说是怎么回事,她前面穿过的九个穿书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个疑问像是紧密的蛛网, 将她整个人一层层网罗包裹住,她无法呼吸,只觉得耳鸣目眩,胃里一阵阵翻涌泛酸。

黎谆谆听不见弱水阁外时而起伏的惨叫和巨响了,嗡嗡作响的耳鸣声放空了她的大脑, 她用力喘着大口的气,心脏跳得极快极快, 仿佛要跃出胸腔。

倘若这些都是假的, 那她之前孤身一人穿梭在无数个陌生的世界,拼尽全力在恶劣的生存环境里活下来, 费劲心思完成系统局发布的任务赚取赏金……那一切她为了早日回家所做过的努力都算什么?

倘若现代世界是假的,那在现代世界长大成人, 活了二十多年的黎谆谆又算是什么?

所以连她自己也是假的吗?

便像是南宫导觉醒了黎不辞的记忆后, 就成了人人惧怕的上古魔种一般, 待到属于黎殊的记忆复苏后,黎谆谆也会被黎殊取而代之?

那属于黎谆谆的意识会怎样……渐渐消亡, 直至完全被黎殊的意志取代?

黎谆谆越想便越觉得惊恐, 她长久以来为之坚持的信念, 好像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从未有一刻这般畏怯过,她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颤抖着,心脏紧缩,一阵阵不断绞痛。

黎谆谆像是从指尖滚落到地面上的验心镜,倏而倒了下去,不住蜷缩起来。

“谆谆,谆谆……你怎么了……”

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有26焦急的嗓音断断续续传来,恐惧和疼痛迫使泪水顺着脸颊蜿蜒淌落,似是断了的银线般坠下。

原本埋着头画符的几人先后察觉到了黎谆谆的异样,他们愣了愣,连忙冲了过去,几人手忙脚乱想要扶起她,可她身体僵硬又在止不住轻颤,手还未触碰到她,她便蜷缩颤巍的更厉害了。

女弟子瞧见她这般模样,也急得掉了眼泪:“怎么办,师尊这是怎么了?”

“别慌,别慌……”另一个女弟子出声安抚,像是想起了什么,“留一个人在此守着师尊,剩下的人去找那魔……”

‘魔头’二字未吐露出来,便又被咽了下去:“找……师兄来。”

“是,是!”

两名男弟子应和了两声,也没时间商议谁留下了,便将那急哭的女弟子留了下来。

剩下三人强忍着恐惧,哆嗦着打开弱水阁的殿门,犹如脱力般双脚打着颤往外跑去。

此时正是晌午之间,本该晴朗的天空覆着大片如海浪般翻涌的乌云,而那乌云却也不是灰扑扑的颜色,远远望去只瞧见连绵的赤色,鲜妍似火,烧红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