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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167)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一到夜里,黎殊和黎不辞都进了堂屋,她便感觉浑身各处都不对劲。坐在榻上会想起来他们两人亲吻的瞬间,躺平了又想起黎不辞曾睡在这张榻上,做着与她大逆不道的梦,在被单上留下独属于他的气息。

黎殊到底是没耐住开口:“不辞,往日你年岁小,我为了照顾你方便,这才将厢房的床榻搬了过来。如今你也长大了,我再搬回厢房去住……”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见黎不辞低低的嗓音:“师父不要不辞了?”

“不是……”黎殊怔了一下,她唇瓣翕了翕,“师父怎么会不要你,只是搬到厢房里睡觉罢了。”

黎不辞坐在榻上,背对着窗外的月光,脊背挺得那样直,落在地上的侧影却显出几分落寞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看着黎不辞的身影,黎殊的心好似被针轻轻扎了一下,那微不足道的疼痛,却也令她忍不住恍惚。

她还是搬到了厢房里。

或许是黎不辞感受到了黎殊有意无意间表现出来的疏离,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没再靠近过她,只有吃饭的时候两人才会在一张桌子上碰面。

按理来说,黎殊应该感觉到称心才是,但她只觉得无比别扭,便仿佛他在与她冷战一般。

她知道自己应该找个机会与黎不辞说清楚,以免他落下心结。只是她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一拖再拖,直到又过了几天,黎不辞已是可以将她教的东西倒背如流,她教无可教了。

他现在可以自己洗衣做饭,可以自己睡觉掖被,会耕地,会摘菜,还可以自己沐浴擦身,修剪指甲,将长发绾得整齐。

黎殊这个师父便如同摆设一般,失去了用处。

纵使如此,他们还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犹豫了两日,到底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柄未开刃的长剑,递到黎不辞手中:“从今日起,我教你习剑。”

虽然是习剑,黎殊却只是教给黎不辞一些浅显易懂的剑术,并没有让他修仙。

在院子里待了这么多日,黎殊总算寻到了一样自己擅长的事物。她先教他打基本功,蹲马步一蹲就是两个时辰,黎不辞一如往常,她让他做什么,他便乖乖去做,绝不会置喙一句。

他毕竟与常人不同,那即便是黎殊也习练了几个月才扎实的基本功,到了黎不辞这里便只用了三天。

黎殊短暂地讶异过后,便开始教他基础的剑式,譬如抽、带、提、格、击、刺,点等,他几乎是过目不忘,她教了一遍的剑式,他便能精准无误的记下来,并分毫不差地习练出来。

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因为练剑,被稍稍缓和了一些。她不再沉浸在那一日的尴尬中,他也对此避而不谈,他们默契地忘记了那个违背伦常的吻。

这般日复一复,黎殊好似找回了些做师父的感觉,而黎不辞再没有做过有失分寸的事情。

直至半月后的某一日,那紧闭了多日的院门,第一次被人敲响。

彼时黎殊和黎不辞师徒两人正在吃晚饭,天边暮色已迟,院子里沉重的铁门被敲得发出闷响,一声催一声。

黎殊放下筷子,有些警惕地站起身,犹豫着缓缓开口:“谁啊?”

门的另一端传来花危温柔的嗓音:“黎黎,是我。”

作者有话说:

开虐预警

*

抱住小可爱亲一大口~感谢小可爱们对甜菜的支持~爱你们!

第65章 六十五个前男友

黎殊听到那熟悉的嗓音, 无法避免地怔了怔。

花危怎么会寻到此处来?

她迟疑了一瞬,朝着那从未靠近过的院门走去。结界设在院子外,黎殊停住脚步, 正准备打开大铁门, 倏而想起了什么, 转过头看向黎不辞:“不辞, 你先进屋去。”

黎不辞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看了黎殊一眼,而后放下筷子, 依言走进了堂屋里。

直到他将房门关上,黎殊才收回视线,缓缓向内拉开了院子里的铁门。

花危便站在铁门外的三尺之外,他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憔悴了不少,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下巴上还生出了胡茬。

“师兄,你怎么来了?”黎殊看到旧人, 心底难免触动, 她垂下眸,掩住了眸底的情绪, “我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你不用担心我。”

花危苦笑一声:“黎黎, 可我过得并不好。”没等她回应, 他便自顾自道:“这明明不是你的错, 外头的谣言却愈演愈烈,世人都斥责你将上古魔种收为徒弟……我不明白师祖为何要留下这样的遗言, 为何要让你独自面对那可怖的魔物……”

黎殊怔了一下。

若不是花危说出来, 她还不知道外界已是传开了她成为黎不辞师父的事情。

只是传闻这东西, 本就是越传越离谱,待传遍了五岳六洲整个修仙界后,那原本的事实早已经被扭曲,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见花危的神情愈发痛苦,黎殊不由出声打断他:“师兄,师祖既是留有遗命,便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徒弟叫黎不辞,他乖巧懂事,一点都不可怖,很让我省心。”

虽然是有意安抚下花危的情绪,她说得却也是事实。

黎殊一开始看待黎不辞时,也难免带着偏见、敌视的目光。但撇去黎不辞化形之前有强大不可灭的魔气以外,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便如同一张白纸般干净单纯。

她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只需要正确引导黎不辞,假以时日,他便会成长为一个善良正直的好人。

黎殊的话,令花危眸色呆滞住。

她竟然……在为那个害得她身败名裂的上古魔种说话?

“黎黎,他可是魔种,足以毁天灭地的上古魔种啊!”花危忍不住拔高了声调,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蛊?”

眼看着他情绪激动起来,黎殊蹙起眉头:“师兄,你应该冷静一下。你与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我是什么性子,你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黎不辞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我怎么会被轻易蛊惑?”

“天生魔种,他怎能是什么好人?黎黎,你竟还让他随了你的姓氏,你莫要忘记,是他害死了师祖……”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黎殊喝住:“花危!”

她的嗓音显得有些冷,听到那疏离的称呼,花危唇瓣翕动着,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道了一句:“黎黎,你会后悔的。”

黎殊没有回应他,抬手将铁门拉了上:“如今我名声已坏,往后你还是少来找我,莫要牵连于你。”顿了顿,她又道:“若你想要退婚,便去东衡山找我父亲写一封退婚书。”

“黎黎,我不是这个意思……”花危还想说什么,黎殊却已经转身走回了院子里。

她坐在饭桌上,再没了吃饭的胃口,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胸口微微窒闷。

其实早在黎殊领下花悲口中的遗命时,她就猜到了会有现在这一天。不论是修仙界还是人界,越是站得高的人,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坠下神坛后,越是容易被那些曾经崇敬过,爱戴过的‘信徒’们狠狠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