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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163)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此时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像是骄傲,像是炫耀的神情。

王妮子是看不懂的,但因为她失神了一刹,回去慢了,便被推开门的黎殊捉了个正着。

两人面面相觑,王妮子又愣了一下。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黎殊生得太好看了。

她想象不出来任何词语可以形容黎殊的美,只觉得那白衣飘飘的样子,比她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好看,像是天上的神仙——尽管王妮子从未见过神仙。

就在王妮子失神的功夫,黎殊已是走到了黎不辞身边。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不论是身形,容貌还是举止,皆是如此登对。

黎殊挑起眉,看着墙头那一侧呆愣住的王妮子:“这就是你说的花妮子?”

黎不辞点头。

王妮子总算回过神来:“我叫王妮子,不叫花妮子……”她说话的语气低了下来,似是有些畏惧黎殊。

大抵在不在意便是如此,王妮子纠正千百遍,黎不辞仍是自顾自喊着她‘花妮子’。而黎殊说过的话,只需要轻飘飘一遍,他便不会再犯了。

“王妮子,你找不辞有什么事?”黎殊可以阻拦黎不辞趴墙头,但她却没立场去教训王妮子,便只是轻声询问。

“今日八月十五了。”王妮子小声道,“我想喊不辞出去玩,夜里无妄城可热闹了,街边上都是花灯,还有月团和桂花酿可以吃喝。”

闻言,黎殊几乎下意识看向黎不辞。

他微微垂着头,纤长的睫毛颤着,投在鼻翼一侧的阴影淡淡,遮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黎不辞想去。

她可以看出来。

但院子外设下了结界,他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就算没有结界,黎殊也不会让他出去。

王妮子本期待着黎殊能松口,却听见自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她忽然转过头,而后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扒着墙头的手一松,便摇摇晃晃摔了下去。

黎殊疑惑:“她怎么了?”

黎不辞道:“她娘买月团回来了。”

“……”看来王妮子她娘也不准她趴墙头。

王妮子一离开,院子里好像就一下寂静了下来。

黎不辞一向是安静的性子,而黎殊也喜静,不爱说话。两人先后转身,往回走着,黎殊走到半截,却倏而道了一句:“月团和桂花酿那种东西,在家做就是了……花灯也没什么难的。”

她还是心软了。

黎不辞若是个闹腾的性子,不让他做什么他便要闹上一通,或许黎殊还能狠下心来,不去理会他的感受。

可他偏偏不言语,只是低着头,流露出些许失落的情绪。她看在眼里,便止不住觉得胸口微微酸涩。

黎殊想,便当做他听话的奖赏好了。

她说干就干,先从储物镯里取出保存完好的桂花,准备开始酿酒。

不过黎殊并不会酿酒,刚好她的储物戒里有现成的美酒——那是她父亲亲手酿的女儿红,说是等她与花危成亲那日再开封。

她心里清楚,出了这档子事,她与花危的婚约,大抵是要作废了。

即便婚约不作废,黎殊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离开无妄城,从这囚人的结界中走出去。

黎殊将酒坛上的红布打开,扔进去往日晒干的桂花,再重新用红布封上,如此便当作是酿好了桂花酿。

八月十五吃月团,喝桂花酿的习俗不单是无妄城有,修仙界和人界亦是如此,便是讨个团圆美满的彩头。

黎殊将酒坛放好,又开始教黎不辞如何做月团——事实上,她也没做过月团。

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黎殊将麦子磨成面粉:“你想吃什么馅的月团?”她补充道:“有豆沙馅,枣泥馅,山楂馅,莲蓉馅……”

她一口气说了不少口味的月团,但说完才发现他们的食物材料有限,大部分馅料的原材料都没有。

黎殊翻了翻自己的储物戒,找了许久才翻出来些煮茶用的红枣,便决定凑合着用红枣和方才酿酒剩余的干桂花,做个枣泥桂花馅的月团。

“月团是圆形的。”她知道自己厨艺差,便口述给黎不辞听,“外边的饼皮裹着里面的馅料,像是饺子一样,包好了月团就要放在蒸屉里蒸上片刻……”

黎殊毕竟没见人做过月团,她说得含糊,黎不辞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什么是饺子?”

“就像是八月十五吃月团般,这世间有很多佳节。饺子便是过年时候,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吃的一种食物。”她想了想,“等过年的时候,我包给你吃。”

黎不辞点点头,将月团包好后放在锅里蒸上,而后默不作声地看向她。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黎殊却明白他的心思,道:“我教你做花灯。”

花灯这种东西对于黎殊来说,便简单多了。她从厨房里捡出来一个废弃了许久的竹筐子,那霜勾剑将竹筐子一条条割断,便得到了很多条的竹篾。

黎殊将竹篾交叠穿插,围出了一个莲花形状,再取来厨房里的半截残烛固定在莲心内,左右糊上白纸,用衿带当做绳子绑在莲花瓣的两侧,另一端则拴在一根树枝上,如此就做好了一只花灯。

黎不辞在一旁有模有样学着她,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灵活,用竹篾做出来的花灯,自然也比她精致许多。

黎殊将蜡烛点燃,那花灯便亮了起来。

此时已是傍晚,他们听不清楚结界外的喧嚣和热闹,黎不辞提着手中的两只花灯,眸底却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笑。

黎殊看着他笑,便也不自知地勾起唇来。

他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即便这几日下来,黎不辞已经比她高出许多。

他的生长速度似乎慢了下来,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飞速生长成耄耋之年的白鹤老童,容貌便定格在了十七、八岁的模样。

黎不辞安静地看着手中的花灯,忽明忽灭的烛火跃进他的眼眸,那细碎的光,映得他那只漆黑的瞳孔中也有了颜色。

黎殊趁着他挑花灯时,将蒸熟的月团揭了出来,盛在盘子里,提着酒坛放在了饭桌上。

条件有限,那月团做得粗糙,没有精美的花纹,没有油滑的酥皮,便是用白面团子包了些馅料,与其说是月团,倒不是说像蒸出来的大元宵。

她给黎不辞拿了一个月团,往碗里倒了小半碗的酒,干桂花被酒水浸透,沉浮在清透醇正的酒水里,飘出淡淡的酒香。

“只许抿两口,不可贪杯。”黎殊将酒碗推到了他面前。

黎不辞从未吃过月团,也没喝过酒,他俯下身,沿着酒碗的边沿轻嗅了两下。

他迟疑了一下,咬了一口月团,又捧着酒碗轻轻啜了一口。

只这一小口,黎不辞便被辛辣的女儿红呛住了,他胸腔微微起伏,低着头猛咳了一阵。

黎殊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这酒烈,喝慢一点。”她顿了顿:“别喝了,小孩子不能多喝。”

“……”黎不辞缓过劲儿,他慢慢抬起眸看向她,“不辞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