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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226)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不知过了多久,他敛住眉眼,将被褥的四角掖好,正要离去,却被什么拉扯住。

南宫导侧身望去,他微微拢住的手掌被她冰凉的掌心握住,她两指勾缠他的食指,指腹搭在他指节的黑色储物戒上,轻喃着:“别走。”

作者有话说:

抱住小可爱蹭一蹭~么么啾~

第83章 八十三个前男友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可她的指紧紧缠着他的手,没有一丝罅隙,用着如此不舍, 如此缠绵不清的嗓声低语着“别走”两字。

南宫导脊背微微僵直, 他不敢将视线对上床榻上的黎谆谆, 他怕对上她的眼睛, 便要溃不成军,再难忍住心中泄洪般的思念。

纵使到了现在,他还要强撑着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拧巴着头,等待黎谆谆再说点什么。

他站定在那处,既没有离开,也没有接话,便像是个直愣愣的木桩子。

黎谆谆另一只手也攀上了他的手臂, 她借着他的力慢慢坐了起来,长睫眨了眨, 眸光落在他左手食指的黑色储物戒上。

那是她前几日从无妄之海漂到天山, 收起身上与张淮之成亲穿过的喜服时,一时郁郁, 便顺手扔进了海里的那枚储物戒。

她指尖搭在他食指上,轻轻摩挲两下:“你捡回来了。”

“……”南宫导下意识将食指往掌心里蜷了蜷, 像是想要掩盖什么, 他冷声, “它自己漂了回来。”

黎谆谆低声笑了起来。

这兀自的轻笑,更让他感觉无所遁形, 便仿佛将自己赤淋淋的内心, 暴露在了她面前。

他神情窘迫, 恼怒似的挥开她:“松开!”

他嘴上斥着,挥开她的动作却并未用力,便如同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明明想要留下,却偏要口是心非,以此保护自己脆弱可怜的自尊心。

黎谆谆从来不听南宫导的话,这一次倒是乖巧,他说了一句“松开”,她便慢慢放开了手。

他身体好似僵了僵,而后心底莫名又升腾起一抹怒气——他叫她松开她便松开了,往日怎么不见她听过他一句?

他求她不要跟张淮之成亲,她不听。

他吃辣椒吃到吐血,临死前小心翼翼祈求着她再次召唤他,她不应。

他说他可以保护好她,他说他可以打赢张淮之,她不信。

便是这般一个刀枪不入,油盐不侵的人,怎么他说一句“松开”,她却松了手?

他求她听话她不听,他不想让她听话时她又偏偏听了话,她分明就是故意气他。

南宫导失了一瞬神,待回过神来,便只好强撑着面子,甩袖朝着偏殿的大门走去。

一步,两步,他走得那样慢。

直至他走到了房门,她也没有追过来。刚刚滚烫起来的心脏好似被泼了一桶冰水,瞬间冷了下来。

南宫导曾以为失望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应该是爱吃鱼却被鱼刺卡住,应该是精心栽培的花朵没有盛开便被人采撷。

后来亲自经历过,他才知道,原来失望的感觉像是第一口喝到了没气的可乐。

并没有多么痛彻心扉,也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但就是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南宫导在门口微微顿足,垂着眸正要离开,背后却倏而一沉,却是黎谆谆赤着脚追了上来,勾着他的颈,一下跳到了他后背上。

她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如瀑漆黑的青丝上,一声不语,便如此紧紧抱着他。

南宫导一动不动,任由她亲近,却再不敢拿乔说一句“下来”。

两人便如此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晚风吹来,黎谆谆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他伫立不动的身形总算动了动,向后撤了两步,退回到偏殿里,抬手将殿门关了上。

南宫导像是没有察觉到背后挂着的‘配饰’,他走回她的床榻,径直坐了下去。

黎谆谆也不下去,便如此将双腿攀在他腰上,脸颊从他垂散的青丝上慢慢移到他温暖的颈间,轻语道:“带我去萱草山吧。”

他沉默了一阵,问道:“你是担心张晓晓,还是想去看张淮之。”

“张晓晓。”她顿了顿,似是笑了,“顺带看看我夫君也行。”

南宫导被她带着玩味的语气惹恼,长臂一挥,抓着她的衣领子将她提了起来,没用多大力气,便像是拎鸡崽子般,将她从后拎到了身前:“你再说一遍?”

“前夫,我是说前夫……”她连忙改口,悬在空中的两条腿乱倒腾了两下,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被他抱进了怀里。

他不说话,便这样紧紧搂着她,她贴在他身前,可以清晰听到他心脏鼓动的声音。

怦然有力,快而凌乱。

黎谆谆觉得心跳加速这件事情,好像可以被对方影响感染。

她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他,却并不反感他的触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会不禁恍然,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会下意识贴近。

他们之间似乎还有很多误会需要解开,但纵使有误会隔阂,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心中,也尽是彼此。

南宫导并没有进一步对她做什么,只是抱了她许久,久到落日余晖被流银月光取代,久到她生出困倦之意,听到他轻声道:“不必担心张晓晓,她不会出事。”

早在他们从乱葬岗回来之前,他便抽出一丝法力,前去萱草山保护张晓晓了。

“嗯。”黎谆谆低低应了一声,嗓音勾着一丝娇缠,枕着他的肩头,睫毛抖着抖着,眼睛便慢慢阖了起来。

就在他以为她睡熟的时候,她又浅声吐了一口气:“南宫导……”

“嗯?”

她问道:“你怎么找了过来?”

南宫导指尖缠上她凌散在颈上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把玩着,嗓音却更低了些:“你知道,我擅长破阵。”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黎谆谆听得似懂非懂,只以为他是想说他观察力敏锐,在现代世界里找到了与修仙界所关联的羁绊,便随着羁绊找到蛛丝马迹寻了过来。

她对此并不是太感兴趣,问了一句便没了后音。

南宫导等着她继续问下去,等着等着,却听到了她轻缓而柔的呼吸声。

她便依偎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毫无防备,眉眼安静,鬓云乱洒,青丝拢住半张面容,在光线晦暗的幔帐之间,显出几分娇懒。

像是蔷薇树下打盹的猫儿。

南宫导盯着她的睡颜,舍不得移开视线,更舍不得放手。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洒在层叠的幔帐上,将两人相偎的身影映了出来。

他一夜未眠,她一夜好梦。

待到黎谆谆醒来时,她已是躺在了榻上,而南宫导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望着空荡的寝室,微微恍惚了一瞬,慢慢坐起身子,换了身衣裳,稍作盥洗,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黎谆谆没去找南宫导,她伸个懒腰,迎着晨曦时分雾蒙蒙的光,往天水阁而去。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她昨日收了几个徒弟,两男两女,虽然是为了逼南宫导现身才收徒,却也不能收了徒弟便将人扔在那里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